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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陳長生被嫌棄了

  夏季的空氣比往日里要灼熱了些,以前在西寧的時候,都是由師傅在廟里廟外布上一些陣法,用以撐涼。現在卻是需要自己想辦法了。

  陳長生熟讀三千道藏,從開始修行那一刻起,他的道法手段就比別人要強上許多。雙手手在胸前畫起一個奧義符文,漸漸升空,書樓內的空氣溫度也就慢慢降了下來。

  總算是涼爽多了,這雖不是什么太算高明的術法手段,但終歸是自己的修行成果,陳長生心下喜悅油然而生。

  真是難以想象,那人是何種血脈,自己借助他的血脈之力,不但洗髓成功,而且,僅在短短幾日內就突破了坐照初境。

  若陳長生知道他所煉化的那些真靈之血足以毒滅三座城,怕是會大跌眼境。

  被他煉化的那些真靈之血,其中的毒性已經被葉無心給過濾掉了。

  坐照境,多少少年天才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天賦強些的少年,也要花上幾年,乃至十幾年的時間才能跨過那道坎。

  一陣風從窗外吹來,帶著夏日獨有的氣息,只是不再那么多灼熱,似是被那符文洗滌過一般。

  有人來了!

  陳長生轉身朝藏書閣門外看去,藏書閣的閣門是關上的,但這并不妨礙陳長生可以看清門外的人。

  他已經是個修行者,可以運用他那超越常人的強大神識。陳長生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至今他還是有些不明白,師傅為何不讓他修行。

  門開了,進來了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看上去有些維和感。

  陳長生只認識那個矮胖的,辛教士。那日,陳長生拿著葉無心給他的推薦信去重開國教學院,領取份子錢和名冊的時候,這胖子睡得很香,迷迷糊糊地就指著陳長生給罵了一頓…

  雖然后來不知怎么地,那胖子竟慌慌張張地親自把東西給他送來了,這幾日,這人往國教學院跑得很勤,陳長生也就記住了他。

  好像聽唐三十六解釋過,說辛教士是教宗一派的人,說話時,唐三十六還認真地盯著陳長生看了許久,但陳長生真的不明白,這與他有什么關系。

  “我這次來,是來看看國教這座學院破敗成什么樣子了,也是來看看,重開國教的是只怎樣了不得的臭蟲。這周圍破敗的泥墻,加上你這初入坐照的修為,很是刺眼。”

  陳長生只是平淡地聽著,自從來到京都,白眼,侮辱,他都承受了不少。通讀道藏,他的性子也算淡然。故而,并沒有像普通少年那樣,激情四射地反罵回去。

  “最近京都有些人說,教宗要重啟國教學院,別說這是多么荒唐的話,就算是真的,他也要問過我們這些老人同不同意。”

  那瘦高個兒老頭,鼻梁尖尖地,陳長生雖沒有見過黃鼠狼,但他卻可以想象得出來,與這老人很像。

  從推門進來,他便開始數落起過國教學院來,好似與這里有著化解不開的仇怨。

  迎著他那欲奪人而噬的目光,陳長生微前一步,說道:“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對我的學院和對這座學院里的人有這么大的意見,但你要是想通過這種手段把我阻攔在大朝試外,那我只能告訴你,你不可能如意。為了回應你的不禮貌,我決定參加明晚的青藤宴。”

  一旁的辛教士慌慌忙忙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為陳長生解釋道:“這是曹教諭,負責青藤宴的通關檢查,蓋章工作,今日來…”

  曹教諭蔑視陳長生一眼,說道:“參加青藤宴至少需要兩名廢物,可京都有一個廢物就已經夠多了,現在又哪里敢有人進這座廢院。”

  陳長生終于開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風從門外吹進來,從耳畔拂過,像是比剛才要灼熱了一分。

  “不知我這個廢物是否合格加入國教學院?”

  “還有落落呢!”

  一人身背幽紅色魔劍,衣著白衫,另一人身形玲瓏,腰間掛著鞭子,衣著紅裙。

  兩人并排著走了進來。

  說著話,落落又往葉無心身邊靠近了些。真是奇怪,為何無心哥哥身邊是涼的呢?靠近他,自己也感覺涼爽了不少。

  “見過殿下!”

  曹教諭對陳長生極盡諷刺,對葉無心卻很是恭敬。

  這是個圣后忠實派!

  葉無心對曹教諭微微點頭示意,看向陳長生,說道:“曹教諭方才說,至少需要兩個人才能參加青藤宴,那算上我豈不是剛好?”

  他方才明明說的是兩名廢物…陳長生在心里嘀咕道。

  陳長生凝眉看著葉無心,問道:“你確定要加入國教學院?這樣可能會讓你遭受許多白眼和打壓,還有羞辱。”

  落落挽著葉無心的手臂,說道:“沒人能羞辱和打壓無心哥哥!”

  葉無心在落落頭上揉揉,笑道:“對,沒人能羞辱我,有落落保護我呢。”

  落落在葉無手心蹭了蹭,說道:“無心哥哥加入國教學院,那落落也加入。”

  陳長生還欲說什么,葉無心說話打斷了他。

  “你現在真的有點像那些街頭話癆說不完的大媽,名冊在你手里,你添上誰的名字,誰就是國教學院的學生,哪兒來那么多費話。我今天可是來替你解圍的,我還忙著回去睡覺呢,沒這閑工夫陪你閑扯,趕緊的。”

  陳長生想了想,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的好意卻是換來一頓嫌棄。遂轉身在書架上拿起名冊,在上面添上了兩個名字:葉無心,落衡。

  然后遞給曹教諭,曹教諭很干脆直接地就蓋了章,也沒再說些什么奚落的話語。

  從葉無心進來插手這件事開始,曹教諭就只是行禮,然后就站到了一旁。

  殿下與圣后的關系并不是像外界所說的那般不和,他們這些老人隱約還是知道一些的。既然殿下出現在了這里,那他只需要看著就好。

  這就是忠實派!

  只有執行,沒有懷疑。

  只有擁護,沒有顧慮。

  路過池塘旁邊,葉無心側過頭,見里面竟然有幾條小金魚在游動,翩翩游到這頭,然后又游回去,很是歡快。

  看著覆蓋在池塘上空的將溫小陣,葉無心展顏一笑。

  還是綾兒細心,往年里,葉無心每次路過這里的時候,哪里能夠見到魚的影子,早躲起來避暑去了!

  進入院子,見藍綾正與徐有容在交手切磋,于是便單手靠在落落間上觀戰起來。

  身后,看著那靠在落落肩上的手臂,金長史有一種跑上去把它砍下來的沖動。

  你這是把落落當作靠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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