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修很是激動。他一大清早便跑到朱翊镠這邊來,然而敲了幾聲門,卻發現靜悄悄的無人回應。
“這家伙跑哪兒去了?”
府上的人都知道規矩:找朱翊镠得提前預約,遇緊急事也得通報一聲。
像張靜修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來,還自個兒跑上去敲門,絕對是第一個。
這皆因他與朱翊镠稱兄道弟,兩人現在就是所謂的鐵哥兒們了。
張靜修也不像府上其他人喊朱翊镠為“潞王爺”,他現在習慣叫“朱兄”,而朱翊镠則親切地叫他一聲“靜修”。
“張公子,那么早?找我家主子有事嗎?”幾聲敲門,把陽康招了過來。
“朱兄他人呢?”
陽康咧嘴一笑,說道:“張公子怎么一早變糊涂了?我家主子不是剛與少夫人成完親的嗎?”
“成完親還不在房間里老實睡覺?”張靜修一時沒想到。
陽康笑得更厲害,不禁打趣道:“真不知張公子想啥,呵呵,難怪我家主子笑你是三等殘廢呢。”
“去,難不成你也敢笑我?”張靜修沒好氣地白了一眼。
因為朱翊镠的緣故,陽康與張靜修關系也好,在一起有說有笑,平常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很少有忌諱的。
“我當然不敢笑張公子。”
陽康是個太監,很有自知之明,他接著說道:“只是張公子這問題問得,我家主子既然宣布成親,那就是有老婆的人了,自然要摟著老婆睡覺嘛!”
這么一解釋,張靜修才恍然頓悟般:“哦,你是說,你家主子鉆到他老婆李姑娘房間里睡覺去了?”
陽康笑道:“那張公子以為呢?”
張靜修一抬手:“去,把他你家主子叫過來,我找他有事?”
陽康為難地道:“張公子,這天還沒亮呢,太早了吧。這時候去叫,萬一打擾到主子,我可吃罪不起哦。”
“膽小鬼,你不去我自己去。”說著張靜修就要走。
陽康連忙將他攔住:“張公子且慢,你一大清早,那么著急找我家主子,難道有急事嗎?”
“當然有。”張靜修真可謂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陽康還信以為真了,回道:“那還是我去叫吧!”
張靜修則一個人大搖大擺地進了朱翊镠房間。
很快,朱翊镠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回來了,顯然還沒有睡夠。
他一回到自己房間,就徑自走到床邊趴下,還想再睡一會兒,竟然視張靜修去如空氣一般。
“朱兄,朱兄,我有一個好消息要與你分享。”張靜修卻異常的興奮。
“你這人真是討厭!”朱翊镠不耐煩地斥責道,“一大清早的,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我特么正睡得香呢。既然是好消息,過兩個時辰,待我睡足了起床再告訴我會死人啊?”
“我不是太高興,實在忍不住嘛!”張靜修只得陪笑道。
“到底什么好消息啊?”張靜修仰躺在床上懶洋洋地問。
“從此以后,你再也不許笑我是三等殘廢了。”張靜修一半認真一半得意。
“喲呵!”朱翊镠當即跳了起來,站在床上問道,“你找過女人了?”
“嗯。”張靜修三人羞澀七分得意。
“什么樣的女人?意中人?”
“算是意中人吧,不過她是一位青樓女子。”張靜修回道。
“我靠!你小子居然跑去找,找小姐?”朱翊镠本想說“找雞”,可感覺張靜修聽不懂,所以臨時改口。
“確實是一位小姐姐。”張靜修羞澀地回道,“她還教了我很多。”
“哈哈!”朱翊镠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還以為上一世的很多男人都將第一次交給了小姐呢,難道古代也是?瞧張靜修的樣兒,多么得意!
“朱兄你笑什么?我現在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了。”
“不知你爹知道會怎么想哈?”朱翊镠道,“況且你還在守孝期呢,就跑去青樓找小姐姐…有才!”
“還不是因為你?誰讓你整天在我面前嘚瑟?”張靜修埋汰地道,“還總喜歡`處男`、`處男`地喊,搞得讓我抬不起頭來,看見人就想躲。”
“你只是為了出一口氣嗎?”
“是,但也不全是,我與她相遇、相知有點偶然,是一次偶然認識的。”
“那你剛才說什么意中人?”
“盡管相識時間很短,但我發現她很好,也確實喜歡她呀!”
“既然喜歡,為什么不給她贖身將她帶出來留在你的身邊呢?”
“我是想來著,但還沒有準備好,現在這個時間點也不對。”
朱翊镠點點頭,這倒是。
“而且我問了,為她贖身需要二百兩銀子,我還沒有那么多錢。總不能為了她向家人要錢吧?所以我急著找你一是告訴你這個消息,二是想請教你如何盡快掙到二百兩銀子?”
一提到掙錢,朱翊镠忽然感覺確實應該要掙錢了。盡管他稱得上富人,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啊。
現在雖然用錢的地方少,以后指定多。錢這東西,越多越好嘛。
朱翊镠當即道:“請我教你掙錢,你可算是請對人了!區區二百兩銀子,簡直小菜一碟手到擒來。”
“那你趕緊教教我呀!”張靜修一副猴急猴急的樣子。
“得先讓我見一見調教你的那位小姐姐,看值不值?”朱翊镠調侃道。
“當然值,我的眼光還用你懷疑?”張靜修自信滿滿地道,“她的容貌絕對不輸李姑娘、趙姑娘。至于那方面嘛,肯定要大大勝過…”
“且,誰稀罕似的?”朱翊镠冷冷一笑,“況且,她多的只是經驗,技術與感覺也未必。”
“我喜歡就行了。”見朱翊镠有點不高興,張靜修連忙道,“改天我偷偷將她帶出來見一見你。”
告訴完朱翊镠這個好消息,張靜修才發現自己很累,很想睡覺,折騰了好幾次,一直沒睡,折騰完便跑回來,天還沒亮呢。
張靜修打了個哈欠。
相反,將朱翊镠的興頭挑起來,他困勁兒全消了。不過,他也沒有強行讓張靜修留下來陪他。
張靜修回到自己房間睡覺去。
朱翊镠一個人靜靜地坐著,則在琢磨如何掙錢的事兒。盡管眼下他待在張大學士府里多多少少要受一些約束,但應該不影響掙錢吧。
想著以自己超越同時代人幾百年的經驗與見識,掙錢是一件容易的事,隨隨便便就能辦到。
比如:搞點像香皂之類的小發明啊,引導像黃瓜能美容之類的新風尚啊,明代那么繁榮,將金老的搬過來興許也成,哪怕將土豆、番薯的種子搞到手然后大面積栽培種植…這些幾乎都不用太傷腦筋。
物以稀為貴,相信都能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