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李虎城從加藤調查事務所拿回了資料。
前田的合同已經簽訂了下來,資料這回用不上,留著以后再用。
不過還有一個信息讓李虎城有點兒意外,那就是高橋三郎原來是他父親高橋平的私生子,一向被他的兩個哥哥和一個妹妹排斥,基本上游離于家族之外,這大概就是高橋三郎有些叛逆不羈的原因。
關于小川機械的資料,比較有意思。
小川機械的業主夫婦,因為在股票市場投機失敗,雙雙自殺。目前小川機械留給了他們的獨生女小川玉子。
這個玉子小姐對于經營家族產業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所以就關閉了公司。準備把公司的產品、設備、土地都出售。
這位小姐對經營企業不感興趣,卻熱衷于當一個藝伎。
幾年前從女子大學畢業之后,就在銀座拜師,去年開始出道當了一名藝伎。
晚上做藝妓,白天就是個時髦女子。動不動飛往米國和歐洲游玩,買一些奢侈品、時裝什么的。
在李虎城看來,這就是個嘚瑟女人,跟后世那些動不動在微博上炫耀跑車、包包、鞋子、時裝什么的女人一樣。
“二大爺,這不就是個敗家娘們兒么?”
李虎城道。
“敗家好啊,她越是敗家,越是需要錢。做藝伎雖然收入不低,但是也不夠敗家的,這不就是你的機會么?”
“二大爺,你說的有道理啊,趁此機會,把她的產品給忽悠過去,我看有門兒。”
“唉,沒出息,光是幾臺挖掘機和吊車,你就滿足啦?”
“你的意思是說,把小川的生產設備也忽悠過去?”
“唉,沒出息啊,格局太小啊。”
“總不會連人也一塊兒忽悠過去吧?”
“為什么不呢?東洋的房地產泡沫已經破滅,房地產行業萎縮,建筑機械市場需求不足。”
“既然前田的供水和污水處理設備在華夏有廣闊的市場,建筑機械難道就沒有市場?”
建筑機械不僅有市場,而且市場龐大,將來是一個龐大的產業。
這個道理,李虎城自然明白。
但是搞一個合資企業,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這當中最主要的,就是技術、工藝、管理這些軟件。其他的場地、人工、市場、甚至資金問題,都還好解決。
當然,這里面最難的,還是配件的供應鏈問題。
小川機械的零部件,基本上都來自于東洋國內和其他一些國家。目前華夏國內的制造業水平比較低,在技術和生產工藝上,未必能達到小川機械的要求。
要想在國內建廠,起碼在幾年之內,還要依靠原來的零部件供應鏈,國產化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實現的。
零部件不實現國產化,成本就降不下來。面對其他大公司的產品,在價格上就沒有競爭力。
這其實是一個艱難而復雜的工程,很可能開始的幾年都不能盈利,需要大量的資金輸血。
不過,一旦解決了這些問題,將來的前景就非常看好。
“那就忽悠,哦,不,邀請這個小川玉子到華夏去辦廠?”
“我覺得此路可行,等我給你推算一下。”
曾老道張開手掌,就在掌盤上指指點點。
這種推算術,李虎城知道,叫做小六壬,一般人叫做諸葛亮馬前課。
“小吉,可以一試,八成能成功。”
“怎么是小吉呢,不能大吉么?”
“你個傻小子,小六壬里面,小吉就是最好的結果,沒有大吉這一說。”
“好,我明天就去跟她談。”
“何必等到明天,今天晚上就到千代館跟她談。你也見識一下藝伎是什么樣子。嘿嘿,跟藝伎在一塊兒聊聊天,還是很有意思的。”
按照加藤的情報,小川玉子每天晚上九點,都會到銀座的千代館出場做藝伎。
藝伎大概跟古代青樓那些賣藝不賣身的歌妓差不多,以色藝娛人,玩兒的是曖昧和情調。雖然也是風塵女子,但是跟那些賣身的女子還不一樣。
這個小川玉子雖然父母雙亡,但是目前經濟狀況似乎還不錯,不需要做藝伎來養活自己。
但是人家就有個愛好,把業余愛好當做主業來干,一邊賺錢,一邊發揮愛好和特長。
這也是富家女精神空虛,玩兒的就是心跳和刺激。跟高橋三郎這個富家公子到云海觀做假道士,大概走的是一個路子。
都是玩票兒性質的,有錢人的道道。
“好,我一會兒就去。二大爺,這就是她的出生時間,從出生證明上抄下來的,我想應該準確。”
根據出生時間,曾老道排出了小川玉子的八字,就開始推算。
一邊推算,一邊給李虎城講解小川玉子的信息。
二十來分鐘之后才結束。
“這些信息,你不一定全都跟她說,要看現場的情況,臨時發揮。總之只要你說出個十來條,就會鎮住她。”
李虎城重復了一下,又問了一些信息。
“行,我記住了。”
“我再給你個殺手锏。這是用大六壬推算出來的。這一招,沒幾個人會。就連白鳥想跟我學,我都是泛泛指點他一下。精髓也不告訴他。”
“二大爺,你就別賣關子,到底是什么?”
“小川玉子今晚穿的里衣顏色。”
“這也能推算出來?”
李虎城未免有些吃驚。
“當然能,要不要試試,你現在穿的底褲的顏色,我都能推算出來。”
嘁,凈吹牛,我才不信呢。
見李虎城懷疑的樣子,曾老道在手上指指點點一陣。
“你現在穿的是黑色底褲。”
哇擦,這老東西真厲害,一點兒不差啊。
“二大爺,你算的真準。不過,您能不來個更狠的,直接推算小川玉子的底褲顏色,豈不是更加震撼?”
“倒是能推算出來,不過在她做藝伎出場的時候,這招沒用。”
“為什么?”
“因為藝伎出場的時候,根本就不穿那個東西。”
李虎城呆呆地瞅著曾老道,更加吃驚。
這個老東西,連這種事兒都知道,難道他去過伎館,跟藝伎曖昧過?
“你個小鱉犢子,我沒去過那種地方,我聽白鳥說的不行啊?”
好好好,白鳥大師說的。
原來你遠涉重洋,甚至不惜偷渡來到這里談經論道,探討的就是這些事情。
“行行行,二大爺,小川玉子的里衣,到底是什么顏色?”
“粉色。”
“二大爺,這個真的不是從八字里面推算出來的?”
“哼,哪里用那么麻煩。就看我想不想知道。我如果想知道,街上隨便遇到一個人,三四分鐘我就能推算出來。”
哇擦,那別人在他眼里,豈不是就等于一個透明人?
這種手段未免有些下流,這個老東西,你到底是老道還是老流氓啊。
李虎城找到了孫小米,就說了要去跟小川玉子談判的事情。當然,到伎館去的事情不能說。
如果說了,孫小米基本上不會跟著去。
孫小米雖然覺得這么晚去談判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更多懷疑。略微猶豫一下就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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