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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亞特阿斯的寶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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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晃了晃腦袋,“我沒辦法全盤否定,因為尾段最后一行寫了我不懂的話。我給你讀出來,“愿世世代代的我們受到哈萊頓絲的保佑。”

  “你再說一遍。”瓦爾雅一轉剛才的失望,她有些開心。

  石碑上的姓名到瓦爾雅祖父一代就再無后續了,可能她的父親當時沒有想到這座城會在他的手里覆滅,或者他認為自己根本不配國王。我騰挪腳步繞到石碑旁,朝石碑背面看去。

  “你在干什么?”瓦爾雅拍拍我的肩,指向石碑對面的墻壁,“古人文字在那片墻上。”

  “亞特阿斯歷代君主的姓名,連筑城者都存在在上面,它的年齡可能比亞特阿斯這座城都大吧。”

  “這些古人文字就說了這些沒用的內容?”瓦爾雅失望的語氣中還夾雜她的希望。

  “簡化古語?”瓦爾雅雙臂交叉,很明顯她聽不懂我在說些什么,“簡化古語與古語是什么?”

  “這個解釋起來很麻煩,日后我有時間再跟你解釋這兩者有什么區別。”我盡全力快速閱讀,最初的一段都是無用的廢話,等到幾百個詞之后才切入正文,在正文之中也有著很多種成為累贅的修飾語,我推測這是亞特阿斯曾官方用語。

  “怎么了。”反常的她使我有些驚愕,“愿世世代代的我們受到哈萊頓絲的保佑。”

  “編年史?”瓦爾雅有些心慌,“你真的沒有在其中發現怎么找到王族的寶庫嗎?”

  “沒有。”我敲了敲墻壁,“第一段是無用的歡迎語,以一位老者的語氣歡迎你來到這里,并要告訴接下來他要為你講述一個傳奇。第二段才是正文,正文是講述亞特阿斯的由來,亞特阿斯人起源于極北之地,后來遷徙到這里筑城。不得不說,它的用了很多修飾語,這種修飾語很符合官文,不會顯得冗長、繁瑣還會突出一種史詩感。”

  “你還記得羊皮嗎?”

  “什么羊皮?”我一頭霧水不懂她為什么興奮。

  她用蹩腳的古語背出一句話,“跨過希拉姆山,到達肥美的平原,享受空氣繼續前行…”

  我揉了揉干澀的雙眼,“結束了,這并不是謎團,更像一種編年史。”

  “難并不算難,反而有些小簡單。我給你翻譯一下你就知道了。”我清清嗓子,用著怪異的語調,“它總在說話,它喜歡金屬,它周而復始,它雙頭可用。”

  “你是在模仿吟游詩人?”

  “沒有,這就是石碑上的字。這應該是謎語,這段謎語下面還有幾個選項。錘子、盾、鐵砧、劍。”

  “要是謎語的話,是錘子吧。”

  “為什么?”,

  瓦爾雅模仿鐵匠打鐵的樣子,“說話指敲擊發聲,錘子總會打擊金屬,它還有兩個頭。”

  “好像確實如此,那我試試。”我摁下刻有錘子一詞的摁鈕。

  石板摩擦的聲音從我們左面傳來,精巧的石制暗門緩緩打開。我們走過轉角,抬頭看去,水流聲傳入我們的耳朵。前面不是密室,是像卡托德祭壇那樣的天然洞穴。洞穴經過世世代代的人打磨,天然的成分已經少了許多,到處都是建筑物,像是木梯、油壺,甚至還有一些家具。

  這些人為的成分讓我掉以輕心,我魯莽地朝前走,一腳踩中設計好的陷阱。

  “糟了。”

  水霧從墻壁上的小管噴出,很快這里就遍布霧氣,濃郁的霧很難讓我們看清前面究竟有什么,不過總有腳步聲與嘶啞聲傳來。我揮揮手想要打散霧氣,但這些霧氣穿過手指間的縫隙溜走了。伴隨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們也能看清水霧中有著兩三個人影。

  我握住背后的劍,用古語詢問面前的人影,“你們是誰?”

