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請講。”
李信一聽只是計劃,也不在多言。畢竟計劃只是停留在表面。
這就是為什么為什么朱樉說李信懂得變通的原因。李信是不會為了沒有付之行動的事情再次勸誡。
作為臣子,李信會做好自己的本分職責。至于朱樉聽不聽,那就不是他能干預的了。
李信以及調回南京的王克功都清楚,朱元璋為什么會讓朱樉這個剛二十出頭的王爺來陜西。還不是因為怕他們長時間呆在陜西領兵,生出其他心思來。
論絕對忠心,朱元璋肯定更加相信自己的兒子。
朱樉年輕并沒有關系。因為有他這樣的人在充當助手。
但是軍權,他朱元璋又不傻。難道給外人,不給自己的兒子?
他的皇位都會留個兒子,何況一個兵權。
以前的朱元璋是沒有辦法。因為兒子們都太小了。
隨著兒子們長大成人,朱元璋這才將想法化為行動。
老大朱標與朱樉只相差一歲,通過朱元璋的考查,認為朱樉的能力足夠了。至少比他當初這個年齡好太多。
朱標被立為繼承人,不可能外出鎮守地方。
而老二朱樉,則被第一個派出。這也是為什么朱樉的親軍是由他朱元璋親自挑選的原因。
讓朱樉鎮守陜西,也是因為陜西的位置和實力。這里有著僅次于南京的軍事實力。
放在王克功手里,朱元璋依然不放心。所以他之前一再催促朱樉趕緊上任。
朱樉上任也沒有讓他朱元璋失望。以朱樉對待百姓的態度,讓朱元璋覺得朱樉沒有忘本。
嚴格說起來,朱樉雖貴為王子。但是朱樉卻是農民兒子這一事實。
朱樉便將自己的要求對李信提出來。
“第一,無論軍士原籍何處,裁撤的軍士必須在關陜地區安置。”
李信搖頭苦笑:“王爺,這樣大的事情不向皇上稟報嗎?”
這可是針對十萬以上規模的裁軍。在李信看來,朱樉貴為王子,統帥也沒有這個權利。畢竟這其中還牽扯到很多人事關系在。
朱樉道:“當然要稟報父皇。你起個折子,如實稟報關陜邊軍存在的問題。”
“什么問題?”
“當然是年齡問題。”
朱樉眼睛一瞪,不滿的對李信問道。
“你自己說,一個30歲的壯年,和50歲的中年誰強誰弱?”
李信沉默了,朱樉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具體情況,不像朱樉說的如此簡單。
除非朱元璋力挺朱樉,否則在李信看來。其中的阻力夠朱樉受的。
“第二,是在裁撤下來的軍士里面,挑選真正具有戰場經念,勇敢之人留下來。本王也不會忘記他們為大明做的貢獻。留下來的人,將會成為骨干,全部并入以后的秦軍中。”
這一點李信能夠理解。軍隊都是這樣做的,屬于以舊帶新。
“第三,便是對裁撤軍士的補償問題。統計他們的從軍年限,以及戰場功勞。至于獎勵,就以金銀土地。”
李信聽了第三條,又問道:“王爺,土地倒是不愁。可是我們那里有金銀賞賜給士卒。”
整個大明都沒有多少財富,何況是陜西這個窮鄉僻壤。
大明之所以窮,那是因為元朝北退之前,已經把從整個中原搜刮的財物運回了草原。
“這你別管,反正到時候本王拿的出來就是。你只管按照我的要求來做。”
李信點頭。朱樉繼續說道:“把計劃做出來以后,下發各衛所。好讓軍士們心中有個準備。”
“王爺,此舉會不會讓士卒生出不滿而鬧事?”
李信是擔心,到時候會因為觸及到有些將領的利益。在這些人的挑唆下,鬧氣兵變。
“確實會存在這樣的事情。那先不發,等本王組建好新軍之時在通知各地衛所。到時候誰敢對本王說不,本王就將他大卸八塊。”
“好了,就這樣吧!本王還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了。”
朱樉將裁軍一事交代好后,便前往陜西布陣使司。
明初官僚機構沿襲自元朝。朱元璋進行了改革,在中央廢除中書省,明初中書省負責天下政務,其長官為左,右丞相,位高權重,丞相極易與皇帝發生矛盾。
特別是胡惟庸任相后最甚。胡惟庸勢力逐大,朱元璋認為威脅到了皇權。故而在兩年后,就是1380年,朱元璋以擅權枉法的罪名處死了胡惟庸和有關的官員,同時宣布廢除中書省,不再設丞相。
在地方上,朱元璋廢除行省制。設立承宣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司和提刑按察使司,分別擔負行中書省的職責,三者分立又互相牽制,防止了地方權力過重。在各府縣的重要地方,朱元璋還設置了巡檢司,負責把關盤查,緝捕盜賊,盤詰奸偽。
陜西布陣使司便是管理關陜地區的最高政事機構。
做完了軍事上的改革預按,朱樉便把目光轉向政事。
之前,朱樉便讓布陣使司按照自己的要求召集關陜地區的商人代表。他要做的,是給這些商人開會。
如今不止西安,整個關陜地區真是一貧如洗。
現在朱樉只能寄希望于這些商人,能通過貿易帶動地方經濟。
朱樉被朱元璋分封在陜西,朱樉知道,這只是將軍權下方給他。對于政事,卻是沒有明確。
正是因為沒有明確的關系,朱樉現在準備以此為借口。將整個關陜地區軍政一把抓。
布陣使司,對于朱樉的到來也是非常尷尬。
到底該不該聽朱樉的,他們上報過朱元璋。
在沒有等來朱元璋的回答時,他們一致決定先按朱樉的要求辦。之前朱樉的三大命令,以及召集商人的命令,便是由此傳令關陜。
布陣使司。
朱樉大馬金刀的坐在布陣使的座位上。而陜西布陣使,王明。則是坐在原本二把手同知的座位上。
從王明開始,能參加布陣使司會議的官員,便按照這個做法一一而行。
朱樉這樣喧賓奪主,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在西安,在陜西,在關中。他朱樉才是老大。
能坐在這里與朱樉一堂的人,都是聰明人。不聰明也做不到這樣的位置。
朱樉無聲的在提醒,在坐各位都是心知肚明。陜西的天變了,今后務必要以面前這位王子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