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了一小會,伊藤還是決定…親自帶隊去那邊查看一下。
這已經快十分鐘了,按說他們要么確認了情報返回,要么就是派一個人回來報告消息。
不應該了無音訊才對啊。
想到這伊藤也有點懷念自己以前跟著“阿美國”打仗時裝備。
別的就算了,起碼單兵對講機是有的啊。
但是現在嘛…在冬木市這邊的軍隊基本沒有多少部隊有。
這里畢竟不是戰區,而且有些部隊…
比如說他目前帶的這些“訓練兵”,完全就是因為距離最近被臨時抓包過來的。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在“隔絕”降臨后,這些訓練兵甚至連裝備都沒地方補齊。
能分到步槍和防彈背心就已經是萬幸了!
嘆了口氣,伊藤囑咐了一下自己的副手,然后隨便點了七八個人就出發了。
和剛才幾人一樣,伊藤也是帶著人順著血跡在追蹤。
只是在伊藤眼里,這地上的“血跡”多少有些不太對勁。
在頭頂那種閃耀的金色下,這地上的血跡已經完全凝固,紅黑之中泛著一股子詭異的七彩熒光。
“古怪…”
伊藤帶著身后的士兵順著血跡搜索,絞盡腦汁的也想不通為什么會這樣。
人的血液…怎么可能會有這種顏色??
忍著小巷里比外面街道更加刺鼻的異味,伊藤一行人來到了剛才大友翔太等人停步的樓梯前。
看著血跡順著銹跡斑斑的簡易樓梯一路向上,伊藤不用想也知道…
他的手下八成也跟著上去了。
“你們幾個,一會守…”
伊藤指使著身邊的士兵,習慣性的抬頭看了一眼。
后面的話戛然而止,一下子卡在喉嚨半截。
他看見了什么?
一個銀白色的罐子腦袋正從他上方的樓頂邊緣傾斜著伸了出來,那他前傾的上身可以看出,他是踩在樓頂邊緣在看著他們。
這家伙是在觀察他們?
等等,觀察他們??
“敵人在上面!!!”
伊藤仰著頭直接怒吼出聲,同時抓過背在肩上的步槍就想向上瞄準。
…可惜有人比他更快。
在伊藤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樓頂上的“敵人”十分“熟練”的將一把自動步槍架在了肩膀上。
“找掩…”
伊藤后面的話沒有能喊出來。
因為一發子彈直接自上而下的把他開了瓢。
看著身邊的“伊藤準尉”一身不吭的在槍聲中倒地,周圍的一群“訓練兵”一下子炸鍋了。
沒辦法,伊藤準尉現在紅的白的噴濺一地的場面…也太嚇人了啊!
甚至有兩個“訓練兵”直接扶著墻開始嘔吐。
其他人端著槍朝上上方胡亂瞄準著,并沒有看到敵人。
一槍把樓下的“軍官”搞定后,韓鴿十分猥瑣的直接縮回了身體。
開玩笑,下面七八條槍呢…
他還沒那么大的心站在這跟他們“對射”。
回頭看了一眼被皮帶捆成一團的“俘虜”,韓鴿覺得自己可以在這“打一場”。
畢竟以前也是“槍車球”的老玩家了,在這跟那群“陸軍士兵”玩玩也沒什么壓力。
哼著小曲,韓鴿提著步槍就沿著樓頂邊緣朝不遠處走去,他得換個位置再打。
不得不說,這“陸軍士兵”的裝備是真的寒酸。
步槍上連個踏馬的瞄具都沒有,這多少讓韓鴿有點不習慣。
機瞄這東西拉大栓還行。
玩這東西…它多少有點勉強了啊。
起碼如果有瞄具的話,他剛才直接就開著全自動對著下面掃上一梭子了。
沿著樓頂走了大概二十多米,韓鴿靜靜聽了聽下面的動靜。
一群人的呼吸心跳都混在一起,從頻率上來看,只怕精神都非常緊繃。
就是里面怎么還混著“哇”“哇”的嘔吐聲?
這11區的兵也太水了吧?
微微伸頭一看,果然那幫家伙正端著槍朝上面瞄準呢。
韓鴿不再猶豫,探出身子隨便瞄著幾個人就是幾發點射。
然后也不管打沒打到,十分猥瑣的再次縮回了樓上。
“沒打死嗎?”
