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太爺看似搖搖晃晃,動作緩慢。
但實際上,它每一步的間距是十分大的。
沒有眾多火器的阻擊之后,十息的時間,任老太爺便來到了任府的大門前。
兩股極其誘惑它的血液,就藏在這座大門內。
“張公子?”
打光了手中三八大蓋的子彈之后,丁三石扔下了火器,看向了張楚。
“讓我來會一會!”
話音未落,張楚持著白蠟大槍,左腳輕輕一蹬,腳下青石板頓時碎裂。
而張楚整個人,便似被手中大槍帶領著一般,仿若天外游龍般,徑直刺向了門外的任老太爺!
極致的快!
張楚甚至沒有耍出槍花,身形如龍,槍尖如蛇!
十步的距離,一撲而至。
眾人還未回過神來,白蠟大槍的槍尖已經刺到了任老太爺的眼前。
“錚!”
火星四濺,任老太爺的尸身強度出乎意料的恐怖,就連眼睛這樣的罩門,似乎都不存在弱點。
一張薄薄的眼皮,便擋住了張楚蓄勢已久的一擊!
與此同時,任老太爺的一雙手臂并不曾停歇,剎那之間已經抓向了身前持著長槍的張楚。
異變之后,任老太爺的尸身臂展,比之常人要長上一倍之多。
所以張楚借由長槍拉開的距離,對于任老太爺而言并沒有半分作用!
“哼!”
冷哼一聲,張楚也不糾纏,手中長槍一顫。
頓時一朵梨花于黑夜綻放,悄無聲息中,槍尖已是將任老太爺襲來的雙臂方向打歪,一雙利爪堪堪與張楚擦身而過。
“吼!“
任老太爺此刻已經成為僵尸,并沒有意識,一切都是遵從著自身的本能。
它已經察覺到了張楚的棘手,頓時就要張嘴吐出殺手锏之一。
要知道,僵尸之所以難對付,除了堪比龍象之力的神力以及金剛不壞的身軀之外,還有一個大殺器就是—尸毒!
這種尸毒,不僅僅只是存在于它的牙齒和一雙利爪上,同樣也存在于身體內,可以噴出傷敵!
眼下張楚靠任老太爺如此之近,任老太爺本能之中立刻就想噴出尸毒來侵蝕眼前這個棘手的敵人。
然而,張楚又豈會順它心意?!
電光火石之間,張楚不退反進,竟是以手中大槍做弦,借力提出了一腳。
這一腳卻似飛爪泥鴻,幽然如九幽一擊,全沒有半分紅塵的俗氣。
等到這一腳踹中了任老太爺的下巴時,方才顯示出了隱藏在其中無與倫比的力量!
方才被眾多火器攻擊,不損分毫僅退半步的僵尸。
在張楚的這一記攻擊下,竟是倒飛而出,砸爛了路旁的雜物。
半空中,隱約可見墨綠色的血液灑落。
任府中的其余四人見此情形,心中不由一喜。
萬萬沒有想到看起來文弱的張楚,動起手來居然如此強勢霸道。
距離二者交手不過才幾個呼吸的時間,剛剛看起來神魔難傷的僵尸就被張楚給擊飛了出去。
難怪九叔會如此放心的讓張楚鎮守任府!
“阿楚加油,打死它!“
文才旁的不行,但捧場向來是不弱于人的,見狀立刻高喊了一聲。
言語之中滿是自豪,畢竟是他的朋友,與有榮焉。
熟料,文才剛喊了一聲,半空中陡然響起了一聲低沉的嘶吼。
吼聲中滿是怨毒之意,眾人眼前幻覺四起,仿佛看到了一條滔滔血河在半空中流淌,無數的尸骨在河里沉浮,令人不寒而栗!
作為天地怨氣所催生的怪物,僵尸哪里有那么容易倒下。
張楚的這一記,卻是激起了它的兇性,本能在覺醒!
等到眾人意識到不妙,自幻覺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任府門前。
張楚已經與兇性大發的僵尸,重新戰成了一團。
只是,這一次卻與剛剛的情勢不同,張楚竟是有些被壓在了下風。
任老太爺所化的僵尸,遠遠沒有表面的那么簡單。
張楚重新面對它的時候,感受到的威脅,居然隱隱已經超出了跳尸的范圍。
那一雙墨綠色的利爪,即使以張楚的肉身,也不敢輕易挨上,只能借助手中長槍與之周旋。
“咦,阿楚那是什么步法,怎么感覺像是在趟泥水?“
文才定睛看著門前的戰斗,不禁輕咦,出聲問道。
“那是八卦游龍步,不,不對!這是什么步法???“
丁三石好歹也是明勁高手,這點見識還是有的。
只是就在他判斷出步法由來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張楚的步法之中居然隱隱有著另一套步法的影子。
八卦游身步講究的是其勢不斷,連綿不絕,以繁復無比仿若游魚的身法,在對手的周圍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圓。
形象一點來講的話,便是在游擊戰中尋找擊破對手的機會。
可謂是一等一的圍困身法。
但張楚此時的身法,比之尋常八卦游龍步的反復,卻是顯得無比的干脆利落,三步之內便是一個循環!
眼下他看似落入下風,可實際上卻是僵尸被他給困在了中央,脫身不能!
“嗨呀,這不就是禹步中的天地人三才嘛!“
“前些日子師父教過我們的,但禹步不是用來擺陣施法的嗎?“
文才細瞧了片刻,隱隱看出了幾分意思,不由恍然大悟道。
前幾天早上,九叔教他和秋生這一套步法,并沒有避著張楚,畢竟這套陣法雖然是茅山秘傳,卻也只是用來施法布陣而已,算不上什么。
但文才卻沒有想到,今日張楚居然將禹步給化用到了自身的武道身法之中,將這兇厲的僵尸給困了起來。
“原來如此,這小子果然是天縱奇才!“
“可惜了!哈哈哈......”
文才話音剛落,冷不防院中響起了一道蒼老陰冷的聲音。
這嗓音就像是一條滑膩膩的毒蛇,正在蛇信吐咝一般,眾人手臂之上的雞皮疙瘩不由得一顆顆冒了出來。
任發聞聲看去,發出這道嗓音的,居然是之前留下的阿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