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進入史國。
只見煙霧繚繞,瘴氣彌散,綿延數十里,形成一個天然壁壘,普通野獸、凡人根本無法進入其中。
韓孟海三人各吞服一粒消瘴丹后,撥散瘴氣,飛入史國。
因為史國幾乎無靈脈,因此此地幾乎一毛不拔,不僅靈花藥草全無,就連低階妖獸也寥寥無幾。
不過山川秀美,河流密集,水田縱橫,本倒是個富庶之地。
不過從半空中極目俯瞰,所見都是低矮屋群,茅草屋林立,相當衰敗,一片貧窮之相。
韓孟泉飛在空中,看到此番情景,不僅感嘆道:“這史國真是名副其實的落后,明明有如此大好山河,怎生這么衰弱?”
“不知是否是國人慵懶,不勞作才會如此?”韓孟璇轉頭,請教道:“孟海哥,你知道原因嗎?”
“史國國小地狹,加之群龍無首,各地勢力分而治之,非常混亂。”韓孟海說道:
“何況這國在吳國修仙界的庇護下茍延殘喘,不過是個傀儡國度,據說吳國修仙界近年早有吞并史國之意,因此國內根本無法發展,也算是民不聊生。”
韓孟璇不僅唏噓道“那韓宗蕊姑姑和史甄姝表侄女在史國也是深受其害了。”
韓孟泉接話道:“可不是,我接受這一次任務后,查閱家族典籍才知,史國的山外郡居然還有用活人祭祀山神的陋習,真是駭人聽聞。”
韓孟璇也道:“活人祭祀山神大典是史國山外郡一年一次的頭等大事,聽聞這個習俗已經流傳近千年,早已深入山外郡百姓的骨髓。
只是沒想到今年居然輪到了表侄女史甄姝。”
“這陋習既然已經根深蒂固,想必一時之間難以改變。”韓孟海道:“到山外郡,先不要打草驚蛇,一切隨機應變,先找到史甄姝了解此事,再想方設法做決斷救她。”
韓孟泉和韓孟璇點頭應承。
韓孟海三人飛入史國后,又經過一天一夜的飛行,按照地圖指示,總算抵擋山外郡范圍。
山外村又名山外郡,依山而建,規模人口不亞于無稽郡城。
未免引人耳目,三人悄無聲息降落在山外郡城外,隱匿修士氣息,換作普通凡人裝束,進入山外郡。
史國山外郡人山人海。
郡城街道,夾道歡騰,舞龍舞獅,炮竹陣仗,鑼鼓喧天,高蹺秧歌,熱鬧非凡。
郡城比韓孟海想象中的要大許多,街道食肆酒家林立,賓客朋集,商旅不絕。
韓孟璇沒有光顧看熱鬧,問了一個路邊大叔,道:“大叔,郡城這么熱鬧,到底有什么大事?”
那大叔打量一眼韓孟璇道:“小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今天是一年一次的祭祀山神大典,當然熱鬧了。”
韓孟璇詫異道:“已經開始了,不是說山神大典是這個月的月底才開始的?”
那大叔解釋道:“往年都是月底,不過今年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提前了。”
“緊趕慢趕,本以為還有好幾日的空余,沒想到居然提前了。”韓孟泉焦急看著茫茫人海,不由頭大道:“孟海哥,沒想到山神大典已經開始了。這表侄女的住址地圖標識不清,想要找到她,無疑如大海撈針。”
雖然史甄姝在信中附帶了山外郡的住址地圖,不過可能因為匆忙,地圖標識不清,偌大的山外郡,想要迅速找到她的住所并不容易。
韓孟海冷靜片刻,建議道:“這一年一次的山神祭祀,極其隆重。今年祭祀之人,肯定是酒家賓客茶余飯后的談資,我們先在食肆酒家稍作歇息,順便探聽消息,肯定會有眉目。”
韓孟海言畢,在街道找了一家最大的食肆‘天來軒’進入。
韓孟泉和韓孟璇緊隨其后進入。
在天來軒二樓,三人尋找一處雅桌坐下,點了茶點充饑。
天來軒是全郡城最有名的食肆,匯聚天南地北的商旅,又有本地的商賈富甲。
周圍滿座,議論紛紛。
最靠近韓孟海一桌有三人,也在談論今年的山神大典。
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開口道:“聽說了嗎?今年山神大典的祭祀女是史家甄姝二姑娘,如今被關在史府,護衛重重包圍,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她想要逃走,根本不可能。”
同桌的老者,淡然道:“不止史府,那史府所在的玉翡街也是守衛森嚴,到處都是兵馬,為的就是不容這一次祭祀山神出問題。”
壯漢道:“說來還真是凄慘,這山外郡居然還有如此駭人聽聞的陋習。”
同桌的白面書生,慢抿一杯酒,裝模作樣,道:“魏兄,你此言差矣。能活祭山神,這是她三世修來的福氣。活祭山神后,就能尸解升天,得道成仙,這是普通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
不過聽說甄姝此女,蜂腰玉腿,出落得十分清秀標致,就這么活祭山神,確實暴殄天物啊。”
老者捋著胡須,冷冷道:“這就是她的命,誰讓她的八字偏偏合了那個祭祀長占卜的卦象。這是命中注定。”
“一個活生生,花樣年華的姑娘就這么活祭了。還有半點人性?”姓魏的壯漢反嗆道:“你們兩這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要是你們的妻女被活祭山神,你們就不會如此有閑情逸致了。
此等陋習,不加廢止,還留著過年怎地?”
那白面書生惶恐四處張望后,壓低聲音,道:“魏兄,休要高做聲,你初來乍到,不知我史國山外郡的習俗,這近千年的習俗不是說改就改的,我們早已習以為常了。你這樣大肆嚷嚷,要是被舉報,讓祭祀長知曉,你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
那老者也面目清冷,低聲道:“三位祭祀長確實是個冷血無情之人。
不過說來還是史家衰敗得太快了。
他們史家曾經也是名門望族,只是這十幾年來,經營生意失當,簽下一堆債務,連家里的一干男族員也外出經商,被山賊河寇斬殺,現在家里連個主事的男人都沒有。
只留下史家兩姐妹相依為命。
若是還是當年輝煌的史家,現任的祭祀長也不敢動史家分毫。”
“要我說,這就是覆巢之下無完卵。”白面書生一指開扇,接話道:“史家當年和祭祀長一族本來就有恩怨瓜葛。
無論生意場上還是官場上,兩家針鋒相對,不死不休。
如今史家徹底衰敗,選擇祭祀山神之女,祭祀長只是隨意占卜就選中史家二姑娘,這其中的貓膩,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公報私仇。”
壯漢聽此言后,繼續問道:“我聽聞這郡城的祭祀長老匹夫,為人極其古怪,據說不茍言笑,深居簡出,確有其事?”
白面書生神秘一笑,道“魏兄,此人行徑確實古怪,聽聞自老太爺死后,此人府中全是男丁,沒有半個女眷,據說此人…”
書生話未說完。
“祭祀此事已定,不可逆轉,休要再提。”老者急忙岔開話題道:“反正事不關己,與我等何干,休提此事,以免惹禍上身,我們飲酒便罷了。”
鄰座的三人的高談闊論,韓孟海三人字字聽在耳里。
看來這個三位祭祀長在郡城的地位搖不可動,是山神祭祀的關鍵人物,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