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住他的聲音。”
張楚眉頭微皺,看著正慘嚎不止的黃杰,輕聲吩咐到。
“啊、是,我這就來!”
吳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立刻開始施法。
一個簡單的噤聲符咒,他還是會的。
隨著法術的光芒閃過,依舊還在哀嚎的黃杰此時就像是在表演默劇,再沒有絲毫聲音傳出。
見得已經完成,吳振輕吁了口氣,看向了張楚小心翼翼地問到。
“搞定了,接下來還是我來嗎?”
“你有合適的蠱蟲嗎?”張楚側頭冷冷看著吳振。
早在剛剛去找黃杰的路上,吳振已經把自己所擁有的蠱蟲都告訴了張楚,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吳振一聽,頓時訥訥無言。
講道理,他還真沒有能夠用來施刑的蠱蟲。
如他這種以蠱蟲作為主要手段的修士,一旦離了蠱蟲,便只能施展一些簡單的術法而已了。
轉過頭后,張楚慢慢逼近了黃杰。
對方似乎也意識到了張楚的來意不善,勉強向后爬去,希冀能有人救他。
只是,張楚他們設計將黃杰引來此處,便是因為此地偏僻,少有人蹤。
更何況,即使有人見到了,恐怕大多數也不會見義勇為。
“鎮子中心的情況,告訴我。”
張楚一腳踩住了手臂,俯視著驚慌的黃杰。
剛剛的那一刀,其上附著他的武道真意,雖然只斬斷了黃杰的右手腕,但其一身法力早已散亂不堪,難以調集。
黃杰聞言,目中驚懼更甚,畢竟邪魔之輩中大多都知道此處是全貫道的手段,不會冒然得罪。
像張楚這么打上來門來的人,八九不離十都是正道中人。
正道中人,對于邪魔之輩向來都是辣手不留情的。
這樣一來,即使他如實回答了,最終的結局可能也是身死道消。
“只要你答應別殺我,我就都告訴你。”
黃杰蒼白懦弱的臉,露出了難得的清明和堅決。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聲輕笑,這讓黃杰的一顆心跌落到了谷底。
對方竟然連敷衍他都不愿意,又何談生路?
“第一次用這手段,好好受著。”
張楚輕聲說了一句后,便將體內一道赤金色真氣給度了過去。
他體內的真氣,乃是由千錘百煉的武者氣機與龍脈之氣融合到一起,經由強大無匹的肉身孕育而出,對于邪魔歪道有著極強的克制。
此時將這一道真氣度入黃杰的體內,無疑是在滾燙的油鍋中,倒入了一碗冰水。
話音未落,便見黃杰好不容易不再流血的右手腕處,猛地爆裂開來,無數的毛細血管無法承受兩股力量的交鋒,徹底損壞。
“啊啊啊”
黃杰的慘叫聲,根本無法傳出去,僅僅回蕩在這片小小的區域之中。
這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每一段經脈都隨著張楚真氣的游動而爆裂,不過三息的時間,他的右臂已經徹底廢掉,但痛覺的神經卻依然將這股疼痛感傳遞到了大腦之中。
張楚十分明白,人體都有自己的機制,當疼痛感超出界限后,便會自動昏厥,所以他一直注視著黃杰的眼睛。
目擊之術,此刻用來保證黃杰自始至終的清醒,神經甚至因此更加敏銳,將疼痛感擴大了數倍。
“我我說,停下來啊啊啊!!!”
當武道真氣開始蔓延到肩骨的時候,黃杰開始求饒了。
話音剛落,張楚伸手點在了黃杰肩骨之處,真氣暫時被抽離了出來,淡淡道。
“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如果有一絲虛假,你還有兩條腿和一條手臂。”
聽到這話后,面容徹底扭曲的黃杰不由打了個寒顫,緩了一陣后終于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再次如法炮制了黃杰一番,確認了其講述的情況沒有一絲隱瞞之后。
張楚這才讓黃杰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此時天色已近昏暗,被陰霾籠罩的地域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吳振按照張楚的吩咐,將黃杰尸體草草掩埋后,便蹲守在了張家鎮入口處,等待張楚的歸來。
至于張楚,則是趁著此時黑暗,潛向了張家鎮宗祀之處。
張家鎮,顧名思義,鎮中大姓自然為張姓。
而張家宗祀作為最重要的一處祀堂,則是放在了鎮子的中心處。
按照九叔卜算的信息,張一筒的尸骨此時就被放在張家宗祀的大堂內。
至于全貫道為何需要張一筒的尸骨,此原因尚不明確。
張楚收斂了一身血氣和氣息,一路疾行,已是再次回到了鎮子的牌坊入口處。
鎮子中變黑之后,這里游蕩的邪道中人,似乎也都回了棲息處。
起碼張楚來到這里后,并沒有在街上發現旁人的蹤跡,就連全貫道的人都沒有看到,仿佛有某種莫名的禁忌。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變化?
張楚心中疑惑不已,大致估算了一下天時,這會外面應當還有天光,約莫再過一刻鐘的功夫,才是日落月升之時。
按照黃杰提供的信息,若是想要不驚動他人進入鎮內,只能趁著這個時間段。
不然的話,身手再好,也會被此處的大陣所發覺。
這一條信息,張楚在得到的時候便十分重視,也拷問了許多遍,黃杰并沒有改口,應該是真實的。
但其中原因卻說不清楚,暫時只能歸結于此人的層次太低。
信息初步無誤,眾人果然如黃杰所說在鎮內天黑之后,便各自歸了棲息處。
張楚見狀,干脆暫時等在了牌坊門外,默默計算著入內的時間。
“時辰已到!”
估算的落日之時到了后,張楚睜開了雙眼,便準備踏入張家鎮。
熟料剛一睜眼,張楚便愣在了原地。
不知何時,張家鎮竟然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這座牌坊似乎從未倒塌過。
街上,是洶涌的人流,張楚一眼瞧去,頗有幾個眼熟的人物。
幻覺?
張楚立刻回過神來,真氣凝于目中,神念合一向前看去,卻發現根本不是幻境,每一個人的音容笑貌都是如此栩栩如生。
仿佛一年前的那場劫難,只是張楚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