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爾哈齊真的被幽禁起來了。
當然努爾哈赤幽禁他的理由是不聽話、擅自出城。
貌似與他愿意帶領三分之一的族人先入籍大明一事無關。
舒爾哈齊既感覺不服氣,又感覺大哥的膽兒太肥,這個時候怎么敢真的將他關起來閉門思過?
大明皇帝說了,很快就要來佛阿拉城頒發旨意,屆時看不到他的人,不知道大明皇帝會怎么想?
還有一點他很擔心,幽禁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外頭到底有多少族人知道他被他大哥幽禁在這兒?
如果大哥在外控制封鎖了消息,恐怕就沒幾個人知道他在哪兒。
況且先頭因為他私自出城也給外界留下口實,即便他失蹤了一陣子,恐怕族人也不會覺得有多奇怪。
無疑對他很不利。
被幽禁在這不見天日的鬼地方,哪怕他喊破了喉嚨,也無人回應。
他也摸不清大哥到底想干什么。難道真的要與師父對抗嗎?
可這時候對抗,真的無異于螳臂當車,幾乎沒有一絲勝算。
或者說將他幽禁在這里,只是為了警告他不要帶領族人入籍大明?
那現在已經不剩一個月時間了,屆時大哥如何回復他大明皇帝?在這個問題上,朱翊镠可是相當強勢,似乎不會給他們以任何的理由拒絕。
而遼陽這邊。
朱翊镠剛去了一趟寬甸城回來,與尼堪外蘭有過溝通,并對寬甸城的工作作了指導與部署。
無論是寬甸城原有的遼人,還是后來投奔尼堪外蘭的女真族人,都對他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
讓他們更加相信,不同族人是可以在一起生活的,可以做到團結平等,共同繁榮進步。
以寬甸為范本,朱翊镠開始規劃佛阿拉城的工作部署。
雖然兩城眼下還有所不同,但政策方針是一樣的。
盡管努爾哈赤已經基本上了統一了建州女真各部,可大明對建州的羈縻控制目前還是通過建州三衛。
也就是說,建州三衛這個時候依然還保留著。而努爾哈赤正是建州左衛指揮使,那就任命舒爾哈齊為建州右衛指揮使,同時擔任佛阿拉城城主。
朱翊镠已經想好了。
作出決定后,便立即派人去佛阿拉城頒旨,同時再次重申民族政策。
這天,朱翊镠又收到王安的信。
信上說首輔申先生已經是第二次吐血了,還是因為申用嘉。
不知為何,王姽婳的遭遇居然傳到京城,搞得滿城皆知。
如今京城里的人全都知道申用嘉老婆王姽婳被海盜凌辱并懷上孩子,而王姽婳打算將孩子生下來。
申時行急得吐血,頭發不知又白了多少。所以王安請求鄭妙謹,下旨將申用嘉暫時召回京師。
反正王安信上說的就是這個事兒。
朱翊镠也好奇,王姽婳的境遇并沒有幾個人知道,怎會傳到京城去,搞得滿城皆知呢?莫非有人從中作梗?
可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難道就是為了打擊申、王家?
不然如何解釋?
如果真的有人從中作梗,那又會是誰居心不良?不至于只是為了看申、王兩家的笑話吧?
這個消息,朱翊镠暫時沒有告訴王象乾,怕影響他的心情。
但告訴了徐文穎與王姽婳。
王姽婳聽完,表現還比較淡然,反正將來她也不準備回京,管京城里的人怎么議論?跟她沒有關系。
對申家的影響,她相信是暫時的,與申用嘉注定不會在一起。
王姽婳唯一擔心的是她爹,因為以她爹的經歷以及皇上的重視,遲早會回京城做官,屆時因為她而導致她爹被人背后指指點點,她就會自責。
至于對她自己的評價與議論,王姽婳真的不在乎。她覺得已經沒有人可以影響到她的情緒。
人果然就是什么地方受過傷,什么地方日后只會變得更加堅強。
這方面老天爺還是蠻公平的。
而徐文穎得知此情,更慫恿王姽婳與申用嘉和離了。
首輔申時行為什么會急得吐血?顯然不是為了關心王姽婳,而是擔心王姽婳還能不能申家的門?擔心兒子申用嘉與王姽婳到底還能不能在一起?
鄭妙謹下旨讓申用嘉回京,應該就是讓申用嘉解決這件事兒,免得讓首輔申時行總是為此事而著急。
“可姽婳妹妹決定不回京了,那將來去哪兒?”徐文穎擔憂地道,“而且你還帶著有一個孩子呢。”
“暫時爹娘應該還在遼東吧,等他們不在遼東時,孩子不就可以走路說話了嗎?屆時也就不難帶了。”
“可小朱是一定要回京啊!”徐文穎又來了一句。
“他回不回京跟我沒有一點關系。”王姽婳再一次申明。
“不過姽婳妹妹要是這樣想的話,申用嘉還真更適合你。”徐文穎又道,“因為他有一技之長,走到哪兒畫到哪兒,又可以掙錢養姽婳妹妹與孩子,這方面小朱可就差了很多。”
姐姐也知道小朱差了很多哈。”王姽婳笑了笑,“我與小朱根本就沒有共同語言,盡管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了,可兩個人在一起,如果沒有共同語言,這輩子多難受,妹妹可不是為了能活下去所以才不得不去找個男人。”
“妹妹這話我是贊同的。夫妻之間必須要有共同的愛好、情趣、追求才行,不然在一起是夠悶的。姐姐也無法接受沒有共同語言的人。”
“所以說嘛,拜托姐姐以后不要再勸什么小朱最合適我的余生了哈。”
“嘿嘿,姐也是為你好嘛。”徐文穎只是付之一笑,并沒有明確答復。
“大哥,你說到底是誰那么壞,非得拿我的遭遇刺激他爹呢?”王姽婳忽然扭過頭去問朱翊镠。
“我也正在考慮這個問題呢。”朱翊镠回道,“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在針對申先生,這時候他本來的壓力就大,國事家事都頂在一起了。”
“我也正在考慮這個問題呢。”朱翊镠回道,“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在針對申先生,這時候他本來的壓力就大,國事家事都頂在一起了。”
朱翊镠深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