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蘇卡?怎么今天有空到我這里來了,”北野博文慢慢轉動著鑰匙,一打開門,就看見了一只小小的鳥兒蜷縮著靠在窗臺上。
話說這個設計還是北野博文在裝修這棟別墅的時候特意提出來。以前這只小鳥就喜歡來自己家里的時候躲在自己臥室的窗臺前,把自己的小腳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懷里,捧著一本書慢慢的看著,有時候困了就睡在那里,跟一只回巢的幼鳥一樣。
因此北野博文在裝修這棟別墅的時候,也特意在全景的落地窗前設計了一個觀景的臺子,地上鋪上榻榻米和地暖,就算是給這只幼鳥重新找了一個窩了吧。
小飛鳥對于北野博文的進來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這個人本來就應該出現在這里一樣,捧著自己的書慢慢的讀者,連抬頭打招呼的興趣都沒有了。
“怎么了嘛?給阿蘇卡你鑰匙進來現在連理都不理別人了?”北野博文笑著一邊捶著自己的背,一邊湊到了這個小鳥的旁邊。
夏天到了,這只小鳥每次來自己家的時候,也不換上別的睡衣,雖然北野博文這里也給這只小鳥備著她一般常穿的睡衣。但是這只鳥兒更加喜歡的就是穿北野博文的長款短袖,每次一來家里,第一時間就是輕車熟路的走到北野博文的房間里,熟練的找到衣服換上,動作一氣呵成。
北野博文的長款短袖正好可以包到這只小鳥兒的臀部,下面就干脆什么都不穿了,兩條潔白的大腿像兩條潔白的玉璧一樣互相重疊在了一起,十個玲瓏嬌小的小腳趾微微蜷縮著,就像剛出生小貓的肉墊一樣的可愛。
“看什么呢?”北野博文倒是也不生氣,這樣的小鳥他也知道,只有在她自己心里有事情的時候才會這樣一言不發的躲在自己身邊,也不說話,就一個勁的看書或者看著窗外,就像躲在窩里舔著傷口的受傷的幼狼一樣。
“諾,”小飛鳥舉了舉自己的看的書的封面,從自己的小鼻子發出了一聲的呼聲。
北野博文定睛一看,頓時就笑了,《飛鳥集》,倒是挺應景的。
“平常看阿蘇卡你都不帶眼鏡的,怎么一看書就帶著這幅平光眼鏡,明明都不近視。”北野博文看著眼前的眼鏡鳥慢慢的合上書,小心翼翼的摘下自己的小眼鏡放在一邊,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是因為這樣好看清北野桑你這顆渣男的心,”小飛鳥沒好氣的白了北野博文一眼,用自己的小腳偷偷的踢了兩腳北野博文的西褲,還沒等自己提了第三腳,自己的小腿就被北野博文給抓住了,原本的小臉頓時微微泛起了桃紅色的紅暈。
“這個是娜娜敏送給我的,”小飛鳥低下頭看著手里的眼鏡,她一向保存的很好,這也算是解答了剛才北野博文的問題了吧。
北野博文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他敏銳的感覺到這只小鳥今天突然飛過來一定有什么事情跟這件事情差不多有關。
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空中回蕩著兩個人細微的呼吸聲,和越來越響的心跳聲。
“對了!”最后還是小飛鳥先開的口,瞇著自己的小眼睛,斜著小腦袋,額頭前的小劉海都快遮住自己的小半張臉了,“最近怎么北野桑都不來公司里了!你可是我們的心理咨詢師呢!四期還有好多妹妹沒有見過你呢!”
“我還掛著這個職務呢?”北野博文倒是有些意外的撓了撓頭,他最近都在忙公司的事情,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回去過索尼了,他還以為這個專門為他設立的虛職早就取消了呢。
“當然啦!”小飛鳥皺了皺自己的小鼻子,一臉傲嬌著嫌棄的說道,“是不是因為黑莓糖姐姐畢業了,娜娜塞姐姐也畢業了,公司里就沒有惦記的人了,所以就不來了!”
“那這不還是有我可愛的阿蘇卡在嗎?”北野博文笑著用手輕輕的捏了捏這只傲嬌鳥的小鼻子,輕輕的用手又刮了一下。
“哼,”小飛鳥紅著臉,用自己的小鳥爪嫌棄的拍掉了北野博文在自己臉上作怪的大手,一雙小鳥眼這時候都可以翻到天上去了,“那阿蘇卡肯定是最不受喜愛的小老婆!這么久了都沒有來公司里看過阿蘇卡我一次!”
