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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
這個詞語,惹得人心生無限遐想。
在道家記載中雖然有某某得道成仙的記載,但從來沒有人真正見過,誰最后是得道成仙了的。
刨去那些沒法證實的記載,眼前就發生在火龍道人身上的這些變化,倒是非常符合人們心目中所認知的‘得道成仙’之象。
此時此刻,蘆蓬中的眾道能夠想象的到,今日火龍道人身上的變化一旦傳揚出去,將會會給天下帶來何等巨大的震動——不僅是道佛兩派,就連那些江湖門派和廟堂之上,恐怕都要來尋找火龍道人這位‘仙人’!
甚至無需傳揚,眼下就有僧人起了別樣的心思。
原本已經心思各異的佛門眾僧,在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之后,不少僧人的心中產生出了破門叛教的想法。甚至,有人將這想法付諸于行動!
就見人群中,有一位和尚一躍而出,向著蘆蓬前的火龍道人拜倒在地:“弟子心慕道門無上妙法,懇請火龍仙師收下弟子!”
“你…”身后人群中,和尚的師父看到這一幕,頓時感到顏面盡失,面上不禁露出了怒色,當即想要開口喝罵。但在目光掃過火龍道人后,他卻忽然住了口。
看著拜倒在地的人,其他和尚臉上神色變得更加晦澀難明。他們拿目光打量著跪倒在地的那人,又偷眼去看火龍道人。
但在暗地里,有人不禁在心中暗罵:“這么急作甚么,不能等到回去之后么,臉面都被丟盡了!”
有人覺得此舉丟了佛門臉面,也有人看到這人的舉動后,心中不禁暗暗急切:“這人要是真被火龍道人收為徒弟的話怎么辦?”
除了這些想法之外,其中有一部分人似乎也想要效彷這人,可是環顧了一圈身邊的人后,仿佛是礙于顏面,所以并沒有付諸行動。
不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了向火龍道人,想要知道會不會收下此人做弟子?
卻說火龍道人這邊,收起金丹光輝后,抬眼看向那拜倒在地的和尚:“你我并無師徒之緣,閣下還是另尋高門吧。”
便是天資再高,他也不會收下他:這人的心思不純,再加上背叛師門的叛徒本就不為人所喜,他更加不會收下此人作為弟子。
雖說是人往高處走,此人的舉動情有可原,可他既然能背叛佛門,那是不是遇到比自己更強的,轉頭就能背叛道門呢?
不僅是火龍道人這么認為,后面蘆蓬中的眾道,也都用鄙夷的目光看著這和尚。
聽到火龍道人這么說,這和尚當即砰砰地磕著響頭:“還請仙師發個慈悲,收下弟子則個!”
火龍道人一拂袖,神色澹澹:“休要多言,貧道今生只得兩個親傳弟子,其中一個已經收入門下,另一個應在三百年后。”
旁人聽他這么一說,都拿目光看向呂巖。所有人都知道火龍道人身邊跟著一個青年,能被他帶來這個場合,那呂巖必然就是他口中所說的親傳弟子了。
至于火龍道人說,他三百年后還有一個弟子,都當他這話是拒絕的托詞。只有呂巖知道,師父火龍道人并非是在說笑。說三百年后,肯定是三百年后才會再收弟子。
那和尚見火龍道人拒絕得如此干脆,只得灰熘熘地轉身回到了人群中。
一眾和尚看到這一幕后,就知道直接破門叛教,轉投道門的想法是行不通了。
當然,也有和尚并不死心,他們打算回去后就還俗,等到蓄起頭發,改頭換面換個身份之后,再來拜入道門。
這些和尚心里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可他們卻不清楚,道門中有很嚴格的考核制度,每一個拜入道門的人都會仔細審查其身份來歷。
不像佛門,不管你是什么出身,哪怕是江洋大盜,只要你會背幾本經書,就能受戒剃度出家——佛門確實做到了廣開方便之門,但也因為這一點而飽受詬病!