聽著下面傳來的慘叫聲,韓鴿有點無語…
他的“槍法”現在這么水的嗎?
吐槽歸吐槽,下面的“心跳聲”聽著好像是少了一個。
還有一個則是十分異常的快速跳動。
大概是一死一傷的戰果?
“退出去,我們退出去!”
下面有人大聲吶喊起來,然后就是一群人亂哄哄的腳步聲。
不過倒沒有出現韓鴿想象中一哄而散的場面,這幫人居然還有心思拖動尸體和傷兵?
這頓時讓韓鴿不開心了。
麻蛋,你們這是當我不存在啊?
你們跑就跑啊…搶老子的戰利品是幾個意思?
當即再次挪了個位置,然后手里的步槍直接撥到了全自動。
這次他也不探頭看情況了,伸出去對著下方結成一個隊形緩緩后撤的士兵人群就是一梭子到底。
當下就是一片驚慌失措的呼喊和慘叫聲。
很明顯是有人“中彩”了。
當手里的步槍發出子彈打空的“咔”“咔”聲時,韓鴿直接往里一縮就嘿嘿嘿的笑了出來。
這個黑叔叔射擊好像還挺好玩的啊。
這次一群士兵干脆就不管受傷倒地的隊友了,一個個腳底抹油的就逃出了小巷。
韓鴿伸頭看了一眼,地上除了剛才打倒的兩個人之外,又額外躺了三條咸魚。
“剛才戰果不賴啊!”
心里默默的吹了自己幾句,韓鴿卻是沒有下去的打算。
從他剛才靠近街壘的偵查來看,里面起碼有三十多號人。
還有兩臺“車輛”,發動機轟轟轟的聽起來排量不小。
韓鴿現在有點擔心…
該不是裝甲車或者坦克吧?
如果是那玩意的話…
玩家…或者說他們榮耀騎士團要怎么對付哦。
夭壽了。
這游戲策劃真正坑爹無極限啊!
“伊藤準尉”陣亡的消息被帶回哨站后,一群留守的士兵都明顯的震驚了。
伊藤那個大魔王…
就這么死了?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人受傷在小巷里?
這下壓力一下子都堆積到伊藤的副官身上。
小巷里的幾個傷兵不管是不行的,這關系到士氣和軍法問題。
但是他們防御這邊街壘的力量已經很薄弱了,再分兵的話…
“指揮部那邊有消息了嗎?”
“我們有增援嗎?”
無法下決心的副官朝著身旁的通訊兵甩起鍋來。
通訊兵一臉懵逼。
咱們啥時候求過援啊?
但是這個時候又不好不給上司面子。
只能含含糊糊道:
“這個…應當是沒有的。”
“聽說中華街那邊的駐軍已經全軍覆沒了…直升機都被打下來好幾架。”
一群圍在哨塔附近的士兵這會兒也沒什么主意,副官已經是這里軍銜最高的軍官了。
看著一群人眼巴巴的目光,副官有心說咱們“按兵不動”。
但最終還是沒能張開口。
別說只是受傷倒地了。
就是死了的伊藤,你把他扔那不管…
那也說不過去啊!
于是只能集結了街壘中僅剩的十七個人,在兩輛89步戰的掩護下朝著不遠處的街角推進而去。
“干,果然是裝甲車??”
韓鴿蹲在房頂上露著個腦袋,看著一群舉著槍跟在兩輛裝甲車后面過來的士兵心都涼了。
MMP啊。
這裝甲車你讓勞資怎么打啊?
這邊正看著,就看見其中一輛的炮塔居然轉動起來。
黑黢黢的炮口直接就照著韓鴿所在的方向瞄了過來。
韓鴿:“???”
然后他就眼睜睜的看著一串炮彈從那輛89步戰的機炮里發射了出來。
“臥槽啊!!!”
韓鴿連滾帶爬的離開了自己剛才趴的位置,幾乎是“用出吃奶”的力氣在往里面跑。
剛才他身處的位置已經在一片爆炸聲中整個的坍塌了。
“這也太尼瑪夸張了吧?”
跑出十幾米后,韓鴿才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剛才被機炮照顧的樓頂。
一整片的都被打的個粉碎,如果不是他跑的快。
這會只怕都被打成馬賽克了。
樓下,藏身裝甲車后的副官則是高聲命令起來。
“全體前進,把傷兵和伊藤準尉搶回來!”
“不要擔心!”
