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緩緩的沒入了西方的山脊,漫天的晚霞將天空映成通紅。
陳士英上將把他的航空艦隊擺在了新鹿島西北大約五十海里的位置。
在12月4日夜間,歐洲艦隊以戰列艦和巡洋艦隊所組成的火力支援編隊對新鹿島島防御薄弱的海港鹿港(圣胡安)進行了長達3個多小時的猛烈炮擊,摧毀了駐防在這一帶的唐軍所修建的一些臨時岸防工事。
在驅逐艦隊的掩護下,吃水只有不到3米的登陸艦首先開始沖向海灘,而在不遠處的海面上,那些登陸運輸艦也艙門大開,從艦身中放出人員登陸艇,朝著沙灘駛了過去。
敵人的登陸行動開始了。
遠在80多公里之外,陳士英海軍上將站在“云嶺”號的艦橋上,一直在密切關注著新鹿方面的情況,戰場上的形勢十分焦灼,登陸的歐洲聯軍陸戰隊遇到唐軍的激烈抵抗。
朝陽已經升出了海面,從凌晨3點半,到早晨5點,東法蘭克陸戰隊已經有一個旅超過7000人已經順利登岸,并且還始向縱深推進。工兵部隊在海灘上搭建著臨時浮箱碼頭,陸戰隊的輕型裝甲部隊也開始登岸,不大的一塊海灘已經是人山人海,卸下來的物資堆的到處都是,從海面上看過去,就好象一個巨大的垃圾場。
“天快亮了,我們現在也該干正事啦,去敲掉幾艘法蘭克人的軍艦!”陳士英轉過對來,對唐錦潮說道,“現在航空艦隊開始準備!”
唐錦潮點了點頭,向航海官和通訊官下達著命令:“艦隊轉向,航向西南,航速18!”
海軍航空兵出身的兩位帝國海軍將領陳士英和唐錦潮兩人都很篤定,他們現在手上擁有4艘艦隊航空母艦,這才是真正的海上王者。
頭頂上的星光開始變得黯淡,東方天空浮現出一抹白色。
“現在戰斗警報,戰斗警報!全體飛行員立即進入戰斗崗位!”
拂曉發出的戰斗警報在刮著寒風的飛行甲板上回響。
星星還在黑色的天空中閃爍,泛白的東方有朵浮云呈現出粉紅色。
水兵們戴上鋼盔,穿上救生衣,源源不絕地擁上夜色朦朧的甲板,有的走上炮位,有的趕到飛機邊,有的把救火水龍帶松開攤在甲板上。
執行偵察任務的一個中隊的戰斗機飛行員已經坐在飛機座艙內,從打開的座艙罩里探出頭來,等待著起飛的命令。
大多數飛行員仍舊呆在待命室內,他們都早已吃了早飯,只是在等待著出擊的命令。
有關于敵人的航空母艦位置,依然是毫無消息。
當東方的天空開始變成淡紅色的時候,五點十七分,“濟州島”號上的幾個擴音器里發出刺耳的聲音,“第16戰斗機中隊的駕駛員們,立即登機。”
“好啊…命令可算是來啦…我們準備起飛吧…”
飛行員們在接到命令后,開始加大油門,排列在待飛位置,正在預熱發動機的戰斗機螺旋槳的轉速變得快了一些。
航母開始轉向,迎風全速航行著,此時的飛行甲板上還是漆黑一片,只有甲板上的一排起飛指示燈亮了起來。海風很大,艦船在海浪里劇烈地搖擺著。
在發動機完成預熱之后,戰斗機機翼根部的紅色航行燈開始亮了起來,透過旋轉的螺旋槳,那紅色的光芒在閃爍著。
“開始起飛!”
飛行指揮所指示起飛的三盞藍綠色信號燈同時亮了起來,位于飛行甲板前面的戰斗機開始依次起飛。
松開剎車,加大油門,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飛機開始緩緩向前滑行,逐漸在跑道上加速,在快要抵達甲板盡頭的時候,凌空一躍,驀地就升上了半空。
“這次的行動十分困難,我們需要竭力去阻止法蘭克人的登陸行動。實際上我們在新鹿島上還只剩下了三十多架作戰飛機,歐洲人已經完全占據著空中優勢,我們必須早冒著很大的風險,而且還有可能遭受重大的損失。”在“云嶺”號艦橋上的作戰室里,面對艦隊十幾名高級指揮官和參謀軍官,陳士英上將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根據陸基傳來的報告,敵人的艦隊已經轉向朝我們駛來,我想他們的指揮官實際上正在尋找我們。現在的形勢對我們來說非常不利,主要是還搞不清楚敵人的具體位置。”說這話的是唐錦潮海軍中將,他身材健壯,皮膚因為長年日曬雨淋而顯得黝黑且粗糙,但目光里卻透出一種無奈。
“但這不符合我們的戰略和海軍的傳統,我們的對手實際上已經為這場戰爭準備了近三十年,他們已經比上次世界大戰時變得更加強大和更難以對付,但我們不能退卻,大唐學國也已經沒有了退路。如果放棄新大陸,我們的體系將會陷入崩潰。”坎寧安的慷慨陳辭還是讓整個艙室地氣氛迅速發生了變化,讓手下的將士們眼中冒出渴望戰斗的光芒。
陳士英手上的這一支規模龐大的大唐帝國特混艦隊擺出環形作戰隊形,在新鹿島島西北部大約50海里的地方來回兜著圈子,在海面上巡弋著。
現在整個德國艦隊圍成一個大圈,艦隊的核心是四艘航空母艦,它們排成兩排位于最中間的位置,它們的兩側是各由兩艘防空巡洋艦和兩艘戰列艦所組成的內層防空力量,在戰列艦的外面則是由四艘輕巡洋艦所組成的中層防空火力,整個艦隊的最外層是由三支驅逐艦支隊所組成的最外層防空反潛網,每一支驅逐艦分隊都是由一艘5000噸級的輕巡洋艦和四艘驅逐艦所組成的。
這樣的編隊方式也是經過多年的對抗練習所慢慢總結出來的,也是航母混合編隊最好的作戰編隊方式。
航空母艦作戰方式與原來戰列艦一對一的炮戰有很大的不同,有點象打群架式的混戰,就是用自身的實力的優勢去欺負比較弱小的對手。航空母艦主就象是古代戰場上的弓騎兵,而戰列艦則象是戰場上全副武裝的重劍手,在航空母艦的遠程攻擊面前,這些重劍手注定下場比較凄慘。
但是在沒有經過真正的實戰檢驗之前,還是會有許多人對弓箭手能不能真正放翻這些重劍手持懷疑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