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龍在換好便裝后走了出來,高城座在車的駕駛座,等了已經有老半天。
“今天我給你當回司機。”
看著趙一龍的身影,高城拍了拍旁邊的副駕駛座椅。
“你能先給我說一下咱這是要去哪嘛,不然我這心老慌了。”
趙一龍膽戰心驚的坐上了車。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高城沒有明說,而是一擰鑰匙,開著車向駐地駛走去。
趙一龍坐在副駕駛小心翼翼的瞅著他。
“能喝酒嘛?”
開著車的高城突然開口道。
趙一龍直愣愣的點了點頭。
“那行,一會擱了酒桌上,拽住了三連坐,給我狠狠的灌,把他灌趴下了,你這事啊,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高城一臉認真道。
趙一龍聽著他這話,火了:“這什么叫我的事啊,你就不想著,給他白楊整過來?”
“你瞅你那損出樣,誰家誰的還不是國家的啊,你還能給他拐了你家去?”
高城冷眼瞪著趙一龍,嘴巴間是一陣罵咧。
趙一龍不在說話了,這都還沒說幾句就已經把國家搬出來了,在說下去,這說啥也都成了他的錯了。
高城開著車,在街上七拐八繞著,最終在寫有xx軍分區,家屬大院的小區門前停了下來。
遠遠看著有車過來,那守著一側門口的衛兵是早早的上前一步。
高城將車停再衛兵身前,翻騰著口袋,掏出一個紅本本后,抵到了衛兵手中。
衛兵拿著紅本本仔細核對了一眼后,沖著他行了一個禮,高城同是回了一個。
坐在一側的趙一龍看著這一幕,也跟著一起舉起了手來,然而,高城早已將車開入了小區。
“這是要去你家?”
趙一龍看著那門口的衛兵,猜出了個大概。
“不然呢?”高城沒好氣的說著,將車停在了一棟公寓前,他望向趙一龍道:“要進去嘛?”然而還沒等趙一龍說什么,就見他話鋒一轉,又是道:“算了,你就這等著吧,”
趙一龍滿臉無奈的瞅著高城,不用高城說,他也沒打算進去,萬一遇到他家老爺子,那可就尷尬了。
目送著高城下車,趙一龍一同跟下了車,軍分區的家屬院,這地界可不是一般人能住進來的。在軍區,沒有個師級以上的地位,都別想進這大門來。
不得不說,今天這自己這也是沾了高城的光,能一起跟著開開眼,不然,這輩子也別想接觸到這種地方來,當然,他上輩子也是沒有見識過,這完全是吃了沒見識的虧。
趙一龍沿著那小道走到道路的盡頭,是一個分叉路口,分叉路口的左邊,有一小涼亭,此刻在涼亭之中,正有四五個老頭熱火朝天的吵鬧著什么。
趙一龍聞聲趕過去,發現其中兩頭發花白,身子骨卻格外硬朗的老頭,爭著吵著,下著象棋,另外三個做看客的老頭,是參合其中,互相指點著對方的棋路。
“哎,老高,我告訴你,你這棋可不能這么下,你這么下,要吃虧。”
一個老頭摸著下巴,指點著那老人的落子,老人落了一半的棋子停在了半空。
“老高,別聽他老孔吹牛逼,他豬鼻子插大蒜,除了裝蒜,還知道個啥,這象棋,你就要看咱老李的了,想當年咱老李,在咱們村,那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呢。”
另一名長相粗獷的老人急頭白臉的大叫著,仿佛那棋,是他在下一般。
“那你說著棋,應該下在那呢?”那被兩名老頭稱做老高的男子抬起頭來,望向那自稱是老李的老頭。
那老頭一聽他這話,一把搶過高老頭手中的棋子,擺向棋盤的另一側。
李老頭大笑著道:“你應該這么走!!”
“唉唉哎,老李你會不會下棋啊,你這棋下的,跑都飛了天上去了。”
那原本跟著高老頭做對弈的老者,看著李老頭這棋路,不樂意了,板下了臉來。
“咋就不對了?我老李下了這么多年這象棋,還不比你老丁清楚?這炮不就是用來飛的嘛?老子當年攻打平安縣城那意大利炮,不就是這么打的嘛。“
老李頭說著,是越來越來氣,嗓門是越來越大,聽的趙一龍在一旁是直縮腦袋。
平安縣城?意大利炮?莫不是平安格勒戰役?
