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白云區,時音住所。
時音穿著一身粉色的可愛睡衣,躺在床上,正和自己妹妹通著電話。
“小雪,你們明年就畢業了吧?”時音問道。
時音話音落下,電話那頭傳來了時雪的聲音,她回答說道:“姐,我還有一年實習期呢,明年才實習,要后年才正式畢業。”
聽到這話后,時音說道:“哦,這樣啊,那你打算畢業后出國留學嗎?”
時雪想了想,然后說道:“暫時沒這個打算,不過爸媽似乎想讓我出國留學,繼續讀書。”
這時,時雪想到了什么,于是問道:“姐,我朋友的那個哥哥還在你們公司嗎?”
時雪所說的朋友是她上大學時認識的一個同學,名字叫做路瑤瑤,和她關系很不錯,兩人情同姐妹,而路瑤瑤恰好是路晨的親妹妹。
很早之前,時雪就知道路瑤瑤的哥哥在自己姐姐公司上班,并且她還提醒過時音,讓她幫忙照顧路晨一點。
路晨他們家并不是特別富裕,路瑤瑤上學的學費還是路晨這個當哥哥的出的,時雪為了幫助自己好閨蜜,就讓時音給路晨好一點的待遇,當然,這其實只是時雪幻想的。
路晨他們家并不窮,窮的只是路晨而已,路晨大學畢業就跑到了江南市來,家里人想讓他出國留學,他不肯,于是他老爸一狠心,直接斷掉了他的生活費,讓他在這個城市自生自滅。
事實上,路晨也這么大了,家里人不給錢他也能夠在這個城市活下去。
只不過時雪并不知道這一點,路瑤瑤在學校比較低調,生活上吃的用的看起來都很節儉,所以時雪認為他們家很窮,甚至還腦補出路晨這個當哥哥的為了給妹妹掙學費而遠離家鄉打工的劇情。
聽到自己妹妹提到了路晨,時音頓時就來氣了,她憤憤的說道:“別跟我提他,這家伙在公司里面就是個刺頭,要不是你說讓我照顧他一點,我恐怕早就把他給開除了。”
時雪疑惑的問道:“這么嚴重,他做什么了?”
時音咬緊牙關,然后說道:“這家伙在背后說我壞話!”
時音實在不好意思說路晨當著眾人的面叫她老婆,于是只能說他說了自己壞話,實際上在眾人面前喊她老婆這種行為比在背后說她壞話更加惡劣。
時雪說道:“原來只是說壞話呀,那姐姐你看著處罰他一下,給個警告就行了。”
“嗯,我知道,今天就這樣吧,我要早點兒休息,明天一大早還要早起。”時音說道。
“好吧,我有空了再給你打電話。”
隨后,兩姐妹掛掉了電話。
掛掉電話后,時音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然后拿起枕頭就往床上砸。
時音一邊砸一邊說道:
“我摔死你個混蛋!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亂說話!”
時音把枕頭當成了路晨,從而發泄心中的不滿。
這時,童歡開門進來,看到時音在摔枕頭,童歡笑著說道:“時音姐,你把路晨辭退了不就行了,免得你看到這家伙就來氣。”
時音說道:“這家伙是我妹妹那個好朋友的哥哥,我妹妹還讓我照顧一點,就這么開除了不太好。”
童歡說道:“你直接把路晨說的話轉告給你妹妹,相信她肯定能夠理解的。”
時音想了想,然后說道:“算了,在背后說老板壞話的人在那個公司都有,讓他們說去。”
時音把枕頭扔到一邊,不再去想這個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路晨和時音前往了青山市,開始了為期三天的商演,演出期間,時音并沒有給路晨什么好臉色看。
事實上,天音的合唱團或者樂隊之所以去那里演出都要帶著路晨,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路晨什么樂器都會使用,雖然不是用的特別好,但是會用就行,他可以作為一個替補,萬一遇到那個成員生病了,不能上,他都能夠頂上去,過去路晨就獲得過很多出場的機會,這也就是為什么他比樂坊其他人工資高的原因。
合唱團在青山市演出結束后,時音他們回到了江南市,回來后,路晨立刻去了一家名為樂毅的錄音工作室。
這家工作室是他的老同學秦毅開的,秦毅有一個樂隊,平常的時候他們就出去開開演唱會,然后出出歌,日子過得比較逍遙自在。
秦毅的錄音工作室偶爾也會協助其他歌手錄制歌曲,至于價錢,基本上都是市場價,這些都是小錢。
看到路晨來自己工作室后,秦毅很是疑惑,他開口問道:“路晨,你這家伙得有大半年沒來找過我了吧,今天怎么突然想到來我這里了?”
