空艇再次起飛,這次是正兒八經的執行任務,神農幫空艇充滿了能量,并且被備上了大量的備用能源,足夠在忍界飛行一個月的。
“極樂老師,我們飛錯方向了,熊之國在西邊。”鼬舉著羅盤走進駕駛艙。
“沒錯沒錯,飛行忍具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玩的轉的,你們執行任務之前,總要進行幾次練習吧。”極樂連忙將手中的雜志塞進座椅下面,一本正經的開始控制空艇。
“但是為什么要往西飛呢?要來回的話,我們的能量恐怕會不夠吧?”鼬繼續問道。
“唔…這你就不懂了,忍界大陸是一個大圓球,看似我們在往西飛,實際上最后還是會到達東邊的熊之國的。”極樂認真的點了點頭。
身后多由也抓了抓腦袋,比了半天還是沒弄明白:“忍界是圓的?一個球?那我們站在上面怎么不會滑下去的?”
“你知道五秒定律嗎?不知道的話翻書去,知道的話,我再編一個。”極樂咧嘴一笑,絲毫不愿意透露自己也不知道的事實。
“…那么我們如果穿著飛行忍具一直這么飛,是不是就可以證明忍界是圓的?還是方的?”多由也手指在極樂老師的光滑的圓腦袋上戳了戳,還是想不明白。
“也許你能證明它是硬的。”
“西邊有什么?”鼬從駕駛艙內看出去,下方已經全是無盡的海面了。
“為了防止你們從空中摔下來摔死,我們得找一個雪山來練習飛行呢…”極樂捏著嘴,怎么也憋不住心里的秘密,想要說出來。
“雪山的話…鐵之國也有,霜之國也有…為什么要出海往西飛?”鼬還是想不明白:“出海的話,過幾天就會到水之國了吧?”
“我是一個聾子,你剛剛說了什么?”極樂在腦袋兩側畫了兩個紅色的大叉。
“…沒事了”鼬看著神經兮兮的極樂老師,知道他絕對又在想壞點子,可能直接就把他們空降霧隱村了。
三天后,水之國極北島嶼上空,溫度下降到了零下二十度,刺骨的寒風吹向甲板上的學生們,即便已經穿上了皮制的啞光防護服,還是讓人凍的瑟瑟發抖。
“去吧!我的孩子們!不鼓起勇氣展翅高飛,你們永遠不知道自己是能夠飛翔的雄鷹!你們的背包里有足夠的物資,半個月之后,我會在地圖標記點等你們,希望不會有任何人缺席!”
“自由飛翔吧!這是你們唯一練習天空忍具的機會了!盡可能的熟悉它們!去吧!小雞飛舞!”
極樂揮舞著觸手,做出一個可以起飛的姿勢。
“泉,跟緊我。”鼬回頭看了看,戴上呼吸面罩,深吸一口氣,查克拉從后背注入到能量轉換器之中,立刻噴射出一股劇烈的氣流,推動著他向下躍去。
空忍村的飛行忍具的能源就是依靠操控者本身的查克拉來維持,熟練者也可以依靠風力來減少查克拉的消耗,甚至還能完成戰斗。
泉站在甲板沿上,小口的喘著氣,胸口極速起伏,看著下方若隱若現的雪山,心中緊張至極。
事實上他們已經在里世界模擬了幾十次的飛行了,但是伊度告訴他們,她并不了解飛行,只能模擬一個大概,真實的高空到處都是空氣亂流,無數無形的陷阱等著他們,一不小心就是摔成肉泥。
而歷史的真相也在告誡著他們,空忍村曾經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科學大村,最后因為每年要摔死三分之一的忍者,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飛行忍具的教學,外人能夠幫助的很少,一切都靠著自身的天賦。
鼬的身影已經落入云海之中,若隱若現的穿梭其中,看起來一切順利,看著這里泉也松了一口氣,向引擎注入查克拉,跟著一起躍了下去。
接二連三的學生也跟著跳下,如同雪山中的俊鷹,翱翔在潔白的天地之間,不多時一陣暗風吹來…
稀里嘩啦亂作一團。
水之國,極北島,白川鄉。
一座雪谷之中,一座遠離城鎮的獨棟木屋,半人高的木籬圍繞四周,屋側是碼成小山的柴火堆,方方正正,每一根都是相同長度,相同粗細,每一堆都是相同高度,讓人看上去說不出的舒服。
