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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驚喜”到來

  陳功所雇傭的精英律師團隊飛抵雅庫茲克后,立即與他進行了一次面對面的深入溝通,詳細了解了項目的情況、可能存在的風險以及他對于這份合同所持的底線,然后結合這些信息,重新制訂了一系列預防性的條款。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他們一行人便趕赴經濟部展開了談判工作。

  由于準備得很充分,律師團在很多細節條款上都可謂錙銖必爭,這使得雙方之間的這場談判一開始就刀兵相見,異常激烈。

  陳功聽得目眩神迷,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專業以及敬業。

  他這樣優秀有才的青年楷模尚且如此,從沒經受過如此高大上沖擊的雅庫特官員們更是不用說,一個個灰頭土臉敗下陣來。

  最后,孜乃亞部長不得不親自出面向陳功打招呼,雙方各退一步,總算達成了一致。

  簽訂完正式協議后,這幾名律師連夜都沒過,就搭乘傍晚的飛機走了。

  他們雖然承接了這個案子,但也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么偏遠的地方,除非這邊有事發生,他們才會再次趕來處理。

  馬文則留了下來,專門負責同當局的溝通協調工作,在這一層面上,薩沙有些缺乏底蘊,畢竟他出身和學歷都不高。

  當晚,他們一行人又住進了漢娜旅館,這家飯菜品質很好的旅館算是雅庫茲克小有名氣的網紅店了。

  用過晚餐,進了房間,陳功給正在京城的何高達打了電話:“高達啊,你那邊怎么樣?”

  “老板,專家們都已經抵達京城了,我訂了明天下午飛往海參崴的機票,在那里住一晚,后天上午再轉飛雅庫茲克。”何高達回答道。

  “那我就在雅庫茲克等你們來吧。”陳功說道。

  “好的。”何高達補充道:“對了,老板,裘老也來了。”

  “老爺子來了啊!”陳功很高興,“他在你邊上嗎,我和他打個招呼?”

  “…他,他出去了,說是要去拜訪一個老朋友,現在可能不方便接電話吧。”

  何高達那邊有些遲疑,陳功并沒有聽出來,猶豫著問:“那還來了其他人沒有?”

  “…沒有其他人了啊,就是裘老,以及他所邀請的中科院古生物研究所的幾個專家。”何高達說話再次有些遲疑。

  陳功心里稍稍有些失望,于是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隨便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坐在那呆呆想了一會,最后掏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在學校嗎?”

  “嗯。”

  “在忙吧?”

  “嗯,嗯。”

  “好吧,那我不打擾你了,就想和你說下,裘老這次也要來雅庫茲克了。”

  “那拜托你照顧好老師啦!”

  “好的,拜。”

  他收起手機,悵然若失,用力敲了下自己腦袋,“她好歹是你半個雇員,正大光明請她過來又何妨呢?”

  第二天早上,陳功去餐廳沒有見到許達明,問過漢娜后,出了旅館后門。

  后面是一個小花園,許達明正坐在戶外椅上,拿著手機聲情并茂地朗誦:“春天來了,萬物復蘇,苔蘚和矮檜露了綠色,雪兔、北極狐、苔原狼鉆出了洞穴,在西伯利亞苔原上歡快地奔跑,生物們繁衍生長的季節到啦!”

  陳功聽到這一段話,立刻想到自己昨晚的夢,心情頓時變得酸溜溜。

  見他過來,許達明說了句便掛了電話,笑著打招呼:“老板。”

  “你在念什么呢?”陳功有些無精打采。

  “春園幼稚園里交代的功課,要家長把曾經出差或旅游去過地方的景色講給孩子聽,然后再由孩子去講給同學們聽。”

  “你這么講沒問題嗎?”陳功驚訝道。

  “有問題嗎?”許達明驚訝道。

  “我的意思,會不會超綱。”陳功婉轉解釋。

  “我講的是春天的苔原景色,好像…沒有超綱啊!”許達明一臉疑惑。

  “沒有最好。”陳功擺擺手,轉身就走,“對了,你們用普通話講,這點值得肯定!”

