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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9章?這竟然是關平的輔兵?

  荊楚講武堂的學生們利用下發的工兵鏟,開始迅速挖坑,對規劃當中的營寨進行溝塹保護。

  這種事他們在清遠縣就已經做過一次了。

  并且之后,關平讓每曲人都圍著營寨走一圈,把建造好的營寨優缺點都總結一二。

  哪里需要大家學習,哪里需要改進。

  哪曲總結的更多,更好。

  發現問題后,還能解決問題,便能額外獲得冰塊的獎勵和集體一學分的累計。

  在交州炎熱的天氣,甚是讓人想念冰冰涼涼的感覺。

  講武堂的學生全都行動起來,以一曲為單位。

  加入討論總結這次建立營寨當中的各種問題,以及好的優點是值得學習的。

  總之就是一個夸夸群與挑刺群聊的合體。

  現在經歷過總結大會的學生們,再一次建立營寨,顯得更加心里有數。

  步騭一直在旁邊觀看,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對勁,這些士卒難不成是專門擅長建造營寨的。

  所以現在看來,才會顯得如此專業,給人游刃有余的感覺。

  就荊楚講武堂學生的這些表現,讓步騭臉上火辣辣的。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不過好在,他們都是一些輔兵,建造營寨顯得井井有條訓練有素,實屬正常。

  步騭告訴自己不用太過自慚形穢,遇到戰事,這些輔兵就不一定好使了。

  唿的一聲哨響。

  無論是挖坑的還是砍樹的講武堂學,全都扔下手中的活計,迅速集結起來。

  一個小的圓形防御八陣已經快速擺起來了。

  弩兵迅速到位,前排盾兵與戰車相勾連。

  咚咚咚。

  戰船上也發出擂鼓聲,示警。

  車上的布迅速被扯開,露出寒光閃閃的大黃弩。

  大黃弩上蓄勢待發的矛,讓人不寒而栗。

  這種特定的箭矢,幾乎把長矛給砍去一部分的革新。

  將來就算是箭矢不夠用了,也可以直接砍斷長矛,裝進去,繼續射殺敵軍。

  本就是對付騎兵的利器,現在對付步卒,那更是絕佳的大殺器。

  直到此時,喊殺聲才從林子當中傳了出來。

  此時密林當中的喊殺聲此起彼伏,不知道藏有多少人。

  步騭看見這一方場景,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給關平送信,讓他別來了。

  好在關平就不是一個聽話的人!

  你看他一來,就立即給江東分擔了壓力,孫劉兩家不愧是堅實的盟友。

  現在看著關平的人也被來了這么一出襲擊,步騭突然覺得心里平衡了,而且十分慶幸。

  這幫夷人果然誰也沒偏袒!

  看樣子吳巨是想要“自立為王”!

  等一會他們士卒也會受到毒箭的侵襲,正好讓自家士卒好好瞧瞧,緩解一下他們驚慌的心氣。

  終于一面錢字大旗率先露出頭來,許多夷人呼喊著從林子當中沖了出來。

  習珍抽出佩刀,當即吼道:“弓箭手準備,拋射!”

  先一輪箭矢覆蓋打亂敵人的進攻態勢。

  三輪過后,緊接著弩兵直射發威。

  戰船上的弓箭手自有發揮。

  最后才是大黃弩給這些夷兵來一波狠的,穿成好幾個串,慘叫聲響徹在林子當中。

  幾輪拋射,這些夷兵身上連像樣的布甲都無,真是沾著就傷,碰著就死。

  如此攻勢之下,嚎叫著往后奔走。

  “前進!”

  弩兵掛好弓弩,抽出環首刀,開始隨著盾兵慢慢前進,躺在地上的夷兵,無論死活,都要進行補刀。

  小型軍陣緩緩前進,軍陣過后,戰場上再無呻吟聲。

  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尸體。

  步騭瞧著這支軍陣的成果,捏著環首刀的手都不自覺的松開了。

  輔兵的戰力怎么會如此強橫?

  他們不是專門建造營寨的輔兵嗎?

  從提前示警,到防御陣型的編練,連弩齊發,拋射,直射,形成箭雨,直接就阻斷了敵人的進攻態勢。

  那些夷兵想要用箭矢還擊,直接被大黃弩給射翻了,一支箭上穿了三個人,嚇得魂都沒了,更不用說還擊。

  大黃弩的射程一般甚至能達到三里左右,而且用的時候也是最先發射。

  沒想到他們卻是選擇把這些人放近了再打。

  步騭又攥緊了環首刀的刀柄,這些士卒可都是關平手底下的輔兵啊!