屋的另一側是一座泥制的炭窯,已經捂了一夜的木炭,很快就會被扒出來送到鎮上賣掉小錢,買些小菜帶回來。
紛紛的大雪依舊呼嘯,寒風吹的玻璃鐺鐺作響,屋內卻是溫暖如春,三人兩貓圍在篝火旁等待著暖鍋的開爐。
“哧…又是山菇燉雪雞,我要吃羊羹,我要木天蓼酒!!!”一只肥貓憤怒的敲打著飯盆。
“阿喵也想吃點帶刺的東西喵…”一只更肥的灰色大貓撓了撓大肚子。
“白,能弄到嗎?”一個穿著農夫式粗布衣裳的年輕人向旁邊看去。
“回大人,因為大雪封山,商人都不愿意冒險進來,貓先生說的這些東西確實沒辦法買到,只能下次聯絡貓過來的時候,拜托它帶一些了。”白抱歉的鞠了一躬。
“咳咳…都住過來這么久了,小白哥哥還是永遠這么一本正經。”一個渾身裹著嚴嚴實實,就像一只小白熊的女孩,面色蒼白,即便靠著篝火旁,還是覺得有點冷。
“白云,你不應該跟過來的,這里的天氣不適合你養身體。”年輕人撥弄了兩下爐火,又添了兩塊柴,讓爐火更旺。
“不,我就要跟過來,不然誰知道你出來,又跟誰鬼混呢?我要幫姐姐看著你!”鞍馬白云堅持著說道。
“…藥還是要繼續吃,神農的醫術還是可以的,醫療忍者只能救急,治本還是需要藥師。”年輕人看了一眼白云,知道她肯定把藥倒了。
“知道了…大哥。”鞍馬白云撇撇嘴。
“金木快看,外面有好多肥鳥!烤一下的話,一定超好吃…”菊丸趴在窗臺上靠著天上飛過一排排得黑鳥。
“飛這么高,我可打不到。”雨時走到窗臺,遺憾的看了一眼。
“要是能自己掉下來該多好喵…”獄貓伸出舌頭舔了舔鼻子,最近一年吃的太清淡了,嘴巴都淡出鳥來了。
驀然一道寒風吹過,大雪一陣凌亂的飛舞,天上的肥鳥群忽然間四散開來,呈螺旋狀墜落下來,尾部還拖著一條長長的白色湍流。
“…喵?”獄貓抓了抓腦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沖沖沖!大個子,今天一定要撿一只回來,一半燉湯,一半燒烤!!”菊丸揮舞著胖爪子,尖聲咆哮著。
“喵!好的,貓老大!”獄貓咧嘴一笑,伸出爪子抱起菊丸,往自己胖腦袋上一放,一蹦一跳的就往外跑去。
“白癡!放我下來,外面這么冷,我才不要出去!”菊丸大叫大嚷著跳了下來,年紀大了的貓都怕冷。
“喵…”獄貓抓了抓大腦袋,擠開木門,蹦蹦跳跳鉆進了茫茫風雪之中。
三人兩貓,便是一個家。
這座木屋就是白的老家,曾經和雪女一起生活的地方,他們過來的時候木屋已經被大雪完全掩蓋了,甚至有一半塌陷,是雨時憑借著驚人的記憶力找到了這座房子。
而里面僅剩的主人,白的父親,樵夫茂吉也帶著自責和孤寂,在房梁上吊自殺了,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凍尸,如果他們不回來,恐怕永遠都不會有人發現。
見到自己的父親尸體,白沒有說什么,只是將他找了地方埋了起來,沒有跟雪女一起,也沒有立碑。
修繕房屋,然后住下,砍柴買菜打獵,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平靜又幸福,極少人知道他躲在這里。
他是過來養傷的,眼睛需要依靠柱間細胞恢復,柱間細胞需要寒冷壓制,四種邪魔的力量也需要修身養性提高心境。
本來不一定非要來水之國的地盤,鐵之國霜之國都有永冬之地,距離魔隱村也近,但是雨時偏偏就喜歡白川鄉的環境,漂洋過海帶著家眷住了過來。
咕嚕咕嚕…暖爐蓋子微微跳動,山菇燉雪雞煮好了,鮮香的味道順著縫隙傳來出來,溢滿了整個房間。
雨時揭開鍋蓋攪拌了兩下,盛了一碗先遞給鞍馬白云,她的身體一直不好,又跟著一起來了冰天雪地,需要喝點雞湯暖暖身體。
“我要一根雞翅膀!”剛剛還在抱怨天天吃雪雞的菊丸,又推了過來一只碗。
