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云上天國是什么時候覆滅的?”
“云上天國的覆滅…至少也有幾十年了吧,你那個不靠譜的老爹就是云上天國的余孽,具體你問他。”
林有德不經意間便將某人的老底給透露了出去。
按照周懷之那家伙的意思是,在他們即將離去的這段時間內,有些事情保密與否已經不重要了。
與其一直瞞著長安,不如盡早將某些事告知于他,免得這家伙“年少懵懂”時走“歪”了路,被以趙無甲為首牽頭的那群老家伙所蠱惑,被綁死在了東境。
等長安真正取出融入魔都地界的那具威權殘骸后,就是長安離開魔都,離開東境,踏入境外廣袤天地的時候。
也是屬于他的人生翻開新篇章的時刻!
他的未來不應局限在現世四境,而應在境外的無垠天地。
按照他們的謀劃,長安的位格足以支撐他踏入境外列王的行列,爭奪這個時代天國序列最終的加冕權!
安有容這些年一反常態地在境外掠奪領地,就是為了給紀長安打下一份基業,順帶建立一處容身之所。
只是打著打著…那個女人竟然快把整座新月之地都給盤了下來!
如果不是因為手下人手不足,林有德估摸著新月之地的九成領土都要入了那女人的腰包,成為新月之地的無冕之王。
單論疆土面積,整座新月之地差不多有東境十分之一的大小。
而且…
林有德摸了摸下巴的胡茬,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聽說無法之地的那位無冕者,和他的同伴們快攻克完整座天狼群島了。
天狼群島的面積,不算島與島之間間隔的海域,就有四分之一個東境大小。
最重要的是,天狼群島與新月之地間就隔著一塊六平方公里大小的海域。
這是以后要做鄰居的節奏啊…
聽說那位脾性不錯,很講江湖道義,說不得以后還能結個盟做個朋友什么的。
紀長安聽了林叔的話,心中呵呵冷笑。
臭弟弟,還想陰你大哥?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給爺爪巴!
不過…
那個男人居然是云上天國的余孽?
紀長安莫名感覺余孽這個詞用的是真的好,心中不禁欣欣然。
趕明兒要是有人能天降正義,將那個整天在外面亂竄的余孽給拾掇了,最好打斷他的雙腿,讓他再也不敢出門亂逛,那就更好了!
心緒浮起,陷入美好幻想的紀長安忽然長嘆了口氣。
目露疲憊之色。
無論怎么打亂自己的思緒,還是刻意往其他方向引導,他最終還是要回歸當下,面對一個問題。
他該如何脅迫這位正被老爺子碾壓的王權者離開葉姚姐的身軀?
縱然顧老爺子能輕易地碾壓女子,但卻始終無法將她真正磨滅,她已經成就了天災的不死不滅之身。
而最重要的是…
在他剛才回憶起的那些畫面中,他看到了一張和葉姚姐極其相似的面孔!
那些一閃而過的畫面就如一張張老舊照片。
而在這些照片的視角中。
那個和葉姚姐長得很像的女人慵懶地靠著同伴的肩膀,笑吟吟地望著他的方向。
她似乎…在望著自己?
紀長安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但他想起了在剛才的交鋒中,自己似乎叫出了她的名字,而且表現的和她很熟悉。
當然那不是此時的自己,而是自己的另一個人格,那位老大哥。
可就如周叔說的一樣,他們是一體的,“他”說的話就等同于他說的話,“他”擁有的記憶原本也應當是屬于他的記憶。
如果說那些畫面真的與自己有關,那么這個女人…
是不是也與曾經的自己有關?
紀長安在內心深處小心謹慎地用上了“曾經”二字。
那些不應該屬于這個時代的畫面,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現在的他扯上關系。
可自己為什么會無緣無故地回憶起那些好像很熟悉的畫面?
難不成這個世界…
真的存在著轉世?
心中陡然沉重下來的紀長安輕聲問道:
“林叔,這個世界上的法外者,存在轉世一說嗎?”
林有德有些驚訝地望向紀長安,眼中跳過一絲異色,摸了摸他的頭,沉吟道:
“有些問題要具體看你如何去看待。
就比如你說的‘轉世’,如果說你理解中的轉世是生靈的靈魂重新回到最初的狀態,然后像傳說中那樣進行投胎轉世,那么我能明確地告訴你,這是不存在的,這世上沒有所謂的可供生靈投胎轉世的地府,只有冥土途徑的法外者能溝通的死界。
而死界是亡者的歸宿,自古以來只進不出。
每一個鮮活生命的誕生,都是無數游離靈性的碰撞產生的火花!
但如果說,你理解的轉世只是自身記憶的延續或者傳承,那么這是存在的,而且還不算少。
其中最常見的,便是序列之路上高等權柄附帶的傳承記憶。
有些法外者被傳承記憶所夾雜的濃烈情感影響,導致無法分清自我,最后甚至會出現誤以為‘自己’奪舍成果之類的局面發生,最后性情大變,將自己當成了他人。
另外,也會有個別高位階的乙太序列法外者,冒著記憶遺失大半的風險,在臨死前將自身的記憶全部灌輸進他人的腦海內,以求另類的長生或者說轉世。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者都能算是轉世的一種。
而除此之外…”
林有德忽然猶豫了片刻,目光復雜地沉聲道:
“還有一種名為‘存世痕跡’的現象,這是高位階法外者生前建下的‘偉業功績’在其死后得到了序列之路的加持,凝聚為了類似‘幻影’一般的存在。”
“此類存在極為罕見,但并非沒有,而這類存在是真正具備篡奪他人一切,更替其存世依據,‘轉世’為他人的能力!”