“阿蘇卡你雖然小是小了點,”北野博文一雙賊眼睛掃過小富婆的“飛機場”調笑著說了一句,“但是可是我最喜歡的哦。”
本以為這只小鳥聽到這句話還會像以前一樣紅著臉張牙舞爪的撲上來的,可是北野博文沒料的是,這只小鳥確實是撲上來了,但是入懷確實帶著猶豫和疑惑的,一如很多年前的黑暗中,那只鳥第一次撲倒自己身上一樣。
“怎么了?”北野博文慢慢的沿著背脊順著小飛鳥的鳥毛,感受著這只小鳥身軀里濃濃的不安,輕聲的問道。
“北野桑,”小飛鳥的聲音里似乎帶著抽泣,一張精美的小臉連帶著自己耳邊的碎發不停的在北野博文的臉上蹭著,“北野桑,麻衣樣要畢業了你知道嗎?”
一瞬間,北野博文頓時明白了,他明白了這只小飛鳥為什么這么恐懼,這么疑惑,這么不安,像很多年以前的那樣躲在自己懷里,蹭著自己的臉龐來找尋安全感。白石麻衣,這塊小飛鳥頭上最后一個能為她遮風擋雨的姐姐也要離開了。
“我知道,”北野博文慢慢的抱緊了懷里的鳥兒,跟原時空相比,現在這只小飛鳥發育的更加豐滿了一點。“我在電視上看到了。”
“阿蘇卡我有點害怕,”小飛鳥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都沒有說出嗓子口,要不是北野博文仔細的聽著,都可能聽不到這話,“我是不是很沒用,北野桑都教過我這么多遍了。娜娜敏走了,黑莓糖走了,娜娜塞姐姐也走了,現在麻衣樣也要走了,可是,可是阿蘇卡我還是感覺心理好痛苦啊,我還是學不會像大人一樣坦然面對這些事情。”
“學不會就不要學了,”北野博文微微的轉過頭吻了吻這只小鳥的側臉,慢慢的摟緊了這只小鳥的身軀,“阿蘇卡已經長大了,現在要學的就是像以前的小孩子一樣,保留住那份最初,最美好的感情就行了。”
北野博文看著眼前小飛鳥精美的面容,還是能看的出很多年前那只幼鳥的痕跡。
“對了,阿蘇卡我們出去逛逛!”北野博文突然靈光一閃,連忙把這只一臉無奈加蒙圈的鳥退回房間里讓她換衣服,然后拉著她的手飛快的跑了起來。
“北野桑,大晚上的我們去哪里啊?”等到小飛鳥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一邊的北野博文拉到了車上了。
“過去。”
北野博文神神秘秘的笑了笑,連忙開車來到了第一個地方。
“阿蘇卡你還記得這里嗎?”
“這里是,”小飛鳥慢慢的趴在窗子上,小眼珠一個勁的打量著外面五光十色的夜景,五彩繽紛的摩天輪在夜空中緩緩的轉著,“讀賣樂園?!”
“對,”北野博文笑著放慢了車速,“就是在這里,我第一次遇見了阿蘇卡,也是在這里阿蘇卡在摩天輪上第一次吻了我。阿蘇卡你還記得嗎?”
小飛鳥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看著窗外的,眼睛里流過的五彩斑斕的夜景。
“這里,這家烤肉店,我們以前常來的,后來老板搬走了我們也就沒有再來過。”北野博文的車慢慢的停在了一家烤肉店的門口,里面依舊是座無虛席,可是曾經的那些人也已經不在了。
“還有對面,”北野博文突然想到了什么,坐在車里轉了半天才在黑暗中確定了方向,指給小飛鳥看,“那里有家冰淇凌店,我也帶著阿蘇卡去吃過好幾次,現在店長還在開著,我還是那里的VIP客戶呢!”