雨時忽然呆住了,勺子掉進了鍋里,臉色有點發白。
“大人,又來嗎?”白關切的扶住雨時的身體。
“嗯…”雨時艱難的點了點頭,雙目之中有些黑色霧絲搖動。
“哎!一天瘋三次…干脆叫雨三封得了…”菊丸搖了搖頭,拿起勺子舀了一碗湯慢慢的喝著,顯然已經司空見慣。
“伊度模式!一定是伊度模式!!!我感覺到了!”鞍馬白云興奮了起來,連忙跑進自己的房間,翻出來一大堆女性裝束和口紅化妝品。
“不像…可能是極樂模式,我要出去避一避,你們先吃,我今天可能不回來了,你們晚上自己吃吧。”雨時僅僅給自己披了一層薄薄的蓑衣,連忍具包和武器都沒帶,就向外走去。
雨時的身體狀況就是這樣,手上的分福印記已經耗盡了能量,沒有外力壓制下,動不動邪惡能量就會暴走,然后顯露出邪魔的性格。
伊度模式還好,只是愛美而已。
極樂的話,不玩盡興,可能幾個小時都無法鎮壓回去。
“平安歸來。”白點了點頭。
“嗯。”雨時走出屋門,雙腳已經踏上了一米長的木板,雙手木棍一用力,整個人如箭一樣沖了出去,穿梭在森林中,敏捷的避開一切障礙物,背后濺起一人高的雪塵,向著深山中滑翔而去。
“啊啊啊啊…亞麻跌…”
一個人影蜷縮成一團,重重的撞擊進了山腰上松軟的雪面,然后滾做一個巨大的雪球,從山下滑落。
半天之后,雪球崩開,一個凍的滿臉蒼白的女孩從雪里鉆了出來,開口一頓咒罵:“什么破空翼,一股風就吹成這樣,這不是我命大,都摔成肉餅,被雪狗叼走了!”
多由也罵歸罵,連忙檢查背后的翼翅有沒有摔壞,身上物資有沒有弄丟,這種冰天雪地想要靠雙腳走出去,沒了物資,可不太現實。
幸好著陸的時候保護的夠好,空翼忍具也造的足夠結實,并沒有什么損壞。
“再來一次,平地升空!!!”多由也大喊一聲注入大量查克拉,背后空翼再次噴出氣流,呼的一下飛了出去,下一秒,又一頭栽進了雪堆里,犁出來二十多米的雪溝。
“呸呸呸…我就不信了,再來!!!”
空翼下的多由也就像一只剛剛從鳥巢里掉出來的可憐雛鷹,不斷拍著翅膀試圖飛起來,又一頭栽進了雪地里,活生生的耗盡了查克拉,還是沒能正常起飛。
平地起飛比高空跳飛難度大太多了。
“難道只能找個高一點的地方跳下來嗎?…”多由也抬頭仰望著四周的雪山,每一座都高聳入云,足夠進行空翼起飛的要求。
“跳最高的山,做最危險的死!這就是我的極樂之道!”多由也伸手一指眼前的最高山峰,掏出一顆兵糧丸扔進嘴里用力一嚼。
“咔嚓…”
“啊啊啊,好硬!!!”
“哎…孤苦伶仃,不知道黃鼠狼他們摔死沒有…”
“啊啊啊…好想喝一口熱水啊!”
多由也氣喘吁吁的拄著樹枝向著雪山之顛爬去,一路上別說人煙了,就算草都沒有一根,話癆的她只能跟雪花說話。
山顛已經接近,回首向下看去,山腰已經被云霧籠罩,看不到半點山腳。
“哦哦哦…我一定是這個忍界第一個這么無聊跑到這座山頂的人!!!”多由也大叫著亂呼亂喊。
忽然間多由也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看到了三座墳墓,面對著云海雪峰,是這么突兀,這么凄涼。
多由也連忙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雪下這么大,冰墓怎么可能沒有被雪埋起來,一定有人經常打掃,說不定那個人就在附近。
偏偏的挪步走到冰墓側前方,果然見到了三座冰晶刻成的墓碑,還有一個雪人毫無聲息的坐在墓前懸崖看著云海,不知道是真人還是堆的雪人…
一座墓前放置著一朵雪蓮花,碑書:
“母雪女之墓”
一座墓前放著一只烤雞,碑書:
“姐雨凌乃之墓”
一座墓前是紅色的玫瑰花,在雪地中是如此刺眼:
“妻雨三筱之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