“長安,在我們的推論中,你體內的那位極有可能就是舊日天國的某位古老存在留下的‘存世痕跡’,你一定要對其加強戒備!”
紀長安認真聽著林叔的話,難得見到一向隨性的林叔如此嚴肅鄭重。
他點了點頭。
原本是想打探關于自己的情況,可沒想到林叔說了一大堆,結果和小老弟扯上了關系。
古老存在的“存世痕跡”?
這個暫且不提,不過這家伙饞他身子那是經過實錘的!
之前另一個他再次沉睡前和他聊過一個話題。
那家伙口中的契約確實存在,是當年的他們與他簽訂的,只不過這家伙動了些手腳,契約并不完善,所以在昨夜面對因佩斯的襲擊時,他的心境才會被動搖影響。
但這回“他”借著再次蘇醒的時機,已經補上了契約的漏洞,自己只要不去履行契約的條款,就不會受他限制。
而“他”在沉睡前也告知了紀長安一則重要的消息。
“他”這些年之所以一直陷入沉睡狀態,是因為“他”的存在正在慢慢走向消亡。
這是一種不可逆的過程。
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措施。
“他”只能通過沉睡的方式來延緩這段過程,因為“他”身上背負的某些東西不是自己這個年齡段應當去承受的。
“他”希望自己能好好享受當下的嶄新人生,而那些沉重的東西則暫時交由“他”來背負。
至于是什么東西,“他”沒有說,紀長安也默契的沒去問。
但紀長安猜測自己想起的那些畫面,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這讓紀長安心中生起一種莫名的情愫,想起了一句話:
哪有什么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雖然好像有些矯情了點,但他卻真真切切有了這種感觸。
紀長安忽然瞇起了眼睛。
腦海中閃電般閃過一個念頭。
就剛才另一個他在法外境地內的表現來看,“他”與占據葉姚姐身體的那位古老者顯然是有某種關聯的。
要不…自己就裝出一副很熟的樣子,和她套近乎,拉拉關系,然后打感情牌?
不過問題就在于,當時那個女人對自己的態度好像不是很好,那張猙獰的臉好像想將他生吞活咽一樣。
不行,得先弄清雙方關系才能決定下一步,不然屆時關系進一步惡化,那女人愈發不會配合了。
他低頭仔細回憶并分析起先前在法外境地內發生的一切變化。
竊權者的威權殘骸和血脈?
前者說的應該是那座殘缺的王座,可這是老爹送他的,與他沒有半點關系,對方由此推出他是竊權者的后裔這一點根本不成立。
而就自己和她說的那兩句話,還有腦海中突然浮現的如老舊照片一樣的畫面來看,他們間的關系應該不是敵對,甚至可能關系莫逆?
畫面中,女人慵懶嫵媚的笑容沒有一絲防備,有的只是同伴間的親昵,而且畫面的背景應該是開在花園中的下午茶會。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的“他”在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語氣中好像帶了一絲的…寵溺?
“…”
紀長安額角青筋不禁跳動了下,被自己的這番猜測給嚇到了。
但如果真是如此的話…
雖然有些細思極恐,但他還是忍不住神色一動。
經過自己這么一分析,怎么感覺好像成功率大大增加了?!
超長ps:
這兩張算是提前交代鋪墊下主角的第二人格和心神世界中的那位,以防大家看著亂…
不會看著更亂了吧?(小聲bb)
本書前面看上去和龍族像是肯定有點的,畢竟有些東西早就成為烙印了,比如之前的黃金瞳啥的,現在提到金黃色的瞳孔,可能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龍族的黃金瞳吧23333,不過這個在我這是“神靈眼”。
咳咳,上本書的設定(望天)
我還是堅持置頂帖里那句,有些東西看上去像,但只是看上去像,實際是不一樣的!
心神世界中的男孩的真實身份,與紀長安的關系其實是敵對的,前面的鋪墊描寫應該有展現出這一點,所以也不是路明非和小魔鬼的關系。
我可以直接拍板一件事,關于紀長安心神世界的那個男孩,其實周懷之等人沒猜錯,當然其中很多出入肯定還是個坑。
至于紀長安的真實身份…emmm還是容我賣個關子吧!
(大家可以猜一猜,真有人猜中了的話我就把那個偷看我大綱的人給暗殺了)
另外就是。
接下來我準備減少這種拋設定的章節…
我感覺到確實有點拋的太急太多了,感覺像是陷入了“為了解釋一個設定而拋出更多的設定”這樣的死循環…
(罪過罪過…)
接下去是一個大劇情,之前就在鋪墊的,東境即將展開的“借真修假”計劃(我沒寫錯,是借真修假,字面意思)
還有縱欲會以及樂園對于身為“黃昏之城”的魔都的覬覦和伸手,這是同時進行的大劇情,還請各位投個推薦票,喜歡的話可以幫忙宣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