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黃金巨龍帕西正一邊煩躁的甩動著自己的尾巴沉吟思考。
就看見明滅不定背著個春節快樂拎著把長劍偷偷摸摸的貼了過來,帕西自然是看見他的。
但是…
看見又怎么樣?
就像一個人看見一只小強沖自己爬過來,不會覺得小強是來取他狗命一樣。
巨龍帕西也那幾個鬼鬼祟祟的小蟲子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反正都是隨手踩死的東西,根本不值得他去分散注意力。
然后隨著“咣咣”兩聲,黃金巨龍帕西和明滅不定詭異的對視著,同時陷入了沉默。
你的揮砍攻擊對“黃金巨龍”帕西造成了0點揮砍傷害。
你沒有對“黃金巨龍”帕西造成傷害。
帕西:“小老弟你怎么回事?”
明滅不定:“導火索還有5秒,我有點慌。”
隨著爆炸聲響起,黃金巨龍帕西其實還是被明滅不定的春節快樂造成了點傷害。
起碼帕西后肢金光閃閃的鱗片已經被爆炸熏的有些漆黑,但是更多的傷害跡象確實是看不出來了。
“小明發短信過來了,讓咱們不用上了,春節快樂也不破防。”
剩余的幾個玩家原地等了以后,才收到明滅不定從黑石修道院那邊發來的消息,玩家的春節快樂對四階的黃金巨龍,屁用沒有。
令一邊,林陽在略微觀察了一下不遠處另外一條黃金巨龍的情況后,立刻就組織艇員返回崗位,然后下令艦隊撤退了。
隨著五艘空中巨獸緩緩提升高度進入鉛灰色的云層,兩條在上面奮力破壞裝甲黃金巨龍也紛紛離開了。
她們對絕望天幕的云霧還是有些天然的反感。
兩艘收到襲擊的飛艇問題倒不是特別嚴重,雖然頂部的裝甲帶被撕的爛七八糟,氣囊也被毀壞了一部分。
索性獵魔人的裝甲飛艇技術還算成熟,氣囊是分隔式設計,即使被毀壞了一部分也沒用太多大礙。
回到恐懼城后,林陽將襲擊教會遠征軍的具體情況和兩頭黃金巨龍的消息向王者之御和萊恩男爵通報了一下。
就帶著他的空中艦隊返回深淵之地了。
兩艘飛艇的情況有點差,需要大修或者“以舊換新”一下,林陽本人是比較傾向后者的。
畢竟大修的話,很可能會趕不上即將到來的“圣魔之戰”。
返回中央哨站的路上倒是沒有發生什么意外,夜魘也沒有出現。
林陽成功的帶領艦隊停靠在了中央哨站外面的飛艇降落場,將這邊的事情交給米小念統籌后,他熟門熟路的坐著一輛小型蒸汽車朝中央哨站頂端的“植物園”趕去。
林陽這會琢磨著,看能不能再從獵魔人那嫖點什么。
然而很不巧,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換來的三位導師目前都不在的消息。
至于去哪了,多久回來?
