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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血濺長樂

  長樂府。

  且說閩主王延鈞突然得了瘋癱腦溢血,半身不遂,那皇后陳金鳳干脆與其男寵歸守明成雙入對,在那長春宮中竟夜同歡。

  不料這陳金鳳十分厲害,歸守明承受不住,便想出一條妙計,將那工院使李可殷介紹給金鳳。這李可殷生得偉岸,而且胯下奇物,堪與那秦之嫪毐,唐之機辯媲美,那陳金鳳得此奇珍,頓時愛不釋手,那歸守明這才稍稍得暇。

  王延鈞半癱在床,不能御女,這也是銀樂無度的報應。

  長子繼鵬,替父代勞,與那李春燕比翼雙飛,也是樂不可支。不想日久生情,竟然說動金鳳,請她代為轉告,央求閩主延鈞將那李春燕讓與給他。那王延鈞原本不舍,無奈兄弟不給力,振作不起,再加上那陳金鳳巧言善辭,這才同意將自己的侍妾賜予繼鵬。

  那王繼鵬得了李春燕,兩人不免銷魂快意,更是肆無忌憚。

  王延鈞素性猜忌,作用權奸,這王審知所留下來的將領,沒用幾年時間,就幾乎被其誅除殆盡,這朝中只留下一些善刮民脂民膏之輩,搞得是民怨載道。

  王延鈞之子王繼韜,素與太子王繼鵬不睦,于是勾結那工院使李可殷,密謀殺兄。

  不料那王繼鵬雖然銀蕩,性子也如那毒蛇一般,陰狠毒辣,早與那皇城使李仿勾結在一起,商量起了先下手為強,怎么鏟除隱患。

  恰巧那王延鈞病倒,接連幾日昏睡不起,王繼鵬認為他已經快不行了,便是肆意橫行,命所蓄養死士,直闖入闖入李可殷家中。

  那李可殷聽到家門口混亂,正從堂中出來,與那十多名壯漢相見。

  那些壯漢見到李可殷,二話不說,執梃當頭便擊,猝不及防之下,頭骨盡碎,死得可謂不明不白。

  那陳金鳳聽聞情夫猝死,如同被人打碎了心愛之物,登時怒不可遏。只是那王延鈞昏睡不起,也只得是暗自傷心,暫且忍耐。

  王繼鵬先下手除去李可殷,正準備繼續收拾王繼韜及與之勾結的陳金鳳族人殿中使陳守恩、陳匡勝,不料到了次日,王延鈞卻是突然清醒。

  那陳金鳳痛失情夫,不免在王延鈞面前痛泣哭訴一番,惹得王延鈞大怒,不顧身體未愈,臨朝視政。把那皇城使李仿召入朝堂,詰問李可殷又有何罪當誅?

  李仿心中惶恐,支支吾吾應對一番,說是定當查明復旨。

  從寶皇宮出來,李仿驚出一身冷汗,急入王繼鵬府中,與之商議。

  這李仿為皇城使,王繼鵬為寶皇宮使,早已經控制了皇城侍衛。這兩人干脆是一不做,二不休,召集皇城親衛,直闖入宮。

  那閩主王延鈞正剛退朝休息,高臥九龍帳中,忽然聽到外面嘩然聲起,他想起身,奈何半身不遂,動彈不得。卻見那些衛兵一擁而入,站在帳外用長槊一通亂刺,把那王延鈞身上戳出幾個窟窿。皇后陳金鳳也是來不及逃避,也是被那侍衛堵住,亂槍刺死。

  那歸守明躲入床下,也被侍衛一把揪住,砍下了頭顱。

  李仿再率軍在宮城內搜捕陳守恩、陳匡勝兩個殿中使,也是盡加殺戮。

  那王繼韜聽聞宮中劇變,騎馬欲逃,剛奔至城門,卻是被李仿帶人攔住,亂刀相加,也是頃刻斃命。

  那閩主王延鈞在九龍帳中,身被重創,一時卻是尚未斷氣,痛苦哀號。宮中內監見侍衛離去,這才揭帳察看,卻是滿床的血污。王延鈞痛苦難忍,自求速死,令宮中內侍割斷喉管,方才算是徹底斃命。

  那王繼鵬弒父殺弟,在長樂城中大肆搜捕,將原來的仇人也一并處死。

  這大功告成,自是喜不自勝,便假傳皇太后之命,先任監國。到了晚間,見沒人敢生異議,便自登了帝座,召見群臣。

  王繼鵬篡立為帝,改名為昶,冊封那李春燕為賢妃,命李仿為判六軍諸衛事。

  那李仿為弒君首惡,身邊多蓄養死士,作為護衛。

  王繼鵬恐李仿蓄有異志,便與控宸指揮使林延皓密議,以犒軍為名,暗中布著埋伏。隨后王繼鵬命李仿代替自己前往軍營,李仿不疑有他,趨至內殿,猝遇甲士沖出,將他拿下,旋即梟首處斬。

  李仿部眾見其被殺,在城中嘩變,攻應天門不下,轉而焚毀啟圣門。

  那林延皓率軍死守皇城,亂軍無法得逞,遂取了李仿首級,嘯聚出城,往北直投吳越國而去。王繼鵬聞亂兵離去,這才心安,這才追封其父王鏻延鈞為惠宗皇帝,發喪安葬,改元通文,尊皇太后黃氏為太皇太后,進冊李春燕為皇后。

  唐廷聞知閩地內亂的消息,以閩主弒父殺弟為名,發文斥其不臣不悌,隨即宣布出兵伐閩,令潭州節度使安審暉、衡州防御使宋廷浩、桂陽鎮守使元任及嶺南招撫使符彥超分率四路十萬大軍,入江西征閩。

  還是假道伐虢之策。

  南吳江西招撫使李景遂、按察使查文輝哪里敢拒唐軍入境,嚴令各地守將供應物資,不得與唐軍沖突。

  唐軍大舉進入江西,借口輜重、補給未至,且在袁州、撫州、吉州和贛州分別屯駐下來,造橋修路,又引軍屯田,之前說好的伐閩,卻是在入境后沒了動靜。

  這打著伐閩的旗號,先是把吳國的江西之地,大部分先占了下來。

  還好沒有特別過分,還給吳國保留了江州、洪州等地。

  不過那江州刺史段復恭、守將李虔裕卻是早就暗投了朝廷,坐鎮江寧的李昇恐怕都已經無法調動他們。

  對于朝廷這種“無賴”行徑,吳國上下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任由朝廷將江西大部給剝離了出去。

  這天下大勢已經如此,誰還敢像閩地那家“傻冒”一樣作死,不斷挑釁天子威嚴,這是準備死無葬身之地,拉著一家全都陪葬的節奏。

  吳越王錢元瓘做得更絕,居然派使者前往晉陽,主動請求朝廷取消王號。

  結果不光王號保住了,還得到天子嘉獎賞賜一番。

  這番做作讓李昇也是氣得夠戧,暗罵越王元瓘是真不要臉,心機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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