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師都城在被左鹿蠡王攻克之后,就落入了匈奴的掌控。親漢派被壓制,親匈奴派整日里耀武揚威。
但自從金蒲城、疏勒城兩次戰役的軍情傳來之后,親漢派又有了崛起的苗頭。特別是匈奴王女葵和匈奴相蘭思帶領駐扎在車師都城的匈奴人撤退之后,整個車師都城里親漢派和親匈奴派殺得是你死我活,斗得不可開交。
多日后,一行人馬向疏勒城奔去,領頭的是車師后王兄弟,伏加。
葵在主持完左鹿蠡王的葬禮之后,又回到了車師都城等待蘇力的喜訊,可惜卻等到了克魯帶回來的噩耗。
在陸離的陪伴下,她和蘭思帶著僅剩的人馬準備去圣山姑衍山尋找呼衍王,單于金帳就在山下黑林空地上。
夜里,眾人停下腳步,開始安營扎寨。這里離姑衍山已經不遠了。
往日古靈精怪的匈奴少女早已死去,只剩下了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肉殼。
葵靜坐在氈帳里,不時摩挲著手里的匕首。
這是她的父親――左鹿蠡王贈予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專門給她防身的。
“葵,你真相信是寧羽害死了大王嗎?”
陸離臉上滿是無奈,悲痛,心疼,期翼。
葵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是不是他,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陸離一時語塞,暫且不提左鹿蠡王,蘇力的哥哥是被寧羽帶人偷襲奔逃,然后在路上又被漢軍襲殺而死。這種情況下,左鹿蠡王是不是死在寧羽手里,確實不重要了。
一時間,二人都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的想著心事。
“明天你就帶幾個人離開這里吧,去哪里都可以。”
葵空靈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陸離猛地站起來,緊握雙手,氣血上涌臉色發紅,正當他要說什么的時候,一個人卻走進了氈帳。
此人正是蘭思,匈奴左鹿蠡王部的相。在整個左鹿蠡王部,地位僅次于左鹿蠡王的人,就連王子蘇力,也只是和他地位相當而已。
蘭思輕飄飄的撇了陸離一眼,“你先出去吧,我和王女有點軍事要務要商議。”
蘭思說的,是漢語。
陸離自然不干,梗著脖子就要反駁,沒想到葵也跟著開口了,示意陸離暫且出去。
陸離氣憤難耐,但是又無法反抗,只能狠狠的瞪了蘭思幾眼。
“葵,我會在帳外等你,有什么事叫我。”
蘭思燦笑,只見陸離忿忿來到了帳外,兩個蘭思帶來的匈奴戰士就左右圍著他。
拋去外面陸離和那兩個匈奴戰士不提,葵依然坐在哪里,等著蘭思先開口。
先前把玩的匕首,早已被葵收好了。
“王女殿下,據最新情報,蘇力王子首級被寧羽獻給耿恭求攻,尸身去向不明。”
聞言,葵一言不發,但是她緊緊抓著獸皮袍的手出賣了她。
蘭思裝作不知,繼續說道:“可惜當初蘇力王子還很賞識寧羽嘞,沒想到會有這番結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后可要離漢人遠遠的啊。”
蘭思意有所指。
“蘭大人來此,不會就只和我說這些吧?”
