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艦隊航行在南太平洋。
二月的天氣,正是一年當中最為炎熱的季節。
第九艦隊一共有四艘航空母艦,兩艘經過現代化改裝的老式戰列艦和四艘服役只有五年的新銳防空輕巡洋艦,另外還有兩艘排水量12000噸的綜合補給艦。
根據海軍總司令部的命令,這支艦隊從新呂宋(紐錫蘭)啟程后,改變原來的計劃,前往新萊州港,意圖通過美洲運河,進入到加勒比海。
凌文察陪著艦隊司令陳士英中將和屏護艦隊司令火尋遲站在旗艦“云嶺”號司令塔外面的艦橋上,艦隊司令臉色顯得有些憔悴,他這幾天來都沒怎么好好休息過。
美洲的海上戰事讓他們感到憂心忡忡。
這一次歐洲人似乎有備而來,東西法蘭克再加上西班牙,三國聯合艦隊居然出動了10艘航空母艦和12艘戰列艦。大唐帝國北大西洋艦隊在遭受嚴重的打擊后,已經是基本上丟失了這一帶海域的控制權。
不過,在太平洋海域,現在的他們并不擔心會有什么大的危險。
按照原來的計劃,第九艦隊是前往南美的馬島,而現在卻是需要橫穿太平洋前往中美一帶的港口,然后穿過美洲運河,進入加勒比海地區。
中太平洋的海面呈現藍寶石般的顏色,天氣又熱又潮,天空中高懸一輪著令人眩目的熾熱太陽。正是晴天,陽光散發出無窮的熱量,在甲板上作業的艦員們感覺自己就象要被烤焦了一樣。在船艙里,溫度也是高達將近攝氏三十度。
海水幾乎是不透明的,呈現出深不可測的藍色。高速旋轉的螺旋槳攪起深藍色的海水,軍艦后面兩道白色的航跡向遠處水天線那邊伸展出去。
“美洲運河正在遭受轟炸和破壞,我感覺似乎無法通過它進入到加勒比海。”陳士英中將現在感到有些猶豫不決。“好吧,火尋,我們先去塔希提群島,到補給港后再召集全體艦長開個會,研究一下將來的去處。這里你先盯著,我去回船艙休息一會兒。”陳士英嘆了一口氣,對火尋遲說道,他在交待完之后,習慣性地拿起望遠鏡向海面上望了過去,那里除了翻滾的浪花,和幾只海鷗,什么也沒有。
“云嶺”號桅樓上閃爍著信號燈,告訴艦隊其他的艦只解除戰備狀態,改為正常戰備值班。十多分鐘后,整個艦隊開始轉向,沿著新呂宋中港到新萊州的航線向東北航行。“梧州”號巡洋艦在前面擔任警戒,“秦嶺”號戰列艦和“瓊州”號則墜在隊列的后面,幾艘航空母艦和補給艦則夾在這些戰艦中間。
跟隨艦隊一起派往遠東的兩艘高速綜合補給艦是帝國海軍的一項創舉。
在鐵甲艦時期,由于海域遼闊,補給不便,這也極大地制約了帝國海軍的遠洋作戰能力。為了彌補這一缺陷,帝國海軍裝備和造船部門就創造了這么一種新型的艦種出來,據設計師們說這種靈感還來自于某種啟示。
在這個時代,其他各國對軍艦的補給都是分開來的,油船是油船,干貨船是干貨船,對一艘軍艦的海上補給至少同時需要兩艘船才能夠完成。綜合補給艦實際上就是結合了油船、食品船和軍火船的功能,把軍艦遠海作戰所需要的多種物資都集中在一艘船上,這樣的好處是當軍艦在離開戰斗陣位進行補給時,只需跟綜合補給艦對接一次,即可獲得油料、彈藥等所有補給物資,無需跟不同類型的補給船艦進行多次對接,增加補給時間,從而增加暴露在敵人火力下的危險。
“大凌河”級綜合補給艦是帝國海軍為遠洋作戰專門建造的一種快速補給艦,其標準排水量為12000噸,滿載排水量能達到27600噸,能夠裝載15000噸的油料和各種補給品。其動力系統采用8臺大功率船用柴油機,總功率高達64000馬力,采用雙軸推進方式,在滿載的情況其最高航速能也達到21節,輕載則能跑了25節以上的高速,另外它還擁有著超過18000海里12節的超長續航力。
正是有著這種高速補給艦的存在,這支帝國艦隊才擁有了直接進行跨洋作戰的超遠程打擊能力。
有十多只海鷗正在追逐著前面“梧州”號巡洋艦身后所拖出的白色航跡在上下翻飛。
如果不是因為戰爭,這個時候在海上航行確實是一件令人難以忍受的事情。
在艦橋的上方,水兵們正在趁這段海況良好的時刻抓緊時間為軍艦安裝上雷達天線——出于保密的需要,海軍部嚴令各艦在和平時期不得在入港期間安裝雷達,只有在晚上和其他光線很差的時候才能使用這種新的設備,平時安裝在艦橋頂部的雷達天線等相關設備則必須全部拆下。
現在已經進入了戰爭狀態,戰前那些所謂的保密規定都已經失去了效力。
雖然目前在這一片海域不會有什么大的威脅,但他們還是需要小心行事,以避免遭受比如說敵人的潛艇之類的意外打擊,總體來說這一帶的環境都是相對安全的。
艦隊在南太平洋航行了一天半的時間,在晚上的時候,又接到了從國內發出的電報,大唐帝國已經向東西法蘭克王國和西班牙王國正式宣戰。
軍艦上的收音機能夠收聽到從澳洲、太平洋島嶼和南美等地的短波無線電廣播,第二天上午,當艦隊航行到庫克群島南部海域時,司令塔內的電話鈴響了,值班參謀拿起聽筒,上部瞭望手報告說西面發現一架不明身份的飛機,正在向他們這個方向飛來。
“拉響戰斗警報,各艦警戒!”正在值班的艦長劉銘良上校下達了戰備命令。
“嗚哇嗚哇…”刺耳的警報聲在全艦響了起來,船艙的通道內紅燈在閃爍著,艦員們在一片混亂中跑向自己的崗位。事實上,”云嶺”號從離開了河口港之后一直就處于戰備巡航狀態,因此很那年那我就能進入到戰斗狀態。
很快,各個部門相繼傳來完成戰斗準備的報告。
“怎么回事?”陳士英將軍披著一件軍裝就進到了作戰室,剛剛趕到的凌文察注意到他在里面穿著一身睡衣,連褲子都沒來得急換。
“發現一架飛機一直在我們周圍盤旋,應該是一架偵察機。”劉銘良報告說。
陳士英拿起望遠鏡朝他指的方位看了一會兒,“沒錯,應該是一架我們自己的飛機。不過美洲運河被破壞了,我們還得繞道走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