他們兩個雖然在同一個城市,但自從大學畢業后,他們就很少見面,畢竟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
不過他們偶爾還是會找時間聚在一起喝喝酒什么的。
聽到秦毅的話后,路晨笑著說道:“哪有這么久,頂多兩個月。”
說到這里,路晨從口袋里面拿出他寫的第一首歌,然后遞給了秦毅。
秦毅一邊接過這首歌,一邊問道:“這是什么?”
路晨回答說道:“我寫的歌,我準備錄制出歌,你看這首歌怎么樣。”
聽到這話,秦毅頓時對手上的紙張產生了很濃厚的興趣,他立刻打開了這張紙,先看了一下歌詞,然后說道:“嗯,歌詞寫的還不錯。”
隨后,秦毅又看了看曲子,發現曲子也很不錯,他一邊看,一邊找節奏,讓伴奏聲在自己腦海回蕩。
秦毅說道:“那邊有吉他,先試試彈唱怎么樣?”
“好。”路晨答應道。
隨后,秦毅走向放吉他的地方。
“話說回來,你小子總算是覺悟了,居然知道自己寫歌了,當初讓你別離開樂隊,你不信。”
秦毅本身很看好路晨在音樂上面的天賦,他們在學校的時候就組過樂隊,只不過路晨最好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就離開了樂隊,據路晨說是太辛苦了,他們出去開演唱會的時候,往往要唱到很晚,而且還要東跑西跑的,路晨并不喜歡這種生活。
路晨還是比較喜歡在天音的那種生活,平時就維護一下樂器,然后整天摸魚,還能夠拿高工資。
路晨這時笑著說道:“即便我不退出樂隊,樂隊到最后還不是會解散了,大學畢業了,每個人都要去找自己的事做了,有多少人能夠一直堅持自己的興趣愛好。”
秦毅嘆了口氣說道:“唉,也對,不是所有人都能把興趣愛好變成工作的。”
說到這里,秦毅拿起吉他,遞給了路晨,然后繼續說道:“唱唱,讓我看看你的水平有沒有退步,當初你可是我們樂隊的主唱。”
路晨笑了笑,接過吉他,隨便找了凳子坐下,隨即開始彈奏起來。
一開始,他沒有立刻彈奏他那首歌的曲子,而是彈了別的曲子,從而熟悉一下樂器,也看音準不準。
調完音后,路晨立刻彈奏起自己寫的那個曲子來,過了一會兒,他的歌聲在秦毅的辦公室里面響起。
一開始我只相信偉大的是感情最后我無力的看清強悍的是命運你還是選擇回去他刺痛你的心但你不肯覺醒你說愛本就是夢境跟你借的幸福我只能還你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沒說完溫柔只剩離歌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擁著沉默用心跳送你辛酸離歌 路晨并沒有唱完整首歌,唱到一半后,他就停下來了。
此刻,秦毅從失神中回過神來,他笑著說道:“看吧,我就說你有天賦吧,這首歌這么好聽,發行后人氣肯定很高。”
路晨笑了笑,還沒發行呢,誰說的準,先錄制出來再說。
“好,我立刻讓人把伴奏錄制出來。”
兩人關系好,秦毅完全沒有想收路晨的錢,連價錢都沒有談,就讓自己工作室的伙伴錄制伴奏去了。
當然,路晨也不是那種占小便宜的人,在工作室的人錄制伴奏的時候,路晨問道:“老秦,錄制這首伴奏加推廣要多少錢?”
