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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囚世食源

  蘇姍對林丹紅所說的經歷,覺得不可思議,因為掉入星際旋渦失蹤的太空城或飛船,基本上是無生還的可能.

  當然,這應是地球人的一種較為普遍的認識,也就是出自對臺風眼、龍卷風與河湖海洋間普遍存在的激流旋渦的認識。

  作為自然界里的一種譜遍存在的現象,星際旋渦也應是存在的。但掉入星際旋渦而過七億年不死,反而進化成一支星際流浪部落,那倒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你們吃得是什么呢?也和現在的唐人一樣,通過種地養畜來解決的嗎?”蘇姍好奇地問。

  “不,”林丹紅搖搖頭,說:“我們吃的與你們柯伊伯舊人類一樣,是人造食品。因我們剛掉入時太空城里的天然食品的儲備量很大,而當時是新建的太空城,各種設施還未完全安裝完,待住的人員還未遷入,只是些工程人員,所以運去的儲備量足以維持這些人的數十年生活。”

  “那后來什么樣了?”

  “因為在建太空城中有不少人是太空學者與工程專家,包括生物學方面的專家與學者。這些人遇到這種情況,自然想到太空城里的這些人的長期生存與繁問題。”林丹紅說。

  “可旋渦內的空間,應是很小吧?這么狹隘的地方生存,光靠事先運去的食品不一定能維持如此長遠的時間吧?你們這個太空部落的生存方式,應是人間奇跡。”

  “我們掉入旋渦后,也并沒有我們所在的空間狹隘的感覺,那旋渦仍是一個非常大的空間。除了帶動我們的太空城與飛向緩慢旋轉外,從旋渦眼中也不斷吸入各種各樣的星際物質,包括礦石等。這些物質就與我們的太空城與飛船一并在這個旋渦內轉來轉去,這也成了我們的一種生存環境。當然與我們的地球環繞太陽不同。我們是伴著我們的太空城在旋渦內繞旋渦中心公轉。”

  “可你們那是沒有陽光的太空中,應該是極寒的地方吧?”作為當年從地球進.入太空,飛赴柯伊伯帶的人,蘇姍對此深有感觸。

  “什么說呢?”林丹紅笑了:“我們所處的地方,雖說是一個旋渦腔,但它是隨星際天體的運動而斷改變位置的,雖不象地球上那樣的四季存在,但因行星繞太陽公轉的運動也是有規律的,所以,因星際引力下出現的這種旋渦的運行軌跡與位置也是有規律的。所以,陽光,我們仍能享受到的。這一點與你們柯伊伯人不同。”

  這伙星際飛盜,也許因繼續在陽光下生存的緣故,他們仍保留了其原始的熱兵器時代的特征,而沒象柯伊伯人那樣出現本質的改變。

  “你們的世界,就象掉進了一個肚大頸長口小的瓶子里一樣,是一個典型的囚徒的世界。”蘇姍聽著,用開玩笑的口吻調侃道。…

  “不錯。”林丹紅表示認同:“我一生的四分之三就被這一囚世中度過的。一生把望著走出這一被囚禁的世界,回到自己的地球上。但一生未能如愿。”

  顯而易見地,掉入星際旋渦里,就意味著一生在這么一塊令人窒息的環境中度過。能看到外邊的星星,能看到太陽,卻無論什么使勁,也沖不出旋渦的束縛。

  就象掉入臺風眼一樣,一但掉下,就隨著風限旋轉,不是摧毀,就是沉入海底。不過,隨著風力減弱,有些掉入的船只也是有擺脫風眼的機會的。但掉入星際旋渦里則難逃長期“囚禁”的厄運。

  這種環境下能維持戰勝黑暗與極寒的能源與維持生存的必須物品應是這一囚世間的人生的主題。

  “現在你們不是已沖出了長頸瓶口,獲得了自由么?你們的那伙人,怎么還不全部回歸自然,返回故土呢?”蘇姍不解地問。

  “那樣容易么?”林丹紅反問:“你們柯伊伯舊人類不也是遲遲歸不了你們七億年前的家園么?”