  真正的戰兵還沒有出現,或者戰事到了如今這種地步,根本就沒有下船幫忙的意思。

  最為關鍵的是關平他一直沒有露面,而且都是關平的輔兵!

  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對待夷兵就如此不上心嗎?

  可是若是不上心,就不應該是這般小心謹慎的行事。

  步騭面露凝重之色。

  關平手底下是一幫精兵,否則這些輔兵的戰力,不會如此強悍!

  他麾下的精銳士卒該是何等的強悍?

  步騭心里的陰云更重了,本以為自己麾下的千余名士卒是精銳中的精銳。

  可現在看來,自己心中精銳中的精銳,竟然連關平麾下的輔兵戰斗力都比不過。

  現在即使打散了夷兵的進攻,也沒有貿然追進密林進攻,而是有條不紊的在繼續屠戮剩下的夷兵。

  確保躺在地上的夷兵沒有一個是裝死的!

  有些裝死的夷兵看見這種情況,直接扔下手中的刀劍逃走。

  可惜被早就有所準備的士卒射殺,后背中的都不止一箭。

  關平把手里的千里眼扔給一旁的周魴,對于這伙夷兵,打了一仗后,才對這伙夷兵沒有太多的擔憂了。

  無論如何,咱們手底下見真章,是騾子是馬,打一架就曉得了。

  現在看來,沒什么太大的戰斗力,頂多會用一些惡心人的招式。

  馬鐵站在一旁有些眼饞關平的這個東西。

  聽聞能看見好幾里外的景象,叫做千里眼,可惜極其珍貴,關平輕易不給人看。

  周魴見一旁的馬鐵眼巴巴的瞧著自己,開口問道:“想瞧瞧?”

  馬鐵瘋狂的點頭。

  “給你看兩眼,可別弄壞了,整個大漢都沒有幾個。”

  周魴笑呵呵的把千里眼遞給馬鐵。

  馬鐵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接過來,也像模像樣的閉上一只眼睛,瞪著另一只眼朝著戰船仔細看去。

  馬鐵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他甚至能看得清楚習珍雙眼露出的殺意,以及環首刀上的血色。

  這是個什么神器?

  愛了愛了,得想法子從關平這里掙到手里,送給父親。

  他年紀大了,騎在戰馬上,有些看不清楚遠處的東西。

  習宏則是帶著夷兵的箭矢乘小船,上了座船,抱拳道:

  “校尉,敵人已經全部被剿滅,受傷的全都剁了,只留下兩個俘虜,當做舌頭,正在打掃戰場,我軍無一傷亡。”

  “好,干的不錯。”

  關平點點頭,他麾下的人本就不多,哪有時間跟經歷去照顧敵人的傷兵。

  想要統治交州就是要先立威,把大棒子掏出來,等他們臣服了,再說甜棗的事情。

  要是這種全部披甲的情況,還被夷人給傷了,那可就白訓練了。

  交州無論是士卒還是山匪都屬于大漢戰力當中底層的底層。

  比他們戰斗力稍微強悍一點的,也就是益州南部的南蠻士卒。

  習宏把身后的箭矢遞給關平道:“校尉,這是夷兵的箭矢。”

  關平接過箭矢,遞給一旁的士壹詢問道:“師弟,見過嗎?”

  士壹才從方才的戰局當中回過神來,關平麾下的士卒當真就如此精銳嗎?

  在他的印象當中,這些可都是建造營寨的輔兵啊!

  結果對上這些夷兵,就跟切瓜砍菜一般容易。

  兩方根本就不對等!

  他看見就仿佛是一個成年男子在欺負一個幼童。

  偏偏這個幼童在交州占山為王,士家拿他們也沒啥子辦法。

  不行,這條大腿得穩穩的抱住了!

  士壹接過夷兵的箭矢,都不用看,他很熟悉,直接開口道:“師兄。”

  對于他兒子士匡都比關平年長幾歲的時候,士壹喊關平師兄一點都不在意,而且覺得很順口。

  除了那神仙子弟的身份之外,最重要的還是他有實力。

  現在又被現場直播,看見人家這戰斗力了,自然要折服。

  那些夷人可以放棄地盤進入深山當中存活。

  可士家不行啊!