蘭思暗道,果然不愧是左鹿蠡王的女兒,連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據我后來調查發現,雖然漢賊夜襲打了王子一個措手不及,但是王子統帥近兩萬匈奴猛士,但是也不至于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此戰之敗,重點在于那些貴族們的叛逃。他們早就心懷鬼胎,在大王死后,根本不服王子的統治。在漢賊來襲之時,非但不助王子,反而席卷財物帶著帳下人馬跑路。這不僅打擊了我軍士氣,也讓王子無法快速組織有效反擊。
王子之死,這些貴族要負一半的責任啊。
可惜當時我不在王子身邊,不然這些亂臣賊子怎么可能會有膽子逃跑啊。”
蘭思一臉哀痛,又提起了往昔和左鹿蠡王一起縱橫草原的舊事,言語間恨不能以身帶死。
葵冷笑,并不接話。
見狀,蘭思又假心假意的擦了擦眼角,繼續說著。
“如今我左鹿蠡王部實力大損,單于的兒子們還年幼不能擔任左鹿蠡王大位,咱們左鹿蠡王部必須要有人出來扛起這個擔子。”
見葵低頭在聽,蘭思一喜,又繼續說道:
“先前疏勒城一戰,那些貴族們避戰逃離,實力雄厚人多馬壯。
王女手里不過才有一千騎兵,不及他們的十分之一。當初蘇力王子手里人馬近萬都沒有壓服他們,現在這情況,王女要想繼續維持左鹿蠡王的榮光,怕是難了。”
看著一臉誠懇的蘭思,葵緊皺眉頭。
“蘭大人既然這么說,心里大概已經有了妥善之計了吧?”
蘭思哈哈大笑,站直身子,在氈帳里走了走,目光直盯葵的臉龐。
“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嫁給我,我來做左鹿蠡王的王。”
蘭思話語間充滿了無奈,一幅為了延續左鹿蠡王的榮光不得不犧牲自己的樣子。
葵看著面前這個比她父王還要大上幾歲的人,一陣惡寒。
“蘭大人說笑了,此事就不必勞煩您了,我自會處理。”
葵忍住心里的惡心,暫時不想和蘭思翻臉。
如果左鹿蠡王部,蘭思和那些貴族兩方的實力,都遠超她。
葵沒有翻臉的資本與實力。
“葵,你還是考慮考慮吧。我們結合之后,以我的實力,很快就可以完全掌控左鹿蠡王部,為你父兄報仇。難道,你不想為他們報仇嗎?”
蘭思一聲喝問似乎鎮住了葵,見狀,蘭思慢慢靠近葵。
看著面前貌美如花的少女,再加上喪父失兄之痛帶來的別樣氣質,讓蘭思心里產生了不少異樣情愫。
女要俏一身孝。
沉浸在悲痛中的葵一個機靈,轉頭一看,蘭思的手已經搭在了自己肩上。
那古銅色的手皮膚疏松下拉,飄蕩著腐朽的氣息。
蘭思已經五十歲了。
葵的耳邊充斥著蘭思的求愛表情之語,令人作嘔。
葵用力拍落蘭思的手,閃身跑到了另一側。
“還請蘭思大人自重!”
蘭思眉頭一皺,怒氣直冒。
“非要搞到這種地步嗎?”
隨后,蘭思拉下衣袍,赤膊向葵撲去,想要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雖然葵比蘭思年輕很多,但是終究是個女兒身。
很快蘭思就抓住了葵,二人在地上滾做一團。葵奮力反抗,但是她的小拳頭打在蘭思身上,毫無殺傷力。甚至蘭思還說“你在給我捶背嗎”之類的話,來挑釁葵。
蘭思隨手抓起一塊獸皮,塞住了葵的嘴,看著葵唔唔直叫的樣子,蘭思大笑不已。
帳外,陸離聽見了里面的聲響,火急火燎的準備進去,但是那兩個匈奴壯士卻擋住了去路。陸離低喝一聲,三人也打作一團。
陸離一心想要擺脫他們,去救葵。那兩個匈奴人似乎也明白這一點,只是死死抱住陸離的兩只腿。縱使陸離實力遠超他們,一時半會也脫不開身。
蘭思聽著帳外的打斗聲,低頭看著葵。
“哈哈哈,那個低賤的奴隸還想打攪我的好事?真是不自量力。
乖乖的做我的新娘。”
看著淫笑不已蘭思,葵一臉絕望,手無力的推著蘭思的胸膛。
蘭思那強壯的胸膛上,貪狼嘯月的紋栩栩如生。
淚珠無力的從葵臉龐流過,蘭思已經扯開了她的衣襟。蘭思如同野獸般喘著粗氣,眼睛發紅。
陸離剛剛打倒一個匈奴人,就聽見了氈帳里傳出一聲大叫。
“不!”
陸離眼角欲裂,悲憤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