那就不是林陽應該問的東西了…
事實上,即使他問了,人家也不見得會告訴他。
他倒是在這邊見到了那個叫做“肖”的金發青年,肖對林陽此次出擊的見聞倒是蠻感興趣,特別是關于兩頭黃金巨龍的部分。
為此肖甚至一路跟著林陽從植物園來到了飛艇降落場。
林陽被他纏的有點哭笑不得,但是這個肖在獵魔人內部的地位不低,他也不好得罪,只能一路上和對方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天。
也許是三位導師離開前有過交待,或者是他身邊的肖面子足夠大。
兩條飛艇的“以舊換新”服務進行的很順利,只是幾個小時而已,林陽就拜別了意猶未盡的肖,帶著嶄新的飛艇再次升空了。
獵魔人對于“復活信標”的顧慮其實不小,起碼肖這種看起來非同小可的大人物,是不可能去“注冊”成他的隨從的。
教會遠征軍這邊,因林陽轟炸導致的混亂和騷動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才算是堪堪平息下來。
起碼營地中的秩序已經勉強恢復了,大量的民夫和輔兵正在連夜整理被摧毀的營地和物資,以及搬運尸體和傷兵。
按照奧格瑞一世的命令,大軍在明日就要開拔,整個的開往“白色原野”。
和吸血鬼決一死戰的時刻即將到來。
大戰前夕,薩瑪爾帶著自己的心腹將官正在徹夜不停的進行戰斗部署。
四十萬大軍想要在一個縱深不過數十公里的戰場上有均勻有秩序的鋪展開,需要的工作量堪稱天文。
那可不是單純的數字,那是無數支來自不同地區和,番號統屬完全不同的教會軍隊。
作為戰場的指揮者,薩瑪爾不單要考慮將其形成陣列放到戰場上,還要關注一些雞毛蒜皮的問題。
各支部隊由于來自不同戰區的原因,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各不相同。
薩瑪爾進行戰前部署時,也得考慮這個問題,他要盡量將關系良好的部隊分配在同一區域。
一旦戰斗打響,后方的命令其實就已經無關緊要了。
因為傳令兵很可能無法在混亂的戰場上找到自己的傳令目標,至于神術通訊水晶,這玩意在這種超大規模的戰場上其實穩定性非常差勁。
戰場上此起彼伏的魔法和神術波動會嚴重干擾神術通信水晶的“信號”。
這種一波梭哈的大決戰,戰斗一旦打響,完全就要靠前方的將領自己運籌帷幄了。
到了現在這種時候,薩瑪爾也只能期待…
明天的自己,有夠好運了。
第二日,白色原野。
雙方無數天來都廝殺不休的斥候隊在這一天極為詭異的都停戰了,只是隱隱隔著數里的距離冷冷的打量對方。
仿佛無窮無盡的大軍從雙方的軍營中離開,向著白色原野的中心處開始進軍。
白色原野的東西兩面,近乎上百萬的雙方軍隊排著整齊的隊列,形成一個個巨型軍陣朝著最終決戰的戰場緩慢靠攏著。
旌旗招展,刀槍如林。
無數士兵就這么在沉默中緩慢行軍。
雙方在清晨太陽升起之時默契的同時出發,然后在正午十分,在瓦蘭郡十分昏暗的光線下隔著幾公里的距離開始排兵列陣。
沒有任何戰術操作,雙方就這么互不干擾的將麾下的軍隊按照戰前部署整體鋪展開來。
對此薩瑪爾其實有些詬病的,但是教皇的命令無可違背。
要知道…按照他的想法,完全可以將這場“決戰”推遲一段日子。
教會的軍力和戰力在薩瑪爾看來近乎是屬于壓倒性的優勢,完全可以通過蠶食戰術慢慢的擠壓對方的戰略縱深。
最后四面八方合圍,一鼓作氣的全殲敵方。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莫名其妙的玩什么“大決戰”。
這已經不是一句滑稽可以形容的事情了。
更加滑稽的是,對面的吸血鬼在劣勢軍力下居然也敢來玩什么“大決戰”?
這令薩瑪爾產生了一種荒誕不羈的感覺,仿佛這場牽扯百萬軍隊的龐大戰役,就是兩個孩子之間的沙盤游戲一般…
吸血鬼大左翼,王者之御帶著上千榮耀騎士團的玩家騎著戰馬,排成一個整齊的方陣正在隨著大軍緩緩前移。
在他們身側還有數目大約三萬左右的仆從軍騎兵,從軍容上來說,算是鼎盛。
起碼裝備齊全,士氣看起來也還湊合。
至于打起來是個什么樣,那誰也沒譜。
這二十萬左右的仆從軍被均勻的分配在左右兩翼,陣線中央則是吸血鬼大軍的本陣。
恐懼大公的王牌“恐懼騎士團”并沒有在大軍前方,此時他們正在后方拱衛恐懼大公浮空的巨大車輦“黑色死神”。
和周圍的沉默緊張的仆從軍不同,榮耀騎士團的玩家稱得上十分興奮。
百萬級別的戰役…
這是真正破天荒的頭一次,作為玩家能參與這次戰爭,讓他們非常興奮。
實際上不光是榮耀騎士團,這邊目前已經聚集了將近上千名玩家。
從黑石修道院到恐懼城的路程其實很遠,大多數玩家雖然有心參與,但無奈漫長的旅途將他們勸退。
只有一部分“好事精”,才會花上一周的時間過來,就為了在戰場上“走一遭”。
玩家們這次并沒有被集中部署,而是胡亂的被塞進了各處的仆從軍之中。
這種規模的戰役,玩家們所能造成的影響已經微乎及微了。
王者之御也根本不在意那些“”。
沒辦法,在雙方加起來近乎百萬級別的大軍面前。
區區幾千名玩家,真的是連水花都翻不出一絲。
秦飛白四人自然也在這些被隨意部署的玩家當中。
這種“超大型劇情”,幾人作為休閑咸魚玩家自然是要來見識一下。
他們此時一邊在團隊頻道和周圍的一群玩家閑聊,一邊隨著身旁的軍陣緩慢前進。
他們所在的軍陣屬于某支仆從軍千人隊,算是榮耀騎士團旗下,起碼經過這些日子的整編,這些仆從軍對于面無表情的“玩家”,還稱的上比較恭敬。
不少做視頻的玩家正在軍陣里鉆來鉆去,不是采訪采訪嘻嘻哈哈的玩家,就是到處揪著滿臉緊張的仆從軍士兵拉著家常。
這都是素材啊!