  別看士家在交州七郡的威望很高,可麾下士卒的戰斗力著實堪憂。

  “矢是由楛木制桿,長一尺八寸左右,以青石做簇,矢上浸毒,人中必死。”

  士壹不清楚簇上的毒是什么,總之這幫夷人沒安好心。

  戰斗力不強,就靠著用毒來殺傷敵人呢!

  “嗯。”

  關平點點頭,戰場上少數民族用毒也是老傳統了。

  曹軍就有這種傳統,可能是由于吸收了烏桓人當做士卒。

  在箭簇上沾馬糞或者其他的東西,總之周瑜就是這樣被射傷的。

  而且在與曹軍對戰當中,關平記得自家老爹左臂中流矢,醫生確認矢簇有毒,已經入骨。

  唯一需要的便是披甲小心一些,戰場上死于流矢的將領可不要太多了。

  目標又明顯,很容易被箭矢集火處理。

  “黃老將軍,你覺得他們今天的表現如何?”關平看向身邊的黃忠。

  “哈哈哈,自然是切瓜砍菜。”

  黃忠摸著花白的胡子哈哈大笑。

  尤其是弓弩手的表現,無論是拋射攔截,還是精準射殺敵軍,都表現的不錯。

  這讓有心里的成就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黃忠可謂是荊楚講武堂總教頭,畢竟哪一個學生都得要練習弓或弩。

  士壹在一旁笑著附和,以前覺得赤壁之戰劉備的人馬,不過是沾了江東水軍的光。

  可是赤壁一役,不止是在江面上打,陸地上也打了。

  今日一戰,足以見到劉玄德麾下士卒的精銳程度。

  以前劉備打醬油的這種觀念,士壹覺得要好好跟大哥說一說。

  免得被那些儒士的思維給誤導了。

  那些人更多的是想要投靠江東。

  說什么孫權年紀輕輕,便能執掌一州之地,將來會有更大的發展。

  可是士壹去歲在關平那里待著,就聽聞孫權獨自領兵后,一敗再敗的消息。

  如此看來,絕不是一個能夠開疆拓土之人。

  再加上周公瑾已死,孫權再想匯聚起大量士卒進攻曹操,勝負還真不好說。

  戰事很快就結束了。

  另有一曲人下船去打掃戰場,準備挖坑埋人。

  巡邏隊繼續往遠處派了出去,作為示警。

  步騭招手示意一旁的護衛去通告一聲,就說自己想要見見關平。

  護衛向著荊楚講武堂的學生跑去,結果半路上就被喝令不許接近,五六把硬弓瞄準他。

  “我乃交州刺史步騭的親衛,是吳侯派我們來此,我們是友軍啊!”

  習珍從軍陣當中走出來,瞥了他一眼高聲嚷道:“何事?”

  “我家刺史想要見一見關小將軍。”

  “我家校尉說他現在不方便見人。”

  習珍直接就代為回答,現在想起來是友軍了?

  方才這么半天,都不過來打聲招呼?

  更何況少將軍早有命令,勿要與江東士卒進行接觸。

  “我家刺史說給關小將軍送過信了,一定會見面的。”

  “什么信,我家校尉說他沒有收到,你回去吧,否則刀劍無眼。”習珍冷著臉回答道。

  親衛聽到這話,一時間有些詫異。

  見對面幾把弓箭氣勢洶洶的瞄準自己,遂一路小跑又回到了步騭身邊,復述了這一對話。

  “他說,我家校尉說他沒有收到書信?”步騭盯著自己的親衛問道。

  “就是這般回答的。”

  步騭握著環首刀的刀柄笑了笑,關平絕對是收到了自己的書信。

  現在說沒收到,大抵上是不爽自己在竹簡上寫的言辭了。

  再加上己方被襲擊算是小有損失,而他都沒有露面,麾下輔兵士卒就已經把這些人給處理的干干凈凈的。

  面對這種情況,步騭反倒沒有生氣,通過方才那場廝殺,關平已經完全把仇恨給吸引走了。

  如果這些夷人不甘心,鐵定會回來襲擊他們的。

  “生火做飯,命令暫且休息,晚上全都回到船上休息。”

  步騭絕對把關平的左翼露出來,如果那些夷人想要報復的話,盡管沖著關平去。

  “喏。”

  傳令兵開始傳遞步騭的命令,如此炎熱的天氣,晚上人擠人住在船艙內,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無論是夷廖還是錢博,皆是被孫劉兩家給打退了,吃了虧。

  步騭相信,他們定然不會就此甘心,晚上一定會有所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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