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攤位前，賣布袋饃的還是那兩個年輕人。
只是不知為何，今天這兩人的臉色看起來都有些蒼白，雙眼也無神。
“來份布袋饃。”
“好嘞！”
生意上門，年輕人回答的很爽快，面帶微笑，但表情有些僵硬，有一種被人強迫的感覺。
“去，拿個燒餅去。”左邊的年輕人對著右邊另一人說道。
聞言，路昌微微一愣，驚疑地看著左邊那人，問道：“你不問我用什么夾嗎？”
布袋饃夾菜有兩種，面片和燒餅。
這倒是路昌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賣家問都不問買家想買什么，直接就去做。即使是以前，還是那位大娘在這賣的時候，路昌每天來買，大娘也都會照例的問一句。
左邊那人笑而不語，用鐵夾夾了幾個串串，放進油鍋中炸。
花花菜、金針菇、牛排、雞柳、海帶……
見狀，路昌醒悟，朝著那人豎了一個大拇指，笑著說道：
“老哥，你這記性真好，沒想到上次我就來一次，你就記住我買什么了。”
那人低著頭，仿佛沒聽到路昌說話，自顧自的忙著手中的活。接過遞來的燒餅，又用鐵夾加了一個花花菜，一同放入油鍋中。
“誒，多送你一個花花菜。”
那人抬頭，露出不符合年齡的和藹笑容，此時的笑容竟不像剛剛那般僵硬，很柔順。
“哦哦，謝謝…”
路昌有點小驚訝，這些攤主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多送東西的，最多是等到快收攤的時候，東西還有剩余，留著也會壞掉變味，才會多送點。
上高中時，由于路昌是這的常客，那個大娘與他熟悉，才無論他何時來買，每次都會多送他一個花花菜。
但這年輕人與路昌又與不熟，僅僅只見過一面，也就是上次來買，在加油站見鬼的時候。
路昌也沒多想，畢竟又不是什么至關重要的事。
兩三分鐘后，這些菜炸好，切碎，抹上粘稠的紅醬，塞進燒餅里。
一個布袋饃便做好了。
“現在吃還是拿回家吃？”
“現在吃。”
“好，那我就不給你系住了。”
那人將裝著布袋饃的透明塑料袋遞給了路昌。
路昌道了一聲謝，接過。
“好涼”
兩人的手在半空中觸碰了一下，路昌與其接觸，發現，那人的手如同冰塊，冰涼透骨，沒有一點人該有的溫度。
“老哥，這冬天還沒過去呢，您多穿點。”
路昌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轉身離開。
說完，便喉結蠕動，唾液腺分泌，忍不住的咬了一大口手中的布袋饃。
“真香”
因為一下吃的太多，嘴里塞的滿滿的，路昌兩邊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舌頭翻動一下都難。
使勁的咀嚼，細細的去品味布袋饃的味道。
片刻后，路昌眉頭一挑，面露喜色。
這…這是那個味道！
是的，就是當年的那個味道，甜甜的，辣辣的，雖然有些油膩，但不讓人生厭。
食物入腹，路昌又喝了一口可樂，心中說不出的舒坦。
“嗯？”
沒走幾步，路昌忽然頓住了腳步。
“陰氣？怎么會有陰氣？”
路昌詫異，剛把那口布袋饃咽下，便從中溢出了一絲陰氣。
陰氣細微，只有一絲，若不是路昌靈力屬陽，對其格外敏感，恐怕都不會發現。
愣愣看著手中的布袋饃，路昌似乎想到什么，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攤位上的兩個青年。
隨后，走到無人的角落，路昌將自己的靈力注入到布袋饃中，頓時，一股黑氣如張牙虎爪的怪物從中飛出。
果然！那兩個人有點問題！
路昌思索片刻，把樸初瓏叫了出來。
簡單說了一下情況，路昌領著樸初瓏走到離攤位的不遠處。
他們假裝在買餛飩，坐在餛飩攤旁的桌子上等待餛飩做好，實際是在觀察那兩個人。
樸初瓏眼睛一瞇，低著頭嘴角輕揚，抿了一口一次性杯子里的溫水，開口笑道：
“你讓我出來，就是為了讓我看兩個死人？”
“死人？”
再次轉頭看了一眼攤位上的年輕人，路昌又趕緊回頭，拿起杯子喝茶，掩飾自己的動作。
死人，確實像死人，身體冰涼，面色慘白，眼睛無神。
看來是被怪異操縱了。
“等他們收攤，我們跟過去。”
樸初瓏點點頭，臉上笑意洋溢，看來他對這種靈異事件也很感興趣。
六個小時后，
凌晨已至，這座縣城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路昌兩人就坐在餛飩攤上，坐了六小時。
餛飩攤的攤主眼睛死死盯著兩人，這兩個混蛋，也不買混沌，一直喝水，水錢先不算，光是占著板凳，就不知道流失了多少客人，最主要的是，這兩門還臉皮忒厚，攆都攆不走。
“走吧，我們跟上去。”
看著已經開始收攤了兩個年輕人，路昌對著樸初瓏低語。
兩人起身，尾隨了上去。
看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餛飩攤老板都快哭了，這兩個混蛋終于走了……
穿過春水路，那兩個年輕人拐入了街道旁的一個小區——“東方明珠”。
這是一個較為破舊的小區，門口連個保安都沒有，車輛可以隨意通過。
“等一下。”路昌拉住了想要直接進去的樸初瓏，兩人閃到一處植被后面。
“怎么了？”樸初瓏疑惑。
“你看那！”
路昌指了指前面。
只見有三個一身黑衣、帶著鴨舌帽的黑衣人走進了小區。
這三人本來一直站在小區門口不遠處，賣布袋饃的那兩個年輕人一進小區，這三個黑衣人就跟著上去，仿佛就是在等那兩個年輕人。
看著三個黑衣人，樸初瓏眼睛一瞇，挑了挑眉頭，說道：
“中間的那人，身體里有個鬼。”
“對”
路昌也感應到了，那個鬼的氣息比較暴虐，應該是頭厲鬼，但好像被什么東西壓制著，鎖在了中間那個黑衣人體內。
“有意思”樸初瓏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轉而朝著路昌問道“還繼續跟不？”
“跟”路昌眼睛打轉思考了一下，開口。
“等會兒咱們先別出手，先觀察觀察情況，能不殺人，盡量別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