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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紀暖樹

  走出會議室,紀長安在餐廳內找到了趙瑾瑜與小女孩。

  “趙隊,謝了,你去忙你的吧。”

  趙瑾瑜點頭起身準備返回辦公室。

  作為某個黑心上司的助理,再加上同事是個整日摸魚的中年大叔,執行部日常事務有一大半都需要她來進行最后的處理、審批,可謂肩挑大梁。

  離去前,她摸了摸女孩的頭,俯身輕柔地與她告別。

  短短的時間內,她便對這個小女孩產生了一種特殊的親近之情。

  紀長安走近一看,小女孩雙手捧著的碗里盛放的是綠豆湯。

  雖說已經過了最適合喝綠豆湯的季節,不過因為紀長安個人的喜愛,餐廳每天都會提供相應的綠豆湯。

  么得辦法。

  特權階層!

  等他坐下后,啃著堅果的松鼠一跳躍至他的肩頭。

  紀長安面色微異地望著肩膀上的這位長者。

  薩迪感受到他凝聚在自己手中異常的目光,老臉一紅,咳嗽道:

  “這是生物本能,堵不如疏,一昧抵制只會讓老夫更快徹底淪為野獸一流。”

  紀長安好奇道:“您老究竟是怎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薩迪目光一凝,神色尷尬道:“老夫落入了克里斯蒂安那娘們布下的陷阱,半只腳踏入了序列轉換的道路,如今一身位階幾乎跌落至谷底。”

  “序列轉換?黃昏途徑?”紀長安愕然道。

  薩迪點頭,唏噓道:“是不完整的半步轉換,最后那一腳被老夫強行收住了,如今進退兩難,以致于淪落為當下局面,難以收場。”

  紀長安哦了一聲,又換了個問題道:

  “有恢復的辦法嗎?”

  薩迪心中有些感動,他下意識又想伸手捋胡子,沉吟道:

  “很難,老夫暫時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你不會準備一直賴我家吧?”紀長安警惕道。

  薩迪目瞪口呆,這才醒悟過來。

  感情這小子是在計算自己準備在他這呆多久,虧得自己還以為這小子是準備幫助自己復原!

  果然不愧是周懷之的晚輩!

  薩迪憤憤地將最后口堅果塞入口中,道:

  “你幫老夫聯系周懷之,等他來了,老夫就不纏著你了,他當年欠老夫的多了,也是時候該還還賬了!”

  紀長安斟酌了下語言,言辭誠懇道:

  “問題在于,那家伙臉皮厚,不見得會認賬啊。”

  薩迪沉默了半晌,搖頭道:“若是一般的小麻煩也就算了,這等涉及老夫生死存亡的大事,姓周的不會見死不救的。”

  說罷,他斜睨了紀長安一眼道:

  “雖說那王八蛋當年天天坑老夫,臨行前還順走了老夫那一成虛幻神權,不過那一成虛幻神權本就是老夫準備送他的餞行禮,但說到底,他也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混蛋。”

  紀長安納悶道:“既然是你準備送他的餞行禮,那你先前吼啥?”

  薩迪冷笑道:“從我手里送出去的,才叫餞行禮!”

  很有道理的樣子。

  “長安小子,剛才那女子是你手下?”

  “趙隊?嗯,我兩位助理之一。”

  薩迪語氣古怪道:“你知不知道以那女子的血統,放到北境至少也是一個圣女?”

  “圣女?生命教廷還是尼伯羅根的?”

  “廢話,當然是后者,前者只會想著處死或者圈養那女子,以龍血灌溉生命花園。”薩迪翻了個白眼道。

  他又小聲嘀咕道:

  “不過話說回來,東境怎會有如此純粹的古龍血脈,沒道理啊,當年不都被教廷的人給圍剿了嗎…”

  這句話說者無心,聽者有心,紀長安默默記在了心里。

  他看了看腕表時間,唔了一聲道:

  “再過兩小時我帶你們回我家。”

  薩迪突然警告道:“對了,長安小子,你要提防一個人!”

  “誰?”

  “安德烈·薩菲羅斯,下一任神殿騎士團團長,教廷新生派第一人,號稱有望成為下一位貝奧武夫,成為教廷的擎天之柱。”

  薩迪罕見的聲音嚴肅道。

  紀長安眨了眨眼。

  這頭銜和稱號有點多啊,一聽就是個反派撲街命!

  “他是這一次行動的總負責人,目的就是為了抓捕我和囡囡,將我們帶回生命教廷。”

  紀長安敷衍地應了兩聲,低頭看著小女孩捧著碗喝綠豆湯的可愛模樣。

  薩迪見他絲毫沒放在心中,有心想提醒幾句,可又想到此地是東境魔都,最終還是將話收了回去。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紀長安簡單在趙瑾瑜拿來的文件上簽了名,就基本都陪著金發小女孩。

  有趣的是,就連薩迪也不知道女孩究竟叫什么,又從哪里來。

  只知道若非金發小女孩的出現,薩迪最終絕無可能逃過那次劫難。

  后來在薩迪借助昔日的人脈與恩情,兩人在某些勢力潛在的庇護下一路逃到了東境。

  “沒名字?那多不方便稱呼,總不能和你一樣叫囡囡吧?”

  紀長安一手牽著小女孩的手,一手提著飯盒,走在空曠的街道上。

  “要不由我來給她起個名?”

  望著某人充滿期待的小眼神,站在肩頭上的薩迪冷哼一聲道:

  “小金還是小銀?免了,我不認為姓周的晚輩能想出什么好名字。”

  紀長安剛想抗議表示這是栽贓陷害,就感覺到衣角被輕拉了一下。

  一人一松鼠低下頭,看到了仰起頭,眼瞳中仿佛閃爍著光芒的女孩。

  “要…要名字…”

  小姑娘輕輕拉著紀長安的衣角,眼巴巴地望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薩迪瞪大了眼,一臉匪夷所思。

  他看了看女孩,又轉頭看了兩眼紀長安。

  心中驚奇不已,有種莫名的痛楚。

  怎么感覺囡囡好像對這小子莫名地依賴?

  其實之前他就心存疑惑了,囡囡為何會在面臨那教廷女子騎士時,獨獨撲入這小子的懷里?

  另外昔日他也曾表示要給囡囡取個暫時的名字,結果被囡囡搖頭拒絕。

  可現在…

  老人看向年輕人的目光頓時有種說不清的意味。

  紀長安愣了下,蹲下身輕撫著女孩的頭,滿臉欣慰。

  瞧瞧這眼光,甩某只松鼠不知道多少條街去了!

  一時間他心潮澎湃,心中冒出成百上千個詞匯,卻又被他一一否決。

  他糾結了好半天,試探道:“暖樹?”

  說出這句話時,他心中暗道總管莫怪莫怪,拿來用用…

  薩迪幽幽道:“只有名,沒有姓?”

  紀長安一怔,他望著眨巴著大眼睛一臉期待的女孩,一錘定音道:

  “就姓紀!之前不說了嗎?我妹妹!”

  “紀暖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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