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朱樉從趙敏的床上起來。經過一晚的折騰,兩人又成了真正的模范夫妻。恩愛相繼,柔情相隨。
“大王需有一個準備。”
朱樉在趙敏的服侍下,一邊穿衣一邊點頭。
昨晚的夫妻夜話,讓朱樉細細一想也有一定道理。
胡惟庸畢竟是變法派的領軍人物,朱元璋殺他很可能是為堅定自己的決心。
而對自己的口頭承諾,朱元璋還真不一定會遵守。上次,朱元璋也說了,是父子倆的談話聊天。
歷史上關于胡惟庸案的記載多有矛盾,因此關于其是否確實謀反爭議很大。
雖然南京傳來的消息,也是說胡惟庸有謀反之心。可朱樉在南京聽到朱元璋的口述,他肯定相信謀反是假,變法是真。
作為中國歷史上最后一個名至實歸的丞相。不管胡惟庸是奸是忠,是謀反也好,變法也罷。有一點不可否認,那就是他的做法的確改變了中華歷史。
因為他是最后一個敢向皇帝權威挑戰的丞相。是他促使中華結束了丞相制度,加強了皇權的統治。
“準備?怎么準備?”
朱樉反問。
趙敏想了想,說道:“大王心里怎么想的,憑心去做就好。”
“心里想的!本王心里想打到南京去當皇帝。”
朱樉翻著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誰知,趙敏像是沒有聽懂這是朱樉的反話。反而是持支持態度。
“大王完全可以。”
穿戴完畢,朱樉走出房間。
“本王當然知道可以,可很有可能只是找死。”
走出房間的朱樉,還能聽見趙敏的聲音從房間里隱隱傳來。
“有沒有勝算,也要試一試才知道。”
朱樉笑著搖頭,向著王府前院走去。
何必呢!
再說現在大明是三線作戰,他朱樉真不會在這個時候發動內戰,便宜外人。
現在的朱樉真的被胡惟庸一事所牽掛。
因為大明在胡惟庸這里,會在三岔路口做出選擇。
朱元璋的做法,對于皇帝,對于老朱家來說肯定是最好的。
可長期來看,大明集權于皇帝一身。是明顯弊大于利。
反對,還是贊成?這讓朱樉一直拿不定主意。
他明白,自己的話或許在朱元璋眼里根本不起作用。
被藐視,被朱元璋輕看。或許自己的反對,會讓朱元璋大吃一驚的。
只能走一步看三步了。洪武大帝這是給自己出難題。
不管怎么說,胡惟庸罪不至死,這是殺雞儆猴,還是敲山震虎。
胡惟庸的背后,可是有著李善長等明朝元老。這一點朱樉可是清楚無比,隨著胡惟庸一案開始。李善長等人,也相聚說再見。
一路走,一路想。
朱樉認為自己還是應該發出自己的聲音。
來到大明的初衷,不就是為了大明能走向和平幸福的康莊大道。為全世界的發展,做出指導性綱領。
大明最后能滅亡,雖然是敗文人所賜。可根源不就是在朱元璋的手中?
壓制文人,高度集權于皇帝。最后卻被文人敗壞江山,這是什么?是宿命的安排!還是人在做天在看?
朱樉越想越覺得自己應該挺身而出。
“大王,求求大王救救我父親。”
剛到王府前院所在的長史府,胡文聰不知從哪兒冒出來。跪在朱樉的面前,緊緊抱著他的腿,那是淚如雨下。
朱樉見到是胡文聰,震驚無比。
“他怎么會知道這么快?”
趙敏的消息來的快,朱樉早就在上次揚州回來時搞清楚了。
而胡文聰難道也是用的信鴿傳遞消息?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人。
朝廷都還在以快馬快船,以八百里,六百里加急的時候。聰明人已經在使用天空通道了。
“快起來文聰,發生了什么事?”
朱樉連忙扶起胡文聰,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
“大王,我父親休矣!”
胡文聰并沒有起身,而是從懷里摸出一封書信遞給朱樉。
朱樉接過書信,繼續攙扶胡文聰。
“你先起來。”
胡文聰頭搖的厲害,再次拒絕朱樉的好意。執意跪地不起。
“大王,胡文聰求大王一定救救我父親。”
朱樉再次假裝嘆氣,不得已先將手中的書信打開來看。
“起來,本王保證給你做主。”
朱樉說完,不在理會跪地的胡文聰。而是大步向著長史府走去。
長史府,這是王府長史鄧艾負責的地方。也是秦王府的中心機構。
從這里發出的每一個命令,在西北都猶如圣旨。
胡文聰聽到朱樉的話,立馬起身跟在身后。
“鄧長史,你看看。本王決定兵發中原。”
隨著朱樉冷漠的神情,以及說出的話。把鄧艾嚇的心驚肉跳。
顧不得朱樉走到王座上坐下,鄧艾迅速打開手中的信件。一目數行快速掃過。
“大王,萬萬不可。”
鄧艾看來書信以為是什么大事,結果卻是一封丞相胡惟庸的家信。
如果說有什么特別之處,就是胡惟庸在信中留有遺言。
“如今我陜西兵力不足十萬,如何對抗朝廷數百萬大軍?”
作為王府的長史,協助朱樉管理整個西北的鄧艾。
自是十分了解朱樉的為人。朱樉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屬于犟驢的性格。因此鄧艾的勸誡很是動了一番腦筋。
果然,朱樉聽到十萬兵力明顯被震驚了。
“才十萬?”
“不錯,大王,這還不能保證十萬大軍都會跟著大王造反。”
不等朱樉反應的時間,鄧艾一口氣接著以事實說話。
“造反?”
“大王兵進中原與造反無異。”
鄧艾又是斬釘截鐵的說道。
朱樉大受刺激,鄧艾的造反一詞頓時讓他清醒。
先不說以十萬兵力對抗朱元璋,他內心并不想造反。
一旦出兵被定性為造反,那將永遠沒有回旋的余地。不是他朱樉打到南京稱帝,就是被朱元璋打到遠走他鄉。
“大王,我父親真的不是私心為自己,而是為了大明萬年計。請大王明鑒。”
朱樉徘徊,讓跟來的胡文聰再次跪地哭訴。
胡文聰倒不是希望朱樉能發兵攻打中原造反,而是希望朱樉能為他父親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