趙一龍望著那火爆脾氣的男子,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平安格勒戰役可是二戰的抓折點啊,沒有那場戰役,整個二戰不會那么快結束,最起碼要往后推個一二十年。
“老李你這一個平安縣城吹了大半輩子不嫌自己丟人啊,還真好意思說,人老周都沒說啥呢。”
丁老頭,瞪著那老李頭,一臉嫌棄著道,在他身后,那一直沒有開口的另一名白發蒼蒼的老頭是笑了笑,啥話沒說。
“我覺的老李說的對,這炮就應該這么打。”高老頭點點腦袋,將盤中的棋子穩了又穩。
那就在他身后的老李頭一聽他這話,是樂呵著大笑道:“對嘛,老高你聽我的就對了。”
“得得得,這棋我不下了額,這老李一來,沒法下。”丁老頭將手中的棋子一扔,一攤而開。
一群老人,又是一通吵吵。
在一龍在一旁聽著心驚,聽到最后,是連忙拔腿開溜,他算是發現了,這一堆老頭子李,沒一個是他能惹起的。
等趙一龍返前時,高城抱著兩盒子酒是開門而出。
“呦,茅臺,好酒啊。”看了那特意換了一身便裝的高城,趙一龍瞪直了眼睛,尤其是他手中那兩硬盒子包裝的茅臺酒。
“噓,小聲點。”高城做賊心虛般的瞅了一眼四周,將酒扔給了副駕駛的趙一龍。
趙一龍小心翼翼的接過酒,抱在懷里。
“前百分之五十在酒桌上,后百分之五十,就在這酒里。”
高城上車,說著話的同時,是慌忙啟動了車子。
“哪來的啊。”趙一龍懷中抱著倆寶貝,撇頭看向他,
“我家老爺子的,別人送他,他也不喝,就擱那酒柜里擺著,今也算便宜老三那犢子了。”
趙一龍聽著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你家老爺子能讓你拿出來啊。”
“那必須不能啊,我這不趁著他不在偷的嘛。”
高城面無表情著道,就像不是在說他做的事一般。
趙一龍給他說的是一陣張目結舌。
“你就不想知道我家老爺子是誰?”
高城突然這么問。
來了來了,這家伙終于是來了。
趙一龍心頭嘀咕著,他隱約感覺高城這丫,又要給他來這一套。
“想啊,想啊,當然想。”趙一龍假惺惺著,表現出一副探知需求的眼神。
“我跟你說,你可別再連里給我瞎傳。”高城分外認真著。
用得著我傳嘛?全連甚至于全團,那個人不知道?
趙一龍心里想著,頭卻點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我是,那個給別人叫做將門虎子的那號人,我爸,是,我先聲明啊,我從來沒有靠過他,團里也沒幾個人知道他是誰,人生有好多路,有的人總愿意去走最苦的那條路,我出軍校畢業那年,他正好當軍長,但這事跟我沒關系啊,我可沒靠他,我是自己出來,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上的,不得不說的是,我這當兵,還真是受他的影響,從小那個院里長大的人,沒幾個不是子承父業的,都也走了當兵的這條道,我如果當初不走,老爺子,估計也會逼著我走。”
一段在原著劇情中熟悉了不能在熟悉的對白,高城在之后的日子里,給許三多將過,現在又搶先一步,講給了自己聽。
然而,當時在劇情中看到,是一個感覺,現在設身處地的聽到,又是一個感覺了。
“你這,真好,從小喜歡的就是當兵,長大了的夢想也是當個好兵,現在你也做到了。”
趙一龍抱著那兩瓶茅臺,一臉羨慕著道。
“咋,你的夢想難道不是來當兵嘛?不然你跑這來干什么。”
高城撇過頭,滿臉疑惑的瞅向他。
“我這當然是想著當兵啊,只不過不是最初的,最初更想做的,是一名老師,后來,就想著,自己這樣也不適合做老師,聽著家人話,就來當兵了。”
趙一龍淡淡著講到,扭頭望向窗外那飛馳倒退的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