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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祭司

  兇靈由人而來,卻以人的陽氣為補品。

  同時在某種層面上,也會被陽氣所克制,無論是人身的陽氣還是天地生成的陽氣都是這樣。

  小玉作為兇靈,即使是全貫道祭司一手培育出來的,也無法逃脫這個規律。

  眼下,她正被平日里自己最喜歡的陽氣所灼燒著。

  并且原本應該困住張楚的那些鎖鏈,其中蘊藏著的禁制之能開始因為兇靈體內的戾氣而發生作用。

  “饒、饒命。”

  為陽氣所炙烤的小玉,眼神似乎恢復了一絲清明,看向張楚發聲求饒。

  可惜,張楚不是秋生。

  面對小玉的求饒,張楚面上沒有一絲波瀾,更沒有絲毫退后之意。

  相反,他甚至抬起了拳頭。

  然后就在秋生怨恨和不甘的目光中,帶著熾烈無比的氣血之力重重砸了上去。

  一拳,兩拳,三拳......

  勢大力沉的拳頭,將周身的鎖鏈裹挾在了一起,砸滅了小玉最后的一絲氣息。

  也將祭祀大人的算計給砸了個稀巴爛。

  落地后的張楚神情依然是古井無波,隨手一扯便將之前十分纏人的鎖鏈給撥弄到了一邊。

  在陽氣與兇靈戾氣的雙重攻擊下,鎖鏈上的光澤早已灰敗,沒了之前的效果。

  付出的代價則是,兇靈小玉的死亡!

  秋生的一雙眼睛早已是通紅,正怒瞪著不遠處的張楚。

  無論小玉是人是靈,畢竟都是他秋生的第一個女人。

  張楚如此毫不留情便將小玉擊殺,秋生完全無法理解,也根本沒法接受。

  只是從頭至尾,張楚都沒有在乎過秋生的感受。

  對于凝練了武道之心的張楚而言。

  武道之路上,自當以勇猛精進之心一路向前,掃除前方阻礙。

  小玉并不是他的朋友、親人,只是一個以美色引誘、吸食陽氣的兇靈而已。

  殺便殺了,旁人如何看他又有何關系?!

  ......

  祭司大人的臉色同樣十分的難看,張楚的早有防備包括小玉的死亡都讓他接下來的安排充滿了變數。

  張楚猜的沒錯,小玉的存在對于祭司而言十分的重要。

  除了小玉之外,其余一十二只兇靈都已和大陣伴生,短時間內無法脫離。

  如此情況下,祭司不惜以燃魂大法將邪神分魂燃燒所獲得的力量,便沒有了寄托之身。

  除非......

  祭司再次將目光投向了被九叔施法暫時困住的僵尸任威勇,卻閃過了一絲猶豫。

  謀劃了二十年。

  他所要的不僅僅是此地的龍脈,還有任威勇這么一尊無比合適的身外化身。

  要知道,任威勇的父親正是太平天國中的魯王,本身就繼承了一絲真龍命格。

  再加上,祭司將任威勇埋在龍脈所藏的山地中,以陰氣和龍脈之氣蘊養二十年,方才讓任威勇所化的僵尸有了此時的變化。

  以僵尸這等天惡地憎之身來融合龍脈之氣。

  光是想想便知道其中的難度。

  在有了這番謀劃之后,祭司便已經將任威勇的僵尸之身當作了自己的化身,自然舍不得這副身體有半點變數。

  所以片刻猶豫之后,祭司還是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會如此施為。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親自動手了,可惜了這一具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肉身。

  ......

  如此多的思緒,現實中也不過就是祭司一個念頭轉過而已。

  明了之后,祭司并沒有給張楚半點時間,已是縱身躍向了張楚。

  與此同時,灰索再現,無比靈活的竄向了張楚,意圖再次限制住他的行動。

  這一次,張楚學聰明了。

  他并沒有如第一次那般以蠻力來破除索陣,費力不討好。

  身形微微一錯,張楚已是離了原地,主動沖向了來襲的祭司。

  擒賊自當先擒王。

  無論這些索陣如何麻煩,只要能夠逼得祭司回防,那么就沒什么大礙了。

  輕飄飄的一拳,如和煦春風,不帶半點氣勢就到了祭司的身前。

  可面對著這一拳,祭司臉色卻是無比鄭重,兩只手已是挽在了前方,隱隱有無邊黑氣旋繞形成了一道盾牌,擋在了身前。

  “噗!”

  一聲悶響,張楚青黑色的拳頭已經擊在了黑氣盾牌之上。

  肉眼可見數道紅色氣流,或剛或柔,或屈或直,似無數分支河流最終匯成了一股大潮,轟然涌出,氣勢磅礴。

  “好拳法,幾可自成一家矣!”

  祭司身軀微微一震,隨后便如海岸礁石一般巋然不動。

  出聲贊嘆之時,左右兩處卻是各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能量圓球,正在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隨著祭司屈指彈出,兩個旋轉不休的的黑色小球乳燕歸巢似的,飛速沖向了前方。

  張楚靈覺有異,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極大的威脅感。

  不得已之下只能收招后撤。

  卻不料此時那些灰索正自后方飛來,欲要困住張楚。

  可謂是前有狼,后有虎。

  不得不承認,武者面對修士,的確有些難受憋屈。

  論及對于靈氣能量的利用,武者遠遠不如修士的手段來的巧妙繁雜。

  以目前情況來看,張楚自我判斷這一波能量爆炸的攻擊,恐怕自己不得不承受了。

  雖然經驗是這么給出判斷的,但張楚并沒有放棄其他手段。

  蠻力的手段第一時間便被放棄。

  對方在了解自己有這樣的手段下,依然還敢用出灰索,想必是有了針對的方法。

  當然也可能是對方在詐自己,不過張楚認為希望不大。

  單純的蠻力不可行,那就換一種思路。

  灰索乃是對方托以法咒,凝聚陰氣而生的活物,針對身有法力之人以及兇靈等有著奇效。

  念及于此,張楚忽而眼睛一亮,想到了些東西。

  后撤過程中,他盡力保持著與那兩顆小球的距離,而后便自褲兜中掏出了兩張符紙。

  這是他出門前九叔塞給他的辟邪符,以血滴之便可生效。

  張楚雙手分別抓著一張符紙,隨即咬破舌尖,噴以一口心頭血將符紙以最大效率給激活過來。

  辟邪符生效后,那些灰索就像是嗅到了獵物氣味的毒蛇一般,紛紛昂然抬起了前端,注視著張楚的雙手。

  不到一息的時間,符紙已是發揮到了最大效用,法力的獨有氣息越發濃厚。

  游離的灰索紛紛為之吸引,將其當作了它們的目標。

大熊貓文學    林正英世界中的武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