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屠夫掌握在手里的那件神物,可以預測并且引導空間隧道的產生與鏈接。”
“配合著小丑手里那件可以上天入地的載具類型神物......”
“這兩邊聯手起來,確實有能力穿越奧靈迷宮,抵達最外界的深淵煉獄,從而為哈維約旦開辟出一條前所未有,直通圣光凈土的道路。”
五席馮深深吸了一口煙斗,再是呼出了一大團濃厚的煙霧,對這個恐怖的事實做出了自己的評價: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形勢可實在是糟糕透頂了啊。”
四席蘇菲蘭妮輕咬著嘴唇,伸手纏卷著自己的發梢,輕聲嘟囔著:
“惡神哈維約旦......這個只出現在傳說里面的名字......至今為止還從來沒有親臨過圣光凈土......但是,光是它所繁衍滲透進來的深淵爪牙,就已經足夠讓圣光教會感到頭疼了呢......奎澤先生,您見過祂的真面目么?”
奎澤眼神復雜地輕輕點頭。
“在我年輕還是一名極獵的時候,曾經陷入深淵物種的精神引導,偶然在幻覺中看見過哈維約旦的輪廓。”
“然后,僅是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一眼,它的存在就足以讓我形神俱滅,猶如不可直視的古老神明,恐怖到了讓人難以理解的地步。”
“所以,如果真的讓哈維約旦降臨到圣光凈土,圣光凈土將會發生有史以來最為慘烈,最為嚴重的浩大戰爭,那樣的話,我們所有人都要大難臨頭。”
三席亨格里微微深呼吸,再是一臉疑惑地詢問道:
“可是,奎澤先生,我們這邊不也有圣神坐陣么?祂的力量無法與哈維約旦抗衡嗎?”
奎澤沉默片刻,口吻鎮定地解答:
“千年以來,我們的圣神,安格里諾昂德,一直都在避免著與深淵物種發生直接的接觸,具體原因,無人知曉,所以這一點我也難以判斷。”
二席聶索眼神急促地變幻了一陣,隨即面目糾結地確認道:
“但是,老爺啊......屠夫和小丑只是有這個計劃而已,目前還沒有將它成功地實施吧?我們應該還是有機會阻止這些雜碎的,對嗎?”
奎澤面色平靜地予以回答:
“是的,他們目前只完成了計劃的雛形,還沒有正式起步。根據我所探查到的訊息來看,這道計劃的工程量無比巨大。要想將其實現,屠夫和小丑可能會花上一年,也可能會花上十年。”
一席阿爾佩迪斯扶著下巴,垂目思索了一會,最終張口反駁道:
“可是,我們這邊卻沒有那么多的余暇了......”
“距離獵團與教會的‘圣戰遠征’計劃開啟,如今只剩下五年不到的時間。”
“在那之前,我們必須從屠夫與小丑的手里奪下這最后兩件神物,才能將圣光凈土的一切敵人盡數抹除,否則人類很可能就等不到下一次的星象輪回了......”
奎澤的獨眼重新蒙上了一片沉重的陰霾。
“是啊,絕對不能讓屠夫和小丑阻撓獵團和教會的最終計劃。”
“時隔百年,必須得籌劃新一輪的‘小丑圍剿行動’了。”
“關于這一點,我之后會奔赴圣光教會,和教會高層細談的。”
然后,原先一直沉默不語的八席何生,忽然舉手發話了。
“那個......我想請問一下......”
“獵團的啟示錄應該已經收錄了前面的四十六件神物了吧?”
“我們不能利用它們來化解這次的麻煩么?”
奎澤聽罷,表情無奈地予以否定。
“關于這一點,確實做不到。”
“何生,你是這一屆最后加入的極獵,所以不知道神物與啟示錄的特性也不奇怪,說起來,我過去也唯獨沒有和你說明過這一點,因此現在就順便補充一下吧。”
“神物的功能是按照順序被啟示錄所激活的。”
“從第一件和第二件神物開始,這個世界上只能同時存在兩件能力被激發的神物,其余的神物則是陷入沉睡當中。”
“只有第一件和第二件神物被依次安置于啟示錄,并且與其發生不可逆轉的同化以后,第三件和第四件神物才會被激活喚醒,我們也才能夠按照啟示錄上的文字指引去尋找它們的行蹤。”
聽完奎澤這一番耐心解釋,何生微微點頭,內心不由得感慨道:這還真是一個古怪至極,麻煩至極的設定呢......
而在將一切重要訊息簡述完畢之后,銀發獨眼老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隨后便是根據如今的狀況,繼而向極獵們下達了全新的指示。
“現在,我要準備動身前往圣光城的教會本部,與對方進行決策會議了。”
“不過你們八人倒是不必急于行動,暫時只需要繼續保持現在的待命狀態就行,自由活動范圍最遠不能超過獵人鎮。”
“至于什么時候才需要讓你們外出執行任務,這一點之后還有待商榷,請先耐心等待吧。”
奎澤言簡意賅地說完,其白銀色的獨眸再是冷漠地瞥了一眼腳邊那個冷冰冰的泥沼小丑衫,隨即又向眾人吩咐道:
“另外,阿爾佩迪斯,這具沒用的尸體還麻煩你之后順路帶走了,至于它的具體處理方法,就交給你自己來判斷。”
“好了,今天的緊急會議到此為止。”
“感謝你們的準時到位,現在大家可以自行解散了。”
極獵八席聽罷,不約而同地彎腰低頭,一齊向奎澤做出了禮貌的道別。
“好的,奎澤先生,之后再見。”
話音落下,為首的阿爾佩迪斯揮了揮手掌,一股濃郁磅礴的奧靈之力便是自他的肢體間涌出,直接就將衫那具沒有生機的尸體攢握于空中,再是宛如拎起垃圾袋似的懸停在自己的身邊,隨之與眾人一同走向鐘樓大廳之外。
而伴隨著年輕人們的離開,銀發獨眼老人仗著修長的手杖,折身慢步,隨即坐回原先的長椅之上,其目光沖著墻壁之間那道古老的鐘擺發散許久,其手臂這才緩緩地撥動了桌邊上的電話輪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