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壁前線的戰斗,暫時和身處后方的立香她們沒有多少關系。
有從迦勒底召喚過來的從者坐鎮前線,立香和瑪修便徹底放下心來。兩人休息了一夜后,第二天一大早便啟程離開了烏魯克,前往庫撒尋找天命泥板,順帶去烏爾調查一番密林女神的情報。
送立香兩人離開后,遠坂凜與遠坂櫻因為暫時沒什么事,便在烏魯克這座古代城市里閑逛起來。
“真是了不起啊。”遠坂櫻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禁感嘆道,“沒想到在這遙遠且古老的神代時期,竟然能看到不輸現代文明的繁華景象!”
“那個金皮卡也就這點本事了。”街上遠坂櫻話語的,并不是一邊的遠坂凜,而是不知什么時候來到兩人身邊的金星女神。
遠坂凜和遠坂櫻意外地看著來人:“金星女神,你怎么過來了?”
“當時我沒有注意,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有些莫名在意!”伊什塔爾虛虛瞇著眼睛,看著遠坂凜,“你的身上,應該是有和我有關系的某種存在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伊什塔爾的語氣卻相當篤定。
遠坂凜心下不由一驚,面上神色卻絲毫不顯:“為什么這么肯定呢?”
伊什塔爾面無表情:“在更加久遠的古老神代,我的神圣之名是‘伊南娜’,我不但是金星女神,引出黎明的光明女神,同時也是月之女神,主宰天空氣象的豐饒女神,更是天空神性的顯現,我即是‘天之女主人’,只要是在‘天’的注視下,任何與我有著密切聯系的事物,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遠坂凜和遠坂櫻心下各自一驚。
“金星神性,戰爭神性與豐饒神性是我的重要組成之一,你的體內具有和我相似的概念…那么…你是否偷竊了屬于我的權柄?”
最后一句話雖然依舊平淡,但是落在遠坂凜的耳中后,卻如同驚雷一般炸響。
遠坂凜的心里有一瞬的心虛,但她很快就擺脫了這絲情緒的影響,神色鎮定地面對著伊什塔爾:“我確實獲得過你的權柄,但這只是過渡,我需要你的權柄作為跳板,掌握一種更高層次的力量。”
“哦?”伊什塔爾微微瞇起眼睛,顯然并不相信遠坂凜的話。
面對這樣的金星女神,遠坂凜直接放開了一絲固有結界:“你自己看吧!”
伊什塔爾從遠坂凜的固有結界中,感受到了和自己相似的概念。這些概念最初應該是來自于自己的各種權柄,可是如今卻都被洗去了神性,只剩下一種純粹的概念存在。雖然也能發揮出類似權柄的作用,但卻和神靈所擁有的權柄沒什么關系了。
仔細感受了一番之后,伊什塔爾放下心來。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了更加不同尋常的東西:“你的金星概念…”
“感覺到了?”遠坂凜絲毫不意外對方會察覺到自己的秘密,“我所擁有的金星概念,已經和物理宇宙那顆真正的金星產生了聯系,借助這個跳板,我將會以意志不斷侵蝕那顆星體,將來會徹底化身名為‘金星’的星球主宰。”
聽聞這樣的發言后,連伊什塔爾這位金星女神都不禁為之震撼:因為那將是比自己更進一步,名為真實‘金星’的主宰,而非自己這樣的概念神!
伊什塔爾清楚地知道,自己所主宰的金星,并非實際物理意義上的金星,而是由地球天頂所形成的概念。
就如同人類站在大地仰望天空,人類所認知的天空和實際物理意義上的宇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
神代的天空也是如此,那是基于大地延伸出的‘天空’所形成的概念宇宙,并非實際意義上的物理宇宙。一切顯現在天頂上的星辰,不過是腳下星球的概念延伸罷了,諸多神系的星辰之神,就是這樣來的。
而遠坂凜所行之事,卻是要成為真實的星球主宰!
這是何等的氣魄?又是何等的偉業?
恐怕遍尋整個人類史,都找不到這樣大的野心!
面對這樣的遠坂凜,伊什塔爾卻搖頭說道:“你的野心很大,但你是不可能成功的!”
頓了頓,伊什塔爾冷笑著說道:“我等身為星球之神,非常明白星球的力量是何等偉岸。你想要成為一個星球的主宰,必須要擊敗星球的意志。光是人類與星球之間的差距,就注定了你的野心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不,你錯了!”
遠坂凜神采飛揚,直直地望著金星女神,“你不明白,正是因為有人的成功過,所以我才會堅定不移地踏上這條路!”
“什么…”金星女神吃了一驚,不敢置信地問道“怎么可能有人擊敗星球意志?”
遠坂凜驕傲地哼了一聲:“夏蟲不足語冰,區區被星球拋棄的星球之神,怎么可能理解我的志向!”
遠坂凜打擊了金星女神的認知后,便帶著妹妹直接轉身離開了。
走在路上,遠坂凜卻不禁陷入沉思:“雖然借助金星女神的概念作為跳板,聯系上了宇宙中真實的‘金星’,但是我僅憑一絲意志想要侵蝕整顆星球,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失敗的可能也很大。”
“兄長說,這個世界有我和妹妹的機緣,到底是什么機緣,才能幫助到我和小櫻?”
想要成為一顆真實星球的主宰,首先要侵蝕擊敗原有的星球意志,雖然有亞瑟作為前輩,但是亞瑟的道路是不可復制的,所以遠坂凜只能將其作為參考,卻不能照搬到自己身上。
按照楚云深的說法,想要侵蝕并擊敗一顆星球的意志,身為凡人的她必須要借助其他的東西。
遠坂凜實在是想不出,這邊有什么存在,能夠幫助她擊敗金星的星球意志?
陷入沉思的遠坂凜,不知不覺和妹妹逛到了烏魯克的一處街區。
相比于其他繁華的街道,這里的街道就顯得有些冷清了。從房屋中傳出的血腥味和草藥味,縈繞在空氣中,久久無法消散。
“這里是?”遠坂凜被血腥味驚醒過來,望著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身影,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遠坂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不過我從這些房屋里,聽到有人在呻吟,似乎是有人受傷了。”
“那就進去看看吧。”略作思索,遠坂凜當即拍板說道。
兩人撩起草簾,進入略顯昏暗的房屋內,就看到幾個躺在床上的青年,正在痛苦的呻吟著。
有的人還好一些,似乎只是受了一些皮肉傷,而少部分的青壯年就顯得有些凄慘了,這個不是缺了一只胳膊,那個就是少了只腿。
看到這樣凄慘的景象,姐妹倆不禁有些震撼,遠坂櫻不由開口詢問道:“請問…這些是怎么回事?”
正在照顧傷員的幾個婦人,聽到遠坂櫻的發問,抬起頭露出了悲傷的面容:“他們都是前線退下來的傷員,他們被魔獸傷害,有的人被咬斷了胳膊,有的人被抓斷了腿…因為他們不再適合前線戰斗,所以統一集中在這里進行治療。”
“那么你們是…”
“我們是他們的妻子。”
姐妹兩人不禁陷入沉默。
雖然經歷過魔獸的襲擊,但她們對魔獸帶來的傷害,并沒有什么真實的感受。可是現在看到這些傷員后,姐妹兩人才真實感受到了魔獸所造成的破壞。
“太慘了!”遠坂櫻輕聲道,“這些人受傷變成殘疾,以后的生活都會變得很困難。”
“所以…必須要幫助他們!”遠坂凜目光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