  “老板,要不要一起去跑一圈啊?”許達明在他身后邀請道。

  “不了,我陪滿滿溜溜吧。”陳功走得飛快,小聲嘀咕:“你都有女兒的人了,我還是和滿滿一起比較和諧,唉,單身…傷不起啊。”

  第三天上午,陳功等人趕到雅庫茲克機場,這一次有關部門打了招呼,他們得已直接進入了停機坪等候。

  一架熟悉的圖154飛機降落在停機坪上,旅客們陸續走下舷板。

  陳功翹首以望。

  雅庫特人,雅庫特人…裘老爺子熟悉的身影出現了,他剛要揮手招呼,忽然看到裘老身邊有一個更為熟悉的身影,正小心攙扶著裘老緩緩而下。

  他愣在當場,口中喃喃:“可待!”

  裘老爺子走到他面前,故意瞪了他一眼,哼哼道:“喂,你小子,怎么見到我這個老朋友也不上來問候,難道還要我過來才行?”

  “哎呀,裘老,您好,您好!”陳功回過神來,趕緊笑容可掬地打招呼,“這不,好久不見,現在一見到您,我就被您的絕代風華震撼得動彈不得。”

  “你就嘴貧吧!”裘老爺子笑罵了一句,拍拍邊上岑可待的手臂,“我看你是被其他人的絕代風華所震懾吧。”

  “也有一點。”陳功坦然點頭,看著嬌艷如花的岑可待,柔聲道:“可待,你來了。”

  “嗯,我來了。”岑可待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沒有在微信上告訴你,你沒生氣吧?”

  “哪里會生氣,我高興都還來不及!”陳功直搖頭。

  “是我不讓她說的,你有意見找我好了!”裘老爺子忽然氣呼呼地插話,“誰讓你不守信用!”

  “冤枉啊,我哪里不守信用了?”陳功真不明白他這話確切所指。

  “我上次和你說過,一旦在國外發現和中國有關的文物,請你立刻聯系我,我愿意自籌路費過來給你免費鑒定,可你做到了嗎?”裘老爺子冷聲質問。

  “這,這…”陳功說不出話了,額頭冒出了冷汗。

  自己似乎…還真沒想起這茬啊!

  “抱歉,為了鑒定你送回來的那座四臂觀音像,有些中大沒有的檔案資料,我就問老師要了,所以…”岑可待臉色緋紅,聲如蚊蚋。

  “你不要責怪可待,她對你可是一片忠誠,并沒有告訴我具體要鑒定什么。”

  裘老爺子怒其不爭地看看岑可待,又一臉不爽地看看陳功,連連搖頭。

  “是我通過她要的資料,大致推斷出她在研究什么東西,然后就直接了當的詢問她。”

  “可待是個老實姑娘,可從來不會撒謊,更別說我這個老師問她了,于是我也就知道啦。”老爺子洋洋得意地笑了。

  “果然是老爺子您逼的啊,我想可待這么好一姑娘,在我通過微信詢問她的情況是時,怎么可能騙我呢!”陳功撇撇嘴,笑呵呵。

  裘老爺子上前一步,用力拍拍陳功的肩膀。

  “你小子,真行啊,來趟俄羅斯,連失落了一百多年的永寧寺觀音像都能找出來,我沒有看錯你,你就是有大氣運之人!”

  “小運氣,小運氣,不值一提。”陳功謙虛道。

  “你就別假謙虛了,我還不知道你的經歷?”裘老爺子又瞪了他一眼,“那件觀音像,你準備如何處置?”

  “裘老,您看后面還有這幾位專家在,不如先介紹我們認識了,那事我們等會上了車再說。”陳功看看后面由何高達陪同的三位專家。

  “你們有話就多聊會,我和老裘是老朋友,不用和我多客氣。”明顯是三位專家中帶頭的一位老者笑著擺手。

  “哎呀,對不住,是我見了這小子就生氣,把你們都忘了。”

  裘老爺子一拍腦門,趕緊朝那人拱拱手,然后很正式地給陳功介紹道:“這位是中科院古生物研究所的副所長張之凌張教授,他身上的頭銜不比我少,反正你只要記住,他在全球古生物研究領域可以排到前三。

  對了,前三的排名是不分先后的,因為彼此都不服氣,后面的人也沒那個資格給他們三位排名。”

  和裘老爺子一樣,又是一位妥妥的大牛級人物!

  陳功恭敬地說:“張老好!”

  “陳小友好。”張之凌欣慰地笑道,“上次開會,就聽老裘提到過你,說你不僅悟性極佳,還有常人所沒有的氣運,更是長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今日一見果然不虛啊!”