  他們沒有回答,但是聽到我的古語明顯停頓一下,之后發瘋似的朝我們沖過來。我迅速出劍,擊中第一個,劍傳來的感覺與以往完全不同,不是砍中鎧甲的感覺,也不是直擊到肉。瓦爾雅也迅速出刀,擊倒剩余兩個。

  我蹲下身,這樣才能看清我們剛才砍中究竟是什么。水霧讓一切都變得潮濕,這讓我們剛才砍中的東西也變得惡心起來。他們根本不是生物,應該是類似營地中那些骷髏般的存在。

  “是什么。”瓦爾雅問。

  “我沒有明確的詞匯來描述這些是什么。”我站起身,“你知道死人吧,人死后會腐爛,這是自然常理。不過有些尸體卻能逃過自然,并不會腐爛,我們剛才砍中的就是這種東西。”

  “那應該就是干尸,不好。”瓦爾雅拉住我,飛快地帶我跑出剛才的水霧。

  我們沖出水霧后,我擦擦頭上的汗水,看著面前逐漸變綠的水霧,“這怎么變綠了?”

  “干尸身上有毒素,水分可以溶解這種毒素。”瓦爾雅走到木梯旁用力拉拉,確定木梯還能使用,“聯合國的大漠中總會有這種用于守護陵墓的干尸,我曾經親眼所見霧氣加干尸這種陰險的陷阱殺掉一整隊探險團的人。”

  “你是不是那個探險隊唯一生還的人。”

  “沒錯。要不是生活所迫,我可再也不想去大漠中的陵墓了。”瓦爾雅爬上梯子,“走吧,我有一種感覺,我們快到了。”

  我踩了踩梯子,時間讓它有些松動,接過瓦爾雅伸來的手,我登上梯子爬到上面,“水霧還是那么綠,我們要怎么回去。”

  “也許再往前走就會有出口了,這么大個地方應該會有第二個出口。”

  “你可是這里的東道主,不能確定一下嗎?”

  瓦爾雅不等待我往前走,“我只是聽說過這個地方,從來沒來過這個地方。”

  通往上面的路是一個旋轉樓梯,我們繞了很久才來到最上面。最上面是一個很寬廣的平臺,平臺上方有著兩塊平整的土地,土地雖然長草,但并非那種荒地雜草,而是優質草種才能生長出的草。水聲也終于破解,一條清澈的溪流流過兩片土地,不知流向何處。

  “真是方便,一路上我們也不需要火把,只靠墻壁上這些會發光的玻璃就好。”我感嘆道,走到土地旁聞聞青草的芬芳,“它們在這里似乎生長得很不錯,明明沒有太陽,可為什么會這樣。”

  瓦爾雅拍拍我的肩讓我看向頭頂,一個巨大玻璃球正在發光發熱,“可能是因為這個,真是神奇,究竟是什么能讓這些玻璃不斷發光。”

  我彈了彈褲腿上的泥土,還潮濕未干,“這不是我們所能研究的事情了,這些未解之謎會被術士歸于術式,會被神學家歸于神跡,會被學者歸于科學。”

  “那我們走吧。”瓦爾雅跨過小溪。

  我留戀地再看眼頭頂的玻璃球,跟瓦爾雅跨過小溪,在我抬腳的時,我清楚地看見一條小魚穿過石縫朝下游游去。離開這個地方,我們經過一條細小的長廊,一副布滿灰塵白石棺出現在我們面前。石棺旁邊擺放著兩棵依舊常青的盆栽,而在這狹小的靈堂內,墻壁兩側上分別掛著劍與盾。

  未等我翻譯完石棺上的刻字,瓦爾雅早已虔誠地朝石棺下跪。

  筑城者——亞特阿斯。

  蒼勁有力的字體刻在石棺最顯眼的地方,歲月絲毫沒有傷害到石棺,好似屹立幾千年不倒。

  瓦爾雅起身拿下墻上的劍盾,走到棺材的最前方,把劍與盾放入石槽中,然后又回到原地下跪祈禱。我等待暗門與滿是古人遺物的寶庫突然出現,雀躍不已,不過我等了很長時間什么都沒有發生。

  瓦爾雅結束禱告,我迫不及待地問:“我們要怎么辦?”