“這里,這里是我以前住的地方,阿蘇卡那時候還說這條路記得比自己會記得路都清楚。”北野博文笑著停在了斜坡上,不遠處是自己以前和傻妹妹居住的地方,遠沒有現在住的地方這么大,但是卻感覺那個地方還停留著很多過往的歡聲笑語。
“是啊,我還記得以前來北野桑家里要搭乘兩班的地鐵,經常要起的大早過來。”小飛鳥笑著笑著,眼淚就順著自己的臉頰慢慢的流淌下來了。
這些也是她的記憶啊,走了很多路了,一路上走散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揮手告別了這一段路。
她需要鼓起很大很大的勇氣去頂著風雨向前,但是同時她也需要有一個心愛的人帶著她回去看一眼。
“這是阿蘇卡你過生日的時候我們一起來這里做烤肉,當時是一庫醬第一次做烤肉給大家吃,以外的還做的不錯。”
“這是阿蘇卡你十五單當C的時候,你拉著我來這里,說要把所有的CD都買下來,還有生寫。到現在我還堆在屋子里呢。”
“這里,這里是你和娜醬雙C的那一單,我帶著你們來這里玩,當時你還從地上找了一塊小石頭,非說是幸運石,硬要塞到我手里。”
旅途還在繼續,或者說旅途一直沒有停止過。
“這些,這些北野桑都還記得。”小飛鳥讀者頭緩緩的問道。這時候已經到了家里的車庫里了。
“當然,”北野博文笑著摸了摸這只小鳥的頭頂,“只要是跟阿蘇卡在一起的日子,我都記著。我可是說了,既要帶著阿蘇卡去遙望天邊的星星,也要帶著阿蘇卡來回過頭來看看我們走過的路啊。”
“北野桑,你為什么,為什么對阿蘇卡我這么好啊!我明明,明明不是最好的那一個啊!”小飛鳥看著等在車門口的北野博文,緩緩的抬起自己的眼眸來,里面蓄滿了自己的小眼淚。
“因為,我喜歡阿蘇卡,”北野博文蹲在了車前,單膝點在地上,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來一個小盒子,“里面是個藍寶石的戒指,是飛鳥形狀的,我就不瞞著阿蘇卡你了。”
“阿蘇卡,你愿意嫁給我嗎?”
“哪怕我會惹你生氣,哪怕有時候我會笨的聽不懂你的意思,阿蘇卡你,你愿意,”北野博文緩緩的深呼吸了一下,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說出來比我想象的要難的多,這枚戒指我準備了很久了,但是,但是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來說這句話,”
“但是到現在,我覺得,我覺得不需要等什么機會,”北野博文笑的很開心,同樣自己眼角帶著淚水,“因為最好的機會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機會,其他的除了你以外什么都不重要。”
“笨蛋!八嘎!變態!”
“你就會惹我哭,你除了欺負我什么都不會了是吧!”小飛鳥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同時又笑著,一把拿過了北野博文手上的戒指,戴在自己纖細的手指上。
慢慢的,慢慢的把自己的小手伸直放在自己的小臉邊,還是一個勁的流著淚,但是臉上的笑卻像春天里的風一樣的溫暖。
“好,好看嗎?”
“好看,”北野博文笑著彎腰抱起眼前的小飛鳥,跟很多年以前一樣,這只小鳥還是這么的瘦小。
緊接著一張小嘴就吻住了自己,等到抱著這只小飛鳥走到家里的時候。這只不安分的小鳥已經不斷的在自己的懷里鉆來鉆去的。
“阿蘇卡?”北野博文有些為難的看著眼前的小飛鳥。
“不許說不行!”小飛鳥一看北野博文就知道他要說什么,連忙用自己的嘴堵上了這句話,長長的吻過后,小飛鳥眼神迷離的說道,“北野桑拒絕了18歲的阿蘇卡,20歲的阿蘇卡,再也不能拒絕22歲的阿蘇卡了!”
小飛鳥這一刻,感覺到那個16歲,18歲,20歲的自己好像從歷史的長河中走了出來,就站在自己的背后,把手搭在自己的身上傳遞給自己力量。
“北野桑,好好的愛我。”
小飛鳥喘著粗氣趴在北野博文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北野桑總說林深時見鹿,海藍時遇鯨,只要堅持就一定會有收獲。”
“而阿蘇卡,”小飛鳥這時候整個小身子已經快融化到北野博文的懷抱里了,“阿蘇卡我只想做到夢醒時見你。”
夜深了,而未來還有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