秦毅說道:“算了,一首歌而已,免費。”
聽到這話后,路晨立刻說道:“這可不行,你們的人也不容易,也要吃飯,免費怎么行。”
路晨心理其實想的是,他還有很多歌曲要錄制,總不能夠每次都免費吧。
秦毅想了想,然后說道:“那好吧,給個市場價,三千塊打包。”
秦毅也明白一個道理,親兄弟,明算賬,他猜想路晨是怕他們在金錢上面鬧矛盾,所以他干脆說了個市場最低價。
路晨笑著說道:“要是我那天大批量錄制新歌的時候,你到時候可得給我打折。”
秦毅笑著說道:“打折,肯定給你打折。”
過了兩個小時左右,路晨的第一首歌《離歌》錄制了出來,新歌錄制完成后,路晨給自己注冊了一個藝名,叫做清晨,然后準備在星期六晚上八點全平臺發布。
從秦毅那里回到家里后,路晨反復聽了幾遍自己唱的歌,越聽越覺得好聽,他都開始佩服自己起來,他居然能夠寫出這么好聽的歌。
此刻,在一家咖啡店里,時音正在和輝煌文化的人商談著關于某部電影的主演選角。
“時音,我不是早就說過嘛,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你的公司想要多少資源,我們輝煌都給你。”周云鵬猥瑣的笑著說道。
看到周云鵬的笑容后,時音露出了一絲厭惡的表情,她冷冷的說道:“很抱歉,我怕跟你這種人在一起會活不長。”
周云鵬疑惑的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時音回答說道:“據我所知,你和娛樂圈一大半女藝人都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我估計早就染病了,活不長了。”
聽到這話后,周云鵬愣住了,隨后他笑著說道:“時音,你這么咒我不太好吧,而且我和那些女藝人只是好朋友而已,如果你不喜歡他們,我可以立刻和他們斷絕一切聯系,誰讓我喜歡你呢。”
時音直接說道:“你跟她們有沒有聯系,跟我沒有關系,我只想知道,這個電影你用不用我們天音的演員。”
周云鵬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慢條斯理的說道:“時音,你也知道,現在輝煌文化歸我爸管,我只是一個幫忙的,我可沒有權利決定一部電影的主演。”
“不過,如果你是他兒媳婦的話,那我爸肯定會聽我的。”
見周云鵬依舊不愿意,時音直接站了起來,然后對童歡說道:“歡歡,我們走。”
見時音要走,周云鵬不快不慢的說道:“時音,你可要想清楚,雖然我知道你們家有錢,不缺錢,但如果你想要發展自己的公司,必然繞不開和輝煌的合作,在文娛產業方面,輝煌可是處于絕對壟斷的地位。”
“你養了這么多的藝人,卻沒有什么優質的資源,而且還給他們這么好的待遇,遲早有一天你的公司會維持不下去。”
時音冷冷的說道:“不用你操心。”
說完,時音就和童歡離開了。
看到她離開的背影,周云鵬毫不在意的說道:“遲早你會再次來找我。”
回去的路上,童歡對時音說道:“時音姐,咱們也不是一定要和輝煌合作,其他幾個影視平臺的資源也不少。”
聽到這話后,時音回答說道:“和那些影視平臺合作,我們的藝人恐怕被壓榨的更慘。”
通常情況下,都是影視公司找藝人,然后把拍好的劇放到影視平臺上面,而藝人只需要在影視公司那里拿錢就可以了。
但如今形成了影視播放平臺的壟斷,影視平臺找影視公司來拍部劇,還要和藝人簽訂分成合同,分一半的片酬。
童歡繼續說道:“時音姐,那干脆我們還是自己拍影視劇吧。”
聽到這話,時音再次嘆了口氣,然后說道:“上次拍攝的那部電視劇,我們連成本都沒有收回來,而且現在我也沒什么錢了,沒辦法大手大腳的繼續花錢了。”
“如今那些優秀的編劇,導演,基本都被大的影視公司壟斷了,我們要拍好一部劇,實在太困難。”
時音在進入這一行后,也算是看清楚了整個娛樂圈的現狀,但是她又有些不甘心,畢竟她父母拿了這么多錢給她,結果她什么成就都沒有搞出來。
帶著沉重的心情,最終時音和童歡回到了住的地方,繼續思考天音公司的下一步該怎么走。
是轉型批量生產網紅,還是繼續堅持培養藝人,這是一個值得時音思考很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