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什么意思啊？你別嚇我啊！”北野博文有些害怕的往沙發里面縮了縮，把手里的茶慢慢的往茶幾上放了過去，這話說的太嚇人的了。
順帶條件反射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前的這個老頭不會再我的茶里下藥了吧？北野博文眼神警惕的看著眼前的賀喜院長，余光撇向門口，隨時準備起跑。
“你這出去幾年了，回來怎么越來越謹慎了？在外面被人給坑怕了。”賀喜院長笑著看著眼前的北野博文一副受驚的小雞仔的樣子，“我這個都快半截入土的老頭你還怕。”
“拉倒吧！”北野博文一臉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的小表情，皺了皺自己的鼻子。
“這話你每年都說，我入學的時候就聽你說過，現在你又說！我覺得按你現在的狀態，你能把我給熬走。”北野博文笑著開玩笑說道。
“閉嘴！”哪知道賀喜院長一臉嚴肅的說道，“有些話不能亂說！你出生的時候我還去看過你，結果你父母后面出了事情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你們家就你一個獨苗了，我還指望我百年以后你能來給我抬棺呢。”
北野博文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即使眼前的老頭不說，他也明白，自己父親，他的大弟子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好了！”賀喜院長有些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先不聊這些生生死死的了。我想說的是，你和你父親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幾個人之一。世人都知道有一句名言，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靈感。”
賀喜院長慢慢的繞回了辦公桌前坐了下來，雙手合十的繼續說道，“但是接觸到這行業的人都知道，有時候那百分之一的靈感要不這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有人怎么做實驗都做不出來，而有些人做一把，兩把就能成功，然后繼續深入研究下去。你和你父親都曾經是這樣的人。”
“不是因為你們有多聰明，有多愛這個行業，而是你們有做這個行業的天賦。我們都知道現在做改變就相當于抽獎一樣。做新的，拿去實驗，分析，好的保留，壞的放棄。很簡單，就像以前美國西部的淘金一樣，樣本夠大的話總能淘到金子的。”賀喜院長笑著拿出了一份報告，慢慢的走了過去遞給了北野博文。
“但是現在我們需要時間和龐大的樣本，在這個情況下我們就需要有一個專業的眼光老到的淘金客來幫助我們，幫助我們找到那些金子。”賀喜院長笑著示意北野博文打開眼前的袋子看一眼。
“這個是？”北野博文打開了袋子，里面是厚厚的一踏實驗數據處理報告，“這個是我告訴笑川的那些點，做出來的東西，然后整理的數據。”北野博文前世就是從事這行的頂級實驗室培養出來的人，這些東西稍微看兩眼就知道是什么了。
“對！”賀喜院長笑著有些激動的說道，“博文你知道，自從你開始偷偷摸摸幫著笑川的時候我們就一直在關注這些東西了。你的每一個點子，記住我說的，是每一個點子都能做到一些小的優化和改進，每一次配方和溫度的變化都能讓性能提升再提升。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賀喜院長有些激動的臉都紅了起來，“這就相當于你每次去買彩票都能中獎一樣！科研失敗才是正常的，我們所做的就是在失敗中總結經驗然后走向成功。但是你一開始就成功了，而且你每次改進都成功了！要不你就是站在這個行業最前端的弄潮兒，要不，你就是注定來推動這個行業發展的神！”
“不是！院長，老頭，你這好好說，你說的我太害怕了，我們不是不信宗教的嗎？怎么神都出來了。”北野博文咽了口口水，看著眼前的狂熱的賀喜院長，有些害怕的低著頭開始裝模作樣的看起了資料。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神，你要是的話，我就把我孫女嫁給你，好跟你攀攀親戚。”賀喜老頭又變回了那個嚴肅的老頭，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看著北野博文嘟起自己的小嘴接著說道，“雖然這些都沒有作出技術性的突破，但是足以證明你的天賦和對行業的敏感的嗅覺程度。”
“呵呵呵呵。”北野博文尷尬的笑著撓了撓自己的小腦袋，他哪里有什么敏感程度，他全靠的是自己腦海里的數據開掛好不好！但是眼前的老頭突然把他抬的這么高，總有種自己落入圈套的感覺。
“所以，”賀喜院長指了指最后一張紙，“這事我們三個老家伙商量了半天，請來了很多專家分析你數據以后，得出來一個想法。這上面有我們三個人擔保的簽名，只要你愿意在這里簽上名，博文你就可以成為新能源材料系的研究生了，免試進入東大。”
“這！”北野博文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文件，上面有著材料系所有大佬的簽名擔保，這是最后一份文件了，其中的很多手續和過程想必已經都走完了。也就是說只要北野博文簽上自己的名字，他就會被破格錄取為東大的研究生，“老頭，這不合規矩吧？”
“規矩！”賀喜院長笑了一下，“有些時候是要老老實實的講規矩，但是我們這些老頭講了一輩子的規矩，好不容易看見了有了點希望，不能因為一點規矩就把希望掐滅了吧。”
賀喜院長站了起來拍著北野博文的肩膀慢慢的說道，“博文，我真的老了，我不知道還能進多少次實驗室。我能坐到今天的這個位置就是因為我守了半輩子的規矩，也是為了有一天我可以憑借我的人脈，我的位置，不守一次規矩！”
“我老了。人生在世所求的就是利益和地位，名聲。但是我現在干不動了，我只能把我的理想寄托在我學生的身上，希望有一天可以看見他們走進真理的殿堂，哪怕我賭上我這一生，我也會為他們掃清前進路上的障礙！”
北野博文眼中的賀喜院長身影一再拔高，這個為了科學事業奉獻了一生的老人才是一個真正科學的狂信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