  “你們的囚禁世界與我們的龐大的人類怎么相提并論呢?”蘇姍不以為然。

  “本質上是一樣的。”林丹紅嘆了口氣:“人類的傳統觀念,與自然界的慣性一樣,是很難短期內制動與改變了的。”

  “那你不是一被你的后代喚醒,就出來回到你的地球故土么?”蘇姍打趣道:“你能如此,他們怎么不能呢?”

  “他們與我不同,我畢竟在地球上生活了二十多年,在地球上度過了人生的四分之一,一生抱著回歸地球的愿望。而他們呢,大都出生在囚世,生活在囚世,突然離開囚世,面對廣闊無垠的大宇宙,反而變得不自然,不習慣,甚至感到恐懼。所以,他們一時很難沖出其傳統的生活模式的。”

  “也是呵。”蘇姍不自覺地點著頭:“習慣成自然,再改就困難。不知你們是什么時侯沖出旋渦眼的?”

  “這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很長時間了,有可能上億年時間,反正我也搞不清。他們也有他們的歷史資料庫,也能用人工智能。但要搞清這些問題,也需要花很多時間去查資料。”林丹紅似乎對這個問題也很費解。

  “看得出來,你們這個群體,也未看重自己沖出旋渦瓶頸的壯舉,只是淡淡地對待,這也許是因為他們并無離開已過慣了的囚世環境。”蘇姍倒也明白了林丹紅的這個神秘部落的長期不被發現的原因。

  “我也這樣認為,”林丹紅深有感觸地說:“這次隨我出來的,也就是他們用他們的尖端的復活被冷凍的遺體技術下被‘喚醒’的我的同代人。而他們的成員,卻一個也沒有隨我們出來。而我們在他們眼里,似乎也是一個不受歡迎的角色。”…

  “這種現象,在我們柯伊伯世界里也普遍存在的。我們柯伊伯舊人類,也不受他們柯伊伯新人類歡迎的。我們舊人類也成了另類人,處處受限制著呢。”

  “可我聽說你是雙體共腦人哪。”林丹紅不知從那里搞清了蘇姍的這些事:“雙體共腦,舊人類與新人類互感思維,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你的消息真靈通呀。”蘇姍尷尬地笑了:“雙體共腦在柯伊伯世界,已不算什么新鮮事了。雙體共腦,也改變不了我這舊體的命運,他們的新人類世界里,我這舊人類仍進不去啊。我也只能通過我的新體的大腦來感受他們新人類太空城的生活而已。”

  “據說,我與你談話,和與你的新體談話一樣的,你的新體也在看與聽我的身,我的話呢。”

  “是的。她也在看著你的身,聽著你的話。”蘇姍說。

  “那她在她所在地看到的和聽到的,你也看到,你也看到與聽到嗎?”林丹紅好奇地問。

  “是的。她現在正在其辦公室看顯示器上的數據呢,我也在看。”

  “那你們二人,同時看到兩個地方的東西呀。”林丹紅不可思議的驚叫道。

  “對。雙體共腦下的大腦,就生成兩個不同中樞,同時處理兩個地方的不同事件。我處理我眼前的事,他處理他眼前的事,同時感覺,分開處理。”

  “這樣真不可思議,簡直難于想象。”林丹紅吃驚地看著蘇姍。

  “是啊,”蘇姍若有所思地說:“單體單腦的人,當然無法想象雙體共腦的人的情感世界的。怪不得邱公不愿接受通過互感技術與其新體建立雙體共腦呢。”

  “為什么?”林丹紅不解地問。

  “他說,他只希望自己回歸地球,融入大唐。而不希望把自己分成兩個世界的人。”

大熊貓文學    從大唐開始的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