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心里確實有點不爽,自己不喜歡也就算了,還硬要把她推給別人,好像恨不得她立馬兒嫁人似的。
她也不想去徐文穎面前抱怨,畢竟徐文穎眼看就要臨產。
所以塔娜只好獨自一人漫無目的地溜達到弟弟土謝圖汗奧巴這邊。
土謝圖汗奧巴這會兒正在汗流浹背地劈柴,而朱八戒依然還是在樹底下優哉游哉地乘涼。
自打土謝圖汗奧巴決定跟著朱八戒后,便不再抱怨偷懶了。
而朱八戒也省心了很多,不用時時刻刻盯著土謝圖汗奧巴。
塔娜溜達過來時,朱八戒竟迷迷糊糊睡著了,也沒有察覺到。
塔娜便徑自去了弟弟身邊。
“姐姐怎么來了?”
見姐姐過來,土謝圖汗奧巴忙放下手中的斧頭,用毛巾擦了一把汗。
“過來看看。”塔娜漫不經心地答道。
“姐姐有心事吧。”
土謝圖汗奧巴一眼便看出來了,畢竟兩人一起長大,太熟悉。
“聽說你要跟隨小朱領兵作戰?”
“噓——”
土謝圖汗奧巴鬼頭鬼腦地沖姐姐抬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同時瞥向那邊迷迷糊糊正睡去的朱八戒。
“姐姐還不懂我嗎?領兵作戰并非我的愛好,只是當時皇上問及,我一時不知道能做什么,所以將姐姐的心愿搬了出來,應急一下嘛,這樣就可以避免挨揍了。”土謝圖汗奧巴小聲說道。
“姐就知道你是這個鬼心思,我已經對皇上坦誠過了。”
“啊?”土謝圖汗奧巴訝然,但隨即又道,“坦誠就坦誠了吧,反正以后無論是否領兵作戰,我都跟著朱八戒,我確實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多請教皇上,他腦子好使,不要再想什么反明了,不值得。”
“反明現在哪還有機會啊?又不能只憑嘴巴。”土謝圖汗奧巴感慨地道。
“弟弟想通了就好。”
“其實,也不是我想通了,只是尊重眼下的現實而已。姐姐也知道,我這樣被他們天天盯著,而我們部落的軍士又都被改造了,哼,還怎么反明?姐姐在想什么呢,有什么心事?”
“皇上自己不想娶我,居然先將我推給舒爾哈齊,接著又把我推給張學顏的私生子,是不是讓人可惱?”
塔娜在弟弟面前也沒有保留,坦誠地將心事說了出來。
“靠,皇上太不地道了,我找他理論去。姐那么漂亮,能文能武,怎么?配不上他還是怎么滴?”
土謝圖汗奧巴當即嚷了起來,他嘴里的這個“靠”還是從朱八戒那兒學來的。
頓時把朱八戒給吵醒了。
“你嚷嚷什么呢?”
朱八戒正要跳起來揍人,抬頭見塔娜來了,立馬又和顏悅色地跑過去,向她問好:“哦,原來是塔娜姑娘來了,不過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你師祖太不地道了。”土謝圖汗奧巴將這事兒又說給朱八戒聽。
朱八戒聽完,點了點頭。
“師祖是有點不地道哈,可師祖肯定也是為你姐姐好,怕你姐姐在他面前把時間與青春都給耽誤了。”
無論何時何地,朱八戒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支持師祖。
“那當我對你白說了。”土謝圖汗奧巴惱怒地沖朱八戒一甩手。
“對天發誓,這事兒我可是想幫你姐來著,可師祖那人吧…”
朱八戒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背后一道熟悉的聲音接道:
“師祖這人怎么了?”
正是朱翊镠。
嚇得朱八戒張大嘴巴,忙陪笑:“師祖怎么有時間來到這里?”
“背后都來數落朕是吧?”
“師祖,我們哪敢數落您呀?”朱八戒笑嘻嘻地道。
“數落就是數落了,干嘛說不敢?”土謝圖汗奧巴沒好氣地接道,“把我姐當作禮物呢,送給這個,又送給那個,無論你是不是皇帝,無論你有多大能耐,這件事兒就是不行。”
“喂,你與師祖說話客氣點兒。”朱八戒板著臉呵斥道。
“可他對我姐也不禮貌呀!”土謝圖汗奧巴反擊。
“干活兒去。”朱翊镠不得不對著土謝圖汗奧巴擺出一副威嚴的架勢。
“走啊,還愣著干嘛?”朱八戒也跟著朝土謝圖汗奧巴吆喝道。
沒轍,土謝圖汗奧巴只得繼續劈柴去,一邊劈還一邊說嘀咕:“不地道,就是不地道…”
朱翊镠又對朱八戒說道:“你也該干嘛干嘛去吧。”
“哦,那我不打擾師祖了。”朱八戒飛快地跑開。
朱翊镠這才湊到塔娜身邊,輕輕地問道:“生氣了?”
“這會兒如果我答應嫁給別人,你是不是很高興?”塔娜也沒有看朱翊镠,仿佛對著空氣說。
“如果能嫁給你喜歡的人,而他也喜歡你,兩情相悅,朕當然為你高興。”
“以后不要再為我找另一半了。”塔娜轉過頭來認真地對朱翊镠說道。
“好。今天這事兒,其實…”
朱翊镠也不知道怎么解釋,今天這事兒其實并不是他主動提出來的,是張克超一見了塔娜就說喜歡,想娶。
可給人的感覺,確實又好像是他故意推脫,只想將塔娜推給別人。
看出來了塔娜是有點情緒,所以送走張學顏,朱翊镠便趕過來了。
“算了,不用多解釋。”塔娜道,“知道你是真心為我好,可也要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不然就是好心辦壞事。”
“多謝提醒!”朱翊镠也已經認識到了自己這波操作讓塔娜不開心。
“你比我們都聰明,可這件事做得我確實不喜歡。”塔娜坦誠地說道。
“對不起!是朕考慮不周,沒想到你的反應會如此強烈。”
“我喜歡的人要將我介紹給別人,我能反應不強烈嗎?張大學士當時是什么反應,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如果這件事做得妥當,他會滿頭大汗嗎?”
塔娜一連三問。
“如果引起你的不適,朕真心給你賠禮道歉。”朱翊镠鞠了一躬。
“不必了,你是皇上,如果不是你平時要求我們不拘禮節,此刻的我又豈敢以這種語氣對你說話?”
“本該這樣,心里怎么想怎么說,在朕的面前不必藏著掖著,平時交流也不要把朕當作高高在上的皇帝,該批評的時候還得批評。這是朕希望的。”
“批評不敢,但希望陛下不要再有下次。”塔娜道,“確實讓人有點傷心。”
“嗯,明白,朕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