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住哪兒?”朱翊镠問。
說實話,他對李之懌還是蠻期待的,至少第一眼感覺挺好。
原本以為第一感覺長得漂亮最關鍵,等看到畫像后才發現原來最關鍵的是那種讓人心動的感覺。
漂亮的女孩兒很多,但不一定對你的胃口。
嗯,找對象,最重要的還是得有感覺。
無疑,朱翊镠對畫像中的李之懌感覺很好。
就不知現實中如何。
所以他想去看看。
畢竟這是一輩子的事,不得謹慎點?
歷史上的朱翊镠在對待女人上繼承了他爹的基因:好色。
差別只在于他爹喜歡各式各樣的女人。用他娘李太后的話說,寧可讓身邊的女人都爛在鍋里,也要到處撈野食兒吃。
而朱翊镠卻喜歡占有女子的初夜權,似乎只對處女感興趣。
然而,現在的他擁有不一般的靈魂,總不能再那樣無恥了。
須得做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雖然他現在也不敢保證將來只娶一位王妃,這畢竟是在古代,且不說他是王爺,即便普通人,一生也不可能只遇到一位喜歡的女子。
但他可以保證絕不會像歷史上朱翊镠那樣禍害女子,霸占人家的初夜權,然后又不管了。
只要喜歡,在對方不反對的情況下,倒是可以娶,但娶了一定會善待的。
在他看來,這是底線。
付大海回道:“潞王爺,李姑娘的家就在府學胡同口。”
“吃完早飯瞧瞧去。”朱翊镠滿臉的憧憬之色。
“您是讓奴婢也一道去嗎?”付大海還是習慣自稱“奴婢”。
朱翊镠點點頭。
付大海尷尬地笑了笑:“潞王爺,您總說奴婢長得又丑又老,奴婢去了,會不會有礙觀瞻拉低潞王爺的檔次?要不還是讓小康子陪您去吧?”
朱翊镠搖頭道:“那不行,就是因為你長得又丑又老,所以才讓你去的呢,因為這樣才能襯托出本王的帥氣啊!”
“…”無語,付大海臉上的笑容瞬間僵滯。
用過早膳,兩人微服出宮。
盡管微服,可朱翊镠依然衣著光鮮,一身主子打扮,畢竟要去見那個啥嘛。拿到后世,不就是去相親嗎?當然得注意形象。
相比之下,付大海衣著就樸素多了,儼然一副仆人的模樣兒。
到了北京府學胡同口。
“潞…”
“咳。”
付大海剛一開口,便被朱翊镠一聲咳嗽外加一個大白眼叫停了。
“哦哦哦,主子,”付大海連忙改口,指著胡同口順著數的第三戶人家,介紹道:“那便是李姑娘家,咱就這樣進去嗎?”
“你說呢?”
“感覺是不是有點兒突兀?”
朱翊镠望著李得時的家,咂摸著嘴道:“不是有點兒突兀,而是相當的突兀。”
“那怎么辦?姑娘家平時很少拋頭露面,若不進去她家,恐怕見不到李姑娘本人。”
“當然要進去啊。”來了不進去豈不是浪費感情嗎?可找個什么理由呢?朱翊镠思緒飛馳。
此時正值初春,北京的天兒還很冷,寒風拂面如同刀割一般,人們都躲在屋里不肯出來。
候了半天,胡同里都不見一個鬼影子。
朱翊镠扭頭一看,見付大海正凍得瑟瑟發抖,忽然靈機一動,計上心來。
“付大海。”
“主子。”
“裝死會不?”
“啥?裝死?”付大海一愣。
“天兒這么冷,走,咱走到她家門口,你假裝凍暈過去,然后我敲門求助,進去暖和暖和身子。”
“這…”付大海猶猶豫豫的樣。
朱翊镠臉色一沉,呵斥道:“這什么這?就這樣定了,一會兒演技放好點。若是演砸了,看回去不得鋼鞭子伺候。”
“好吧。”一提到鋼鞭子,付大海渾身一激靈,立即想到那日抽打張鯨時的情景。
朱翊镠一擺手。
付大海乖乖跟在后頭,一邊醞釀情緒,一邊假裝身子顫抖。
走到第三戶人家門口,朱翊镠朝付大海擠了擠眼。
付大海二話不說,就地一倒。
朱翊镠立時焦急地呼喊起來:“海子,海子,你怎么了?”
付大海閉上眼睛不搭理,不是讓演暈死之狀嗎?趕緊敲門去啊!地上怪冰涼冰涼的…
咚咚咚!
咚咚咚!
朱翊镠跑過去,將李得時家的大門敲得咚咚響,一邊敲,一邊喊道:“快來人啊!有人在家嗎?”
吱呀!
大門開了,一位約莫三十五六的男子探出頭來問:
“這位小哥,怎么了?”
想必這位就是李得時吧?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看起來確實挺俊朗。種好啊!難怪能生出那么漂亮的女兒。
朱翊镠焦急地道:“這位大哥行行好,我家的仆役路過此地,肯定是太冷暈倒過去,能不能讓我們進屋去暖和暖和身子再走?”
“好好好,沒問題,小哥快將你家仆役扶進屋吧。”那中年男子十分熱情,忙將大門拉開。
“多謝大哥!”朱翊镠轉身,得意一笑,迅速跑到付大海跟前,叫喊到:“海子海子,你沒事兒吧?”
付大海假裝悠悠醒來,哆哆嗦嗦地道:“主,主子,好冷。”
“來,這位大哥好心腸,請咱們進屋去暖和暖和。”朱翊镠說著將付大海扶起來。
那中年男子出來迎接。
攙扶著付大海正要進屋子,忽然從身后跳出兩個少年來。一看,不用說,也是一對兒主仆。
兩少年年紀與朱翊镠相仿,那主子少年油頭滑面的,無論是打扮還是衣著,都比朱翊镠光鮮。
他伸開雙手,擋在朱翊镠面前不讓進,嘴上吧嗒吧嗒地說道:“李叔,這兩個不是好人,在演戲騙你呢,居心不良,不能讓他們進去。”
那中年男子臉色微微一變。
朱翊镠當即不高興了:“這位兄臺,不知你說什么,這是你家嗎?”
“不是我家。”那主子少年鼻孔朝天,目中無人的神態。
“那你有何權力不讓我們進?沒看見他剛才凍暈過去了嗎?”
“正是因為剛才將你們的齷齪舉止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才不讓你們進。”那主子少年義正言辭。
朱翊镠轉向中年男子:“大哥,這位兄臺是你什么人?”
“他,他…”中年男子猶猶豫豫,似有難言之隱。
那主子少年竟也不害臊,理直氣壯地主動回道:“我是他未來女婿!”
靠!幾個意思?
敢情…就是情敵唄?難道也是為李之懌而來?
上一世男多女少需要搶,來到這個世界仍然需要搶嗎?
關鍵是,要跟他這個潞王爺搶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