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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道家二祖

  華山,古稱“西岳”,雅稱“太華山”,為五岳之一,南接秦嶺山脈,北瞰黃渭,自古便有“奇險天下第一山”之說。

  《白虎通義》載:“西方為華山,少陰用事,萬物生華,故曰華山”,《書經·禹貢篇》載華山為“黃帝會見群仙之所”。

  西岳華山,自古以來便是道家名山,不知有多少道家隱士在此隱居潛修。在華山毛女峰東北方,有一處名喚‘張超谷’的山谷,乃是東漢奇人張楷的隱居地。

  傳聞張超有道術,能布霧五里,彌月不散,世人呼為奇人,于是將張超在華山隱居的山谷稱作‘張超谷’。

  如今的張超谷中,自然是沒有了張公超的蹤跡,有的只有在此隱居已久的希夷老祖陳摶。

  張超谷中,一株松樹之下,兩個道者正相對而坐,面前的石墩上擺著一幅棋局。

  坐在東首的道者,須發皆黑,面容不過三十許,背后斜背著一口寶劍,三綹長髯垂落胸前。

  坐在西首的道者,須發盡白,但面容看上去卻只如三十許的青年,真可謂是鶴發童顏。道者身上的道袍更是補丁摞補丁,看著異常樸素。

  棋盤上,黑白二色交雜參錯。若是有懂棋的人去看,只會覺得這是兩個臭棋簍子在菜雞互啄。但若是有懂得陰陽變化之玄機的人去看,就會發現棋盤上的黑白二色,似乎在演繹天地陰陽變化之妙。

  兩人落子極為緩慢,每隔幾個時辰,方才落下一子,隨著黑白二子落下,棋盤上的‘棋局’便顯得愈發玄妙。

  直至白發道人落下一子后,忽然放下手中黑子,神色中似有一些疲憊:“洞賓道兄,我道力不精,這一局‘陰陽變’的后續,是沒法再推演下去了!”

  “圖南道友不必抱歉。”被白發道人稱呼為‘洞賓’的黑發道人,也跟著放下了手里的白子,“這一局‘陰陽變’實在是奧妙非常,便是我也最多只能再下兩三子,后續也要無能為力了。”

  陳摶揉了揉眉心,舒緩了一下因推演棋局而疲憊的精神后,不禁感嘆道:“也不知道逍遙道友是從哪里得到的這棋局,便是以我等如今的道力,竟也只能走出六十多步?”

  呂洞賓聞言,笑了起來:“你便以為只有這一局‘陰陽變’是如此奧妙么?我聽逍遙道友說,與這棋局能媲美的,還有‘虛空劫’與‘吞星局’呢。便是這‘陰陽變’仍然差了一些,需得陰陽化混沌,由‘陰陽變’演繹‘混沌變’,才是真正稱得上‘天機三局’呢!”

  話到這里,陳摶剛要說話,坐在對面的呂洞賓,忽然抬頭望向谷外:“說曹操,曹操就到。什么風把逍遙道友吹到這里來了?”

  隨著呂洞賓的話音落下,谷口處的山林中,轉出了楚云深和李滄海的身影。

  “自然是家里那幾個不省心的弟子鬧的。”楚云深笑著開口回答道,“這不,呆在家里厭煩了幾個弟子兒女癡纏,便靜極思動,來圖南道友這里轉轉。”

  陳摶作為張超谷的主人,看到楚云深到來,當即便起身迎了上來:“歡迎之至!”

  楚云深與陳摶互相見禮之后,說道:“你我有二十多年未見了吧?”

  “確實!”陳摶點頭道,“自從二十年前一別,我便搬到這張超谷中來了。”

  楚云深隨同陳摶一同來棋桌旁座下后,這才看向呂洞賓:“許久未曾見到道友了,這些年道友去哪兒了?”

  對于這個問題,呂洞賓倒也沒有隱瞞:“六十年前,忽然靜極思動,想起了你說的西域諸國,我便往西方游歷了一圈…”

  通過呂洞賓的敘述,楚云深了解了他的一番經歷旅程。

  原來,呂洞賓穿過瀚海戈壁,從漢絲綢之路一路西行,越過了高加索山脈,前往了如今被稱為‘歐羅巴’的歐洲大陸。

  在歐羅巴停留了二十多年左右,見識了不少歐羅巴的風土人情,然后從西班牙越過地中海,前往了阿非利加。之后一路游歷南行,直至到達阿非利加最南端,最后越過大海登陸南極洲。

  “道兄是不知道,最南方那片大大陸中年被冰雪所覆蓋,有半年長夜,半年白晝,絕不類中原之地…”

  說過了‘南極洲’的經歷后,呂洞賓繼續敘述,靠著高絕的武功修為,呂洞賓扛著南極極寒,一路穿過南極大陸,接著便從南美登錄,之后一路北上,貫穿了兩座美洲大陸,最后從白令海峽又繞回了中原之地。

  楚云深身邊,李滄海瞪大了眼睛,傾聽著呂洞賓的描述:“原來中原之外,竟然還有這么廣闊的天地啊?”

  不論是呂洞賓口中高鼻深目的,頭發和眼睛五顏六色的歐羅巴人,還是阿非利加那邊渾身膚色漆黑的昆侖奴,都深深地吸引著李滄海的好奇心。

  倒是一旁的楚云深,對于呂洞賓所描述的經歷,絲毫不感到奇怪,他反倒是對呂洞賓這番環游世界的毅力,感到一絲贊嘆。

  要知道,歐羅巴那邊正處于黑暗中世紀,那邊的宗教對于異教徒可非常不友好,再加上那邊的人不講衛生,虧得呂洞賓能忍受那邊的臟污,還呆了二十多年。

  至于說阿非利加、南極與兩塊美洲大陸,因為人煙稀少,多是荒蠻之地,可能走上個十天半個月都未必能見到人。

  也虧得呂洞賓修為高絕,才能將旅途中的種種險境一一化解。要是一般的武林人士,恐怕連南極的嚴寒都抵抗不住,更別說環游全球了。

  說過了自己的經歷后,呂洞賓又反問起來:“這些年的經歷實在精彩,你呢?”

  “我嗎?”楚云深看了一眼身邊的李滄海,“收了三個不省心的弟子,這些年一直在調教他們,可惜愚頑不堪,難成大道。好在,也不是沒有璞玉!”

  說著,又看了一眼身邊的李滄海。

  看到楚云深的目光,陳摶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李滄海身上,目光頓時一亮:“好一個鐘靈毓秀的女娃娃!”看著她身上殊異的氣質,陳摶轉向楚云深問道:“看她身上氣質非凡,莫非已經入了門檻?”

  坐在石桌旁的楚云深,含笑點了點頭。

  得到楚云深的肯定后,陳摶立刻向他恭喜道:“恭喜道兄得此佳徒!”

  楚云深聞言,露出了一絲笑意,顯然對李滄海這位弟子非常滿意。

  “既然是道兄的徒弟,我們作為長輩的也不能不做表示!”陳摶略一思索,揮手朝著不遠處的石洞一招手,一道寒光劃過空氣,落在了他的手上。

  “我這里也沒甚么好東西,這口寶劍是我偶然得來,便贈予師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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