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二樓。
雖然咖啡加了糖和奶,但九叔以及文才依然是喝不慣。
反倒是對于蛋撻之類的食物,吃得很香。
等到任發談完事情回來,一行人已經是吃完了。
干脆便出了咖啡廳。
任老爺邀請九叔一同去任家,畢竟遷墳事關重大,諸般資料還是讓九叔親自查點為好。
而文才并沒有忘記之前的約定,畢竟九叔一塊大洋都給他了。
拉著張楚便對九叔說道:“師父,我這就帶著阿楚去做衣服去。“
九叔自然同意,點了點頭,便讓兩人自己去了。
.........
文才本欲帶著張楚向外走,他認識一家裁縫鋪,做的那衣服賊拉合適。
可惜張楚并不相信文才的眼光,反而是轉身在西洋街逛了起來。
當看到一間店鋪后,張楚不由眼睛一亮,走了過去。
文才一看,大驚失色。
“阿楚,那地方太貴了,換一家吧,不然一塊大洋不一定夠啊!“
“無妨,我有錢。“
張楚淡淡回應道,從容走進了這間衣服鋪子。
他老爹張一筒好歹也是一鎮之長,雖說當時離開的匆忙,但金銀細軟也足夠他使用了。
更何況,他爹臨死之前已經將他的幾處藏金地告訴了他。
區區幾套衣服,他還是買得起的。
這是一件成衣鋪子,與文才要找的裁縫鋪有些不同。
進去之后,里面掛著的并非是什么馬褂、棉襖之類的服飾,反而是有些類似于軍人制服。
不同于西裝的式樣繁瑣,穿著不便。
反而是顯得精練、簡便、大方,造型均衡對稱,頗為符合張楚的觀感。
據說乃是南方的那位孫先生所創,結合了唐裝與西服的優點。
張楚走進來后,便有一婦人迎了上來。
看樣子,應該便是這件鋪子的主人了。
“客人,可是要選衣服嗎?“
雖然張楚的裝扮有些寒酸,還赤著一雙腳。
但一身氣質宛如山松,不動不搖之間自有風韻,令得老板娘不敢輕視。
“不錯,我要一套中山裝,黑色,簡潔。“
張楚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要求。
老板娘略微一愣,隨后更顯恭敬,立刻輕聲答道。
“好的,您請稍等。“
隨后目視了張楚的身材后,裊裊去挑了一套黑色中山裝走了過來。
“客人,您看看這套如何?“
張楚聞言看去,果然符合他的要求,老板娘甚至還貼心的準備了一雙黑色馬靴在一旁。
“有心了,可有試衣間嗎?“張楚問道。
“您這邊請。“
隨后,張楚便在老板娘的帶領下去了試衣間。
至于文才,這會頗有些局促不安。
師父只給了他一塊大洋,他害怕過一會錢不夠。
平常時候他臉皮夠厚,自然不會尷尬。
只是無奈這老板娘長得如花似玉的,豐腴的身子妖嬈無比,那雙眼神都快出水了。
看的文才一陣臉紅。
文才自有自己的一套人生哲學,他可以丟臉。
但不能在美女面前丟臉!
而且還是連續兩次!!!
文才正在糾結的時候,老板娘已經走了出來,看神色似乎有些遺憾。
看來,張楚正在換裝。
文才局促不安地站立在門口,老板娘似乎瞧出了什么,便領著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一時間,文才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不一會兒,兩人便聽到了馬靴踏在地上特有的聲音。
隨后,一道挺拔如青松、俊秀似流云的身影映入他們的眼簾。
黑色的中山裝緊密的貼合在張楚的身上,大氣而高雅,更是平添了一分儒雅之氣。
“哎呀,這是哪里來的神仙郎君下凡!“
老板娘不由掩唇低呼了一聲,水汪汪的眼睛盯著張楚,絲毫不離。
“我很喜歡,多少錢?”
張楚略微活動了一下,并無絲毫不便,十分滿意的問道。
“客人,這套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您再看這針腳,密致美觀。所以......”
老板娘雖說有些沉迷在美色中,但一談到錢,眼神立刻回復了清明,開口介紹起了這套衣服。
想來價格不會便宜到哪去。
文才聽了之后,神色更顯忐忑。
“無妨,你直說便是,若是價格合適,我再要兩套。”張楚擺了擺手,示意老板娘直接說價格。
“這套衣服約莫一個大洋五十個銅子,不接受紙鈔。”
“客人,您看如何?”老板娘輕聲說出了價格,似乎是害怕嚇走張楚。
“那就再來一套,三個大洋是嗎?”
張楚聞言,自舊衣服中掏出了三塊大洋,看向了老板娘。
隨后又問向了文才。
“文才,你可看到心儀的衣服,一起買了吧。”
老板娘聞言,心中欣喜不已。
似她這等檔次的鋪子,向來都是走的中高層路線,賣出去一套便抵得過尋常鋪子一個月的收入了。
更何況此時已經定下了兩套,說不得還能再增加一點收入。
念及于此,老板娘一雙愈發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明顯正在失神的文才。
“文才,你怎么了?”
文才雖然有諸多毛病,但畢竟是九叔的徒弟,張楚自然要照顧一番。
見得文才如此模樣,連忙出聲問道。
“嗯?啊,沒事。我、我...衣服夠了,不用買的,謝謝你,阿楚。”
文才猶豫片刻,出乎意料的拒絕了。
他自幼孤苦,是由九叔撫養長大。
雖說平常行事孟浪,還有些猥瑣,但卻拎得清自己。
九叔向來不好奢華,文才雖然有些動心,但他十分崇拜自己的師父。
絕不會背離師父平常的教導。
盡管他懷中有著一塊大洋,卻還是拒絕了張楚的好意。
文才此言一出,頗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張楚深深看了一眼文才,笑著點了點頭,轉頭說道。
“那就這樣吧,另一套給我包起來。”
九叔不愧是九叔,法眼無差!
文才的確是最適合九叔的弟子,也許文才無法超越九叔。
但憑借這份心志和純良秉性,已經足夠守住九叔的道統了。
片刻之后,衣服的事便搞定了。
文才似乎也沒了興致,兩人干脆便回了義莊。
原本定下要繞路去看秋生的計劃,自然也就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