  “那是,能被我我裘海峰看進眼里的人,全中國都沒幾個!”裘老爺子自得地笑。

  張之凌就當沒聽見,上前一步,小聲說:“陳小友,我知道你其實對考古不感興趣,那不如來中科院讀我的研究生,不知你意下如何?”

  陳功目瞪口呆。

  合著你們這幫大牛、專家、教授,都是一個套路啊!

  “喂,姓張的,別當著我的面挖我的墻角啊!”裘老爺子大聲說。

  “陳小友又沒答應你,我當然可以這么做咯。”張之凌翻了他一眼。

  “陳功的確沒有答應我,可他也沒有正式拒絕我啊,你總得講個先來后到的吧!”裘老爺子擼起袖子,“看來,不斗上一番,你是不甘心了!”

  “來就來,誰怕誰?”張之凌同樣擼起袖子,“老規矩?”

  “老規矩!”裘老爺子肅然點頭。

  兩人同時出手。

  陳功不忍率睹,正要示意夏爾上去分開兩人。

  “剪刀!”

  “哈哈,我是石頭!”裘老爺子像小孩一樣歡呼雀躍。

  “三局兩勝,我還沒輸!”張之凌甩甩胳膊,氣呼呼說。

  陳功目瞪口呆。

  這,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一回事?

  兩個國內學術界數一數二的大牛,跑到俄羅斯雅庫茲克機場上玩石頭剪刀布?

  “裘老師和張教授是幼兒園同學,睡一張床的。”岑可待靠過來小聲說。

  “原來這樣啊。”陳功恍然點頭,感覺到一陣令人心曠神怡的幽香浮動,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露出陶醉的神情。

  岑可待的臉瞬間飛紅,當即大幅度退了一步,立刻覺得太刻意,心中也有些不舍,于是又偷偷地朝他挪了一小段距離,再看他時,他也正看著自己,頓時面紅耳赤,低頭不語,心中羞喜交加。

  陳功也覺心神蕩漾,渾然忘我。

  這邊兩人正小兒女作態,那邊兩位已經決出勝負,裘老爺子最終獲勝。

  他趾高氣揚地瞥了張之凌一眼,對陳功說:“你記住啊,除非你拒絕了我,才可以選擇其他人。”

  陳功回過神來,哭笑不得,只好連連點頭。

  張之凌并不氣餒,笑呵呵給陳功介紹了自己身后的兩人,和岑可待和裘老爺子一樣,這兩人也是他的學生,不過是博士生。

  大家認識過后,陳功請他們上車。

  “我們就開著這車去苔原上?”張之凌上車前問了一句。

  “不是啊,我們先去旅館入住,明天再去苔原。”陳功隨口道。

  “不行!”張之凌和裘老爺子竟然異口同聲,“我們今天就要去苔原!”

  “坐船去那邊要一天一夜,您二位還是好好休息一晚再走吧。”陳功勸道。

  “那還不如在船上休息一晚呢!”兩位老爺子像是孿生兄弟般合拍。

  陳功敬佩他們的敬業精神,也理解他們的急迫心情,可他絕不會讓這兩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晃晃悠悠地坐上一天一夜的平底船趕過去。

  稍一思考后,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你好,姜巴先生,我這邊來了幾位重要貴賓…”

  從雅庫茲克趕往苔原上那處小湖,最快捷的莫過于直升機了,陳功只有向姜巴這位政客尋求幫助了。

  畢竟有著一份還算濃厚的香火情分在,姜巴一口答應下來。

  僅僅過去十分鐘,陳功等人都還沒深入交流幾句,一架米—35直升機就從遠處飛來,降落在他們面前幾十米外。

  看到駕駛艙里走出來的人,陳功樂了,上次見過的那位警長,竟然還親自擔當起駕駛員來。

  “警長先生,太感謝了。”他上前同對方熱情握手。

  “陳先生太客氣了,服務好您和您的貴賓,是我們應該做的!”警長表現得很恭敬,“您們請上吧。”

  “這小子,混得還不錯啊。”裘老爺子笑著走過去。

  張之凌點點頭,快步與他并排而行。

  張之凌的兩個學生大有深意地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可待,我們也上去吧。”陳功走到岑可待身邊,溫柔地拉住她的柔荑小手。

  岑可待耳朵發紅,卻沒有掙脫,乖乖地跟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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