“媽耶,這得多少人啊??”
當他們聽到代表休息的號角聲時,已經可以隔著開滿白色野花的原野看到對面的教會軍隊了。
即使隔著好幾公里,幾人感覺自己依然能察覺到對面教會軍隊那撲面而來的殺氣。
對面的教會軍陣一眼望不到邊,不論是左邊還是右邊,入目的都是無邊無際的旌旗和如林的刀槍。
“這場面太踏馬大了吧!”
一群玩家絲毫沒有什么紀律性和戰前儀式感的擠在軍陣前方,一邊驚嘆一邊錄像打屁。
沒辦法,這場面太大了,對面那一眼望不到邊的教會軍隊簡直燃爆了。
此時對面的軍陣中甚至豎立起了無數巨大的神像,正在昏暗的光線中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輝。
“教會軍隊的逼格有點厲害,我都有點想跳槽了…”
“害,我也這么想的,可惜咱們沒門路啊!”
就在一群玩家嘻嘻哈哈的討論時,突然有人喊了起來。
“我在叛教者飛艇那邊的朋友給我來信息了,教會軍隊的數量比我們多!”
“他們說兩邊的陣線寬度差不多有將近二十公里,臥槽!”
“媽耶!二十公里?怪不得一眼望不到邊啊!”
“這戰場寬度也太變態了吧,都不搞點戰術縱深的嗎?”
“一個游戲你要求太多了老弟,場面夠大就成,等會勞資要殺個痛快,哈哈!”
教會遠征軍后方,被無數榮光騎士圍在正中的“太陽之子”。
奧格瑞一世站在車輦頂端的露臺上,身邊則是圣女姬妮。
抬頭看了看被陰云籠罩的天空,奧格瑞一世笑了笑,然后沖著身后的一個身著重甲的侍衛吩咐起來。
“可以開始了,吹號吧。”
隨即,“嗚嗚”的低沉號角聲就這么從“太陽之子”上響起,仿佛是一個信號,低沉的號角聲一個接一個的如同接力一般,井然有序的以太陽之子為中心,由近而遠的向著教會遠征軍的全部軍陣覆蓋而去。
“嗚嗚”的號角有節奏的響徹了三遍,無數教會軍陣都稍微產生了一絲絲的騷動。
“全軍!前進!”
教會軍陣中,無數中低階軍官聲嘶力竭的吶喊此起彼伏的響徹起來,數十萬大軍近乎是同時抬起腳步,開始緩慢的向前進軍。
腳步聲剛開始還略顯雜亂,隨著教會大軍的前進愈發的統一,到最后幾乎融為一體。
如同驚雷一般的“轟”“轟”整齊踏步聲似乎成了天地間唯一的聲音。
教會數十萬大軍帶著一種無法阻擋的雷霆之勢,緩慢的開始推進起來。
吸血鬼陣線,中央部分的吸血鬼軍隊沒什么反應,一個個雙眸猩紅的盯著對面正在緩緩靠近的教會遠征軍一言不發,似乎正在等待廝殺。
兩翼的人類仆從軍就不行了…
對方的教會遠征軍沒有任何多余的聲音,只是那整齊的,仿佛響徹天地的腳步轟隆聲,就讓他們產生了極大的騷動和恐懼。
此時就連他們腳下的地面,都在隨著對方的整齊踏步一跳一跳的,仿佛要整個翻過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