  “推開那個石棺就好了,先祖已經聽到我的懇求了。”瓦爾雅推開石棺板,就像推開一塊浮木那么輕松。

  石棺中沒有蜘蛛網,也沒有尸體,在正中央擺放著一把弩。在弩的旁邊還有羊皮紙,我拾起羊皮紙為瓦爾雅讀出上面的簡化古語。

  “我的后人,你的虔誠打動了我。遺憾的是我沒有辦法將所有的寶物都賜予你,這并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這些寶物中有許多東西能夠改變世界,一旦流露出去,不堪設想。”我放回紙片,拾起十字弩仔細端詳。

  弩身使用了紫心木,在手柄處還鑲嵌兩顆巨大的紅寶石,在搖晃時能夠聽見弩身中響著液體撞壁的聲音。我把弩遞給瓦爾雅,瓦爾雅把鋼矢放在腰間,把弩背在身后。

  “回去吧,有了這個我們就可以反擊阿撒茲勒了。”

  我有些懷疑地問:“這弩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嗎?”

  瓦爾雅把石棺拉回原位,拿回石槽中的劍盾放回原位,“當然有,還有你看看上面。”

  我抬頭向上看,不知何時封閉的房間,在天花板處出現一個開口,開口上還有鑲嵌鋼管的通道。瓦爾雅跳起來抓住鋼管朝上爬,“最終決戰終于要開始了。”

  這條通道的出口正在入口旁邊,我從里面出來,拍下身上的灰塵。

  “奧維奇,你的臉怎么那么紅,你沒有中毒吧。”

  我哈哈地看向天空,“沒事,沒事。”剛才在通道中,瓦爾雅在我上面,那她那裙擺籠罩我的腦袋,我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只能看見那臀部略有缺陷的褲子,還有緊繃的豐滿大腿。

  “你的笑容有些惡心哪。”

  “好了,我們快點回去吧。索夫與艾多拉還在等我們。”

  “也對。”瓦爾雅摁下開關,兩塊石板重新閉合。我騎上白影來到她的旁邊,拉住她手。白影四蹄生風朝營地跑去,瓦爾雅在我耳邊小聲問道。

  “我的褲子沒有裂開,也沒有什么破損吧。”

  “當然沒有,我看的一清二楚,老板的手藝還是很棒的。”

  “唉,你果然還是盯著我看,真是變態。”

  “我錯了。”

  瓦爾雅沒有說什么,反而更用力地抱住我的腰,回頭看著逐漸遠去的亞特阿斯。

  “再見了,故鄉。”

  “呃…”我為難地看著石碑上的簡化古語。

  瓦爾雅焦急地問:“怎么了,上面寫了什么,很難嗎?”

  我拍下腦袋恍然大悟,“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遞給我的那張羊皮上的內容嗎?內容的最后一個詞也是哈萊頓絲,祂也許是你們先人崇拜的神靈。”

  “沒錯,我們要去殖民領,殖民領再往北就是極北之地了。”瓦爾雅的腦袋飛速運轉,平時都是我負責這種解密工作,可今天她的反應比我快多了,“哈萊頓絲在極北,極北也就對應北方,祂是守護神,那么石碑。”

  我走到那座比我都高一些的石碑前,石碑上面有著排成序列的人名。

  “石碑也就在北方”我看眼石碑,“不對,可石碑上除了王族名字外卻什么都沒有啊。”

  “石碑可不是房屋的極北。”瓦爾雅自信地回到石碑旁,用手在石碑背面相對的墻壁上尋找凹進去的摁鈕,很快她便找到一個小凹槽,凹槽中有著一塊可以被摁下的石塊。

  在瓦爾雅摁下石塊后,石碑轟隆隆地轉了幾個圈,鉆入地下。在石碑的位置上又鉆出新的石碑,這次石碑上刻的可不是歷代國王名字了,而是確確實實以簡化古語寫的謎語。

  我挪開視線,跟隨她來到墻壁旁,審視許久。這確實古人文字,不過這種用法并不常見。我又仔細檢查一番,才發現這種用法在學術界被稱為簡化古語,而那種常見的古人文字用法我們稱它為古語。例如什尼房屋中的故事就是古語,這里的則是簡化古語。簡化古語在古語的基礎上添加我們很多現人的詞語,因此學者們也推測簡化古語并非古人遺留,是后人在古語的基礎上修修改改,使古語語法更加符合今人,才導致簡化古語出現。

  “這是簡化古語,不是古語。”我摸著凹凸不平的墻壁,用指尖順著文字向下讀。不是因為我眼睛看不清,而是我對簡化古語的掌握程度要比古語低得多,我可以熟練地用古語與人進行對話,但是我甚至有時候根本讀不懂簡化古語的內容。我用手指沿著文字移動,這能讓我盡快理解上面究竟寫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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