“89式步戰車有車載熱成像,樓上的“暴徒”是不敢露頭的!”
也許是剛才機炮掃射的威力令人安心,一群“訓練兵”縮頭縮腦的從裝甲車后面朝小巷子里摸了過去。
伊藤準尉一臉的紅白已經死的透透的。
至于幾個傷兵,有一個也差不多快要升天了。
只有兩個受傷不重還在地上慘叫著招呼不遠處的戰友過來救命。
縮在樓上的韓鴿這會也不提什么戰利品了。
反正打不過那倆裝甲車。
你們拿走就拿走吧…
他反而是回到自己的俘虜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反正裝甲車也不能上樓,他只要守著這個樓梯就完事了。
有本事就把這樓給拆了!
然后韓鴿開始給榮耀騎士團的干部群發短信。
“兄弟們,你們有沒有碰見坦克裝甲車之類的玩意啊?”
稍微過了1分鐘左右,一片短信回了過來。
內容不一。
“別提了,我直接被一輛裝甲車給打成馬賽克了,這會兒都在恩賜城做任務了!”
“看見幾次,我都繞著走開了。”
“什么鬼?你們究竟去的什么副本啊?怎么還有坦克和裝甲車?”
韓鴿隨便翻了翻,多數都是這種沒什么屁用的回信。
好半天才終于看見一個“干貨”。
一看發信人,赫然是“一文字宗正”。
“老韓,你現在位置是哪里啊?我在商業街這邊的“紅洲宴歲館”這里,剛才我們已經拆了三輛坦克了,還有兩架武裝直升機。”
臥槽??
韓鴿看著一文字宗正的信息表示他不信。
尼瑪的你們是怎么拆的坦克??
更別說武裝直升機了…
驚愕中的韓鴿趕緊的給一文字宗正又發了條信息。
他得取取經。
這會兒可能一文字宗正那邊并沒有戰斗,信息回的倒是很快。
“你現在身邊有沒有神術師?”
“如果有的話讓他們用“神圣閃耀”最大功率朝著坦克裝甲車之類的玩意輸出就完事了。”
“沒有的話那你等死好了。”
一文字宗正的話十分的辣眼,險些把韓鴿氣了個半死。
什么叫沒有的話等死好了?
至于神圣閃耀?
韓鴿并不會這個法術,印象里好像屬于一個常駐的照明法術。
順便帶點破隱形和驅邪的功效。
這法術說白了就是一個漂浮在半空的光球,可以根據施術者的操縱挪動位置。
唯一的功能差不多就只有照明,魔力輸出越大,亮度太高。
稍微細品了一下,韓鴿也品出這“戰術”的意思了。
這是要用強光來干擾坦克和裝甲車的“觀瞄系統”
有點意思啊…
可是對他韓鴿來說沒什么屁用啊!
這法術只有神術師或者牧師才會。
他一個英靈騎士可不會啊…
靜靜的聆聽了一陣,韓鴿發現下面那些士兵都圍攏到了兩輛轟轟轟直響的裝甲車旁邊。
看樣子是在治療傷兵。
“沒的搞頭了…還是溜吧。”
這個時候的韓鴿堪稱當機立斷,提著地上被捆成粽子的俘虜就朝著屋頂的另外一邊走去。
雖然那邊沒有梯子…
但只是下樓的話,那有的是辦法。
這點小事還難不倒他老韓這樣的“高玩”。
背包里常年常年都備著繩索呢!
先是用麻繩把俘虜吊到樓下,隨后韓鴿自己順著繩索溜了下去。
相對樓梯那邊寂靜的小巷,這邊一條寬闊的大馬路難免讓他有些不安。
街道兩邊可見一些招牌,看樣子是些餐廳旅館什么的。
唯一讓韓鴿納悶的是…
你好好的一個“冬木市”,怎么街上的招牌都是簡體中文呢?
這游戲策劃有沒有一點情懷的啊?
不過好在街上并沒有行人,空蕩蕩的如同鬼城,也沒有看到軍隊的蹤跡。
顯然四周仍然接連不斷的交火將他們給吸引走了。
“中華街…中華街怎么走呢?”
站在路邊,韓鴿提留著自己的俘虜,又陷入了一個新的難題。
他…不認識路啊。
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韓鴿的目光投向了被他像拎豬仔一樣拎著的“俘虜”。
“小子,你知道商業街怎么走嗎?”
“就那個什么“紅洲宴歲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