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日本真的答應賠款兩千萬兩白銀呢?”田義忍不住驚呼道,當然他也是見皇上笑得很開心。
畢竟,先頭皇上召集內閣三位閣臣說到賠款這個問題時,三位閣臣都對日本會不會賠款表示質疑。
打到人家本土去了,還讓人家賠款那么多,人家會答應嗎?
當時三位閣臣覺得不現實,但皇上預言會賠兩千萬,結果成真了…
以致于讓田義心想,這莫不是皇上與王安提前溝通好的吧?
但轉念又一想應該不是,因為王安去時是在幾個月前,那時并不知道與日本這一戰將要持續多久。
也不知道大明到底耗費多少財力。
而皇上的兩千萬兩預測,是根據戰爭結束,大明耗費了一千五百萬兩這個數據推測出來的。
所以,王安去時并不清楚這些。
可是很奇怪,為何最后卻與皇上想到一塊兒去了呢?而且還做到了。
難道這就是外界公認的王安與皇上的思維很多時候都接近的緣故嗎?
不然不會如此心心相通吧?
朱翊镠微微一笑,接著問王安:“你們談判是如何進行又如何做到呢?日本是不是咬牙切齒答應下來的?”
“萬歲爺,當然。”王安回道,“是奴婢與他們談的,條約上的幾個條件也是奴婢提出來的,反正奴婢強勢表態不答應就打,打到他們答應為止。”
“那日本不是恨透了你?”
“是的呢,萬歲爺,當他們看清,奴婢就是當日被他們抓走的那個人時,把他們腸子都給悔青了。”
王安笑了笑,接著說道:“可有什么辦法?誰讓他們戰敗?萬歲爺說了,自古以來,在兵事上就是成王敗寇嘛,失敗者是沒有話語權的。”
朱翊镠欣慰地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他們為何同意去軍事化呢?”
“當然也是咬牙切齒答應下來的,奴婢知道他們心里有恨。可實際上,他們的幾大軍營都被我們摧毀,眼下確實也沒有什么戰斗力了。所以依奴婢看,他們恐怕也只是迫于壓力無奈答應,將來會不會反悔還真不好說,畢竟答應的時候恨不得將奴婢生吞活剝了。”
“這一戰,我方死傷多少人?”朱翊镠忽然認真地問道。
王安頓時正襟危坐,臉上的表情也立馬兒跟著嚴肅起來。
“回萬歲爺,據初步統計,我方戰死將近兩萬將士,朝鮮方戰死的將士也有這么多,因為還有一些重傷的將士,恐怕最后死亡人數會有兩萬,加上朝鮮方共計四萬將士戰死。”
“那,這個傷亡很大呀!”朱翊镠深深嘆了一口氣。
“萬歲爺,戰爭不就這樣?”王安撫慰道,“據我們保守估計,日軍戰死的將士加上不要命抵抗的百姓得有二十萬,也許還會更多,若不是將他們軍隊打殘打廢了,以日本人的性格,是絕不會投降的,一定會抗爭到底。”
“殺人并非朕的本意啊!”
“奴婢當然清楚,倘若不管是百姓還是軍人,我們都殘暴地進行共攻擊,那日本的死傷何止這個數?奴婢與戚大帥李總兵都謹遵萬歲爺的旨意,不打擊平民百姓,即便他們負隅抵抗,我們起初也是好心相勸,實在勸不動了,為了自衛才不得不對他們下手。”
“反正奴婢覺得已是夠仁慈的了。”王安接著又刻意補充一句。
“那豐臣秀吉呢?”朱翊镠又問道。這也是他很關心的一個問題。
“萬歲爺,已經被我們殺了。”王安義憤填膺地回道,“豐臣秀吉是被努爾哈赤擒獲的,被抓來后嘴皮子硬,還說寧死也不會向大明投降,并且明確表示就是想侵略朝鮮,然后進攻大明,建立以他們為首的大亞洲共榮圈,奴婢一氣之下便將他殺了。但對日本人宣布,豐臣秀吉是不甘屈辱而自殺身亡。”
“無論如何,這筆賬要算到我們頭上呀。”朱翊镠不由得感嘆一聲。
“萬歲爺,那又怎樣?誰讓他們狼子野心竟敢打我們的主意?那不得讓他們付出代價,趁早死了這條心?”
“那日軍相信豐臣秀吉自殺嗎?”
“這個奴婢也不大清楚,反正對日本是那樣說的,相不相信人都死了。努爾哈赤說豐成秀吉是個戰將,極度熱衷且迷信戰爭,除掉此人很有必要。萬歲爺簡直太有先見之明了。”
“比起日本對我們,我們對日本還是仁慈很多呀!”朱翊镠感慨道。
王安有一半理解這句話,因為去日本前夕皇上告訴他一些事兒,但他也不是全懂,畢竟當時就解釋不清。
而田義則是完全不懂,心想,迄今為止除了沿海一帶的日本倭寇作亂,其它方面似乎也還好,并沒有對大明怎么樣,為什么說日本對我們不仁慈?
不過這時候田義當然不會追問,畢竟都知道皇上憎恨日本人。
“萬歲爺,奴婢擔心經此一役,日本會不會把我們當作世仇?”
“這個不用擔心,本就是事實。”朱翊镠道,“即便朕沒有先發制人,沒有發生這場大戰,以日本人的性子日后也會侵略,與我們成為仇敵,因為我們的推崇的理念與他們完全不合。”
“哦,”王安點了點頭,“萬歲爺這樣說,奴婢就不擔心了。”
繼而,王安又稟復道:“萬歲爺,努爾哈赤因為要去臺灣交兵,所以先去了臺灣行省,而后再進京。戚大帥與李總兵得領軍回東北軍區,隨后會進京單獨向萬歲爺匯報解讀這場戰役。”
“嗯,好。”
“不過萬歲爺,朝鮮丞相柳成龍似乎有點不高興了。”
“為什么呀?”
“因為日本賠款那么多,他們都沒有份兒。”王安回道。
“他們國王與我們交換技術,這是作為交換的條件。”
“柳成龍知道,但估計事先沒想到日本會賠款那么多吧,所以看了眼紅,畢竟他們戰死的將士也不少。”
“不必擔心,與朝鮮簽了協議,白字黑字,再說了,他們國王醉翁之意不在酒,柳成龍難道心里沒底嗎?這個錢朝鮮可不是白白送給我們的,我們以后還得一直照顧他們保護他們呢。”
這一點王安與田義都心知肚明。
尤其是王安,當日負責培訓朝鮮學習團飛天技術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