道門這邊并不知道這些和尚的打算,但他們卻能夠預料到將來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他們準備回去以后對所有今后打算拜入道門的人,進行嚴格的身份審核。
那些打算還俗蓄發、改換身份再拜入道門的和尚們并不知道,今天之后的道門各派將會收緊門戶,以后拜師道門將會變得無比困難。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眼下,那和尚拜師失敗后,灰熘熘回到人群中后,火龍道人便不再理他,轉而將目光看向了法照和尚等人。
就聽火龍道人悠然吟道:“只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但修祖性不修丹,萬劫陰靈難入圣。達命宗,迷祖性,恰似鑒容無寶鏡。壽同天地一愚夫,權握家財無主柄…”
一首道情從火龍道人口中娓娓唱來,其節奏抑揚頓挫,其中內容好似包含著無限的奧妙。
這一首道情,是他對修行至今的成果所做出的總結,不但是唱給道門的,更是唱給佛門,藉此來點化他們。
可惜,在場的人當中,只有三大道觀的觀主,與乾虛子等少數幾人若有所悟,其他人只覺得火龍道人唱得這首道情詩晦澀難懂,其中的許多隱喻讓他們覺得難以理解。
不過,聽不懂也沒有關系,大家紛紛強行記憶著火龍道人吟唱的呢日用,等以后有空了再來慢慢琢磨。
正在眾人忙著傾聽火龍道人的吟唱時,火龍道人身邊又開始發生了新的變化。
隨著吟唱不斷,原本已經接近太陽已經西斜,可此時的天光卻突然再次大亮。無數日光匯聚,化作縷縷金光。
金光燦爛如霞般流淌,越來越明亮。
等到金霞凝聚到了一定程度時,金霞中忽然燃起了熊熊烈焰,純金色火焰騰空而起,將火龍道人圍在中央,仿佛在簇擁著他。
“嗷吼————”
一聲長長的,不知是什么動物的吼嘯聲,從金色焰光中擴散開來。伴隨著長嘯之聲,一尊頭頂雙角分叉如梅花鹿、面目似牛又像馬,身長如蛇,腹生四爪,周身濤濤烈焰環繞的長龍,從火光中騰飛而出。
周圍眾人被這一道聲音震得耳中嗡鳴不已,目露震驚之色地望著那尊從金色焰光中誕生出的身影。
“龍…真的有龍存在…”所有人望著這一幕,不禁呻吟出聲。
自古以來,華夏大地就流傳有龍的傳說,為了彰顯尊貴,歷代帝王也都被尊為真龍天子,足以見得龍的傳說有多么深入人心。
可是,龍的傳說雖然流傳甚廣,但從來沒有人真正見過龍的存在。所有人都以為龍就和神與仙一樣,都是只存在傳說中的事物。
可是現在,一條真正的龍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剛從金焰中飛出來時,龍的身體只有五六丈長,等到飛騰到天空上之后,整個龍的身軀開始迎風見長,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就長到了數十丈大小。
龍的整個身軀纏繞著赤紅色的火焰,修長而虬勁的身軀盤旋飛騰在半空之上,她的身影在火焰遮掩下顯得若隱若現。
金色的焰光中飛出了一條火龍后,并未熄滅散去,而是繼續烈烈飛騰,發出了如同擂鼓般的隆隆聲響。
緊接著,又是一聲龍吟,第二條一模一樣的火龍從金焰中飛出,同第一條火龍一起飛騰上了半空。
金焰中接二連三地飛出了九條火龍,九龍數十丈長的火龍在天空上盤旋,將大半的天空都遮蔽了起來。
所有人都震撼地望著這一幕,對著天空中的九條火龍發著呆。
他們不知道這九條火龍是哪里來的,但他們知道,火龍道人的道號真的是變得名副其實了。
在場的眾人中,只有呂巖應約看出了些什么。
他在這九條火龍身上,看到了和自家師父火龍道人極其相似的靈性光輝。若是他沒猜錯的話,這九條火龍是相當于分身一般的存在。
這時,天上飛騰的九條火龍一一垂下龍頭,向著火龍道人恭敬問候:“九火炎龍參見主人!”
九火炎龍的聲音聲震全場,將所有發呆的人全都震醒過來。
眾人就看到,火龍道人抬起手臂,摸著其中一條炎龍的頭頂:“走吧,該到回去的時候了!”
九火炎龍聞言,搖了搖腦袋,然后把頭縮了回去,在天空上盤旋飛騰,相互之間挨蹭摩擦,纏繞成了一團。
這時,火龍道人的身形冉冉上升,登上了九條火龍纏繞而成的‘寶座’。
火龍道人坐在九火炎龍中間,垂下目光看向下方:“走吧!”
說著,火龍道人向呂巖招了招手,呂巖整個人便飛了起來,落在了火龍道人身旁。
下一刻,九火炎龍飛騰而起,飛向了廬山的另一邊。
突然,有人對著天空大呼一聲:“恭送真人!”
這一聲呼喊,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眾人紛紛對著天空中遠去的九火炎龍大呼道:“恭送火龍真人!”
直到九火炎龍的身影被群山所遮擋,再也看不見了為止,眾人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