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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拆城墻

  共和十年(936年)開春后,李岌先是加封自己的四個兄弟王號。

  李繼為漢王,調任洛都留守;李繼嵩為蜀王,調任秦州隴西節度使;李繼嶦為魯王,加河中節度使;李繼峣為鄭王,加昭義節度使。不過最重要的晉王、秦王和齊王卻沒有封出去,看樣子是準備留給自己的子嗣。

  隨后,各軍鎮節度使也進行了一次大的調換:山北鎮守使吳巒調任徐泗節度使,折從遠改任山北鎮守使;五原鎮守使高從周調任宋州歸德節度使,楊承勛改任五原鎮守使;朔方節度使安審暉調任潭州武安節度使,高允韜改任朔方節度使,另由興州刺史史匡懿接任延州保大節度使;李從珂為汴梁留守,符彥卿改任云內鎮守使,宋廷浩由云內調任衡陽鎮守使,朔州刺史張承廷為河西節度使,康九改任青唐鎮撫使。

  這次軍鎮調整輪換,還有附有樞密院的一份說明,意思是各邊鎮領軍節度使、鎮守使輪換是為常例,以后每五年都會做出一次大的調整。

  反正李岌這兩年沒準備打什么大仗,就是計劃把內部的人事調理順了再說。

  春暖花開,李岌也是離開了晉陽,開始了今年的巡視。

  今年的計劃卻不是去北地草原,而是南巡。

  第一站就定在了洛陽。

  在北地草原已經基本安定的情況下,還都洛陽,已經被提到了議事日程上來了。

  從地理位置上來說,晉陽確實是有些偏北了,不如洛陽能夠很輕松地勾通四方。

  不過,洛陽最大的弊端是豪門眾多,耕地基本上被那些豪門世家瓜分一空。

  相對而言,李岌更喜歡幽州。

  但就目前大唐的領土邊界而言,幽州比晉陽還要偏僻。

  站在洛陽城頭,聽著一眾隨行官員們在討論著如何整修加固洛陽城墻的時候,李岌卻是突然轉過頭來,對新任的洛都留守李繼說道:“把洛陽的城墻扒了,只留下幾座城門以作紀念就可以了。我原來教給你的城市該如何規劃你還記得吧?”

  除了在正式場合,李岌自稱都是用我,而不是稱朕,手下的人們都已經是習慣了。

  “陛下千萬不可啊,這城墻拆了,萬一京師有事可怎么辦啊!”留守洛都的尚書左丞馮道聽后連忙勸阻道。

  “呵呵,你當讓敵人打到京師城下來,這城墻就能守得住么?這國泰民安,不是躲在城里看不到就能實現的。”李岌笑道,實際上如果沒有了城墻,這朝廷上下就會更重視平時的治安和國家的軍隊建設。

  這些人若是老躲在城墻里面,眼界就會一直受到限制。

  “在拆除城墻后,是不是整個街道都要進行重新規劃和重修?”李繼問道。

  “這是自然,不過也不用著急,先把幾條主道路修好,其后再慢慢進行改造。”李岌說道,“百年大計,這道路可不能修窄了。”

  “皇兄,是不是也包括排水系統?”

  “修路的時候當然也要把城市的排水系統做好,哦,晉陽那邊現在有一種水泥管道,抽空你可領著人過去參觀和學習一下。”

  在洛陽期間,李岌正好趕上了洛陽府學的春闈招生考試。

  在李岌的要求下,科舉考試的內容和科目已經進行了大規模的修改。

  儒學倒沒有被徹底摒棄,但只能算是科舉考試科目中的一門,而且儒學官員只能是進入吏部、教育或是檢察部門任職,僧多粥少,不容易授實官。所以,慢慢的原來一些以儒學為主的書生開始改學其他學科。

  科舉考試本身就有在國內推行科學技術教育的作用,而且完整的考試制度對于王朝政權的穩固來說,也是必要的。統治階級需要通過科舉考試來顯示自己對平民階層持開放的態度,而平民階級則能夠通過這種考試制度,進入到統治階級,成為其中的一員。

  官僚統治集團也需要不斷吸收來源于平民階層精英,來保持自己的活力,并以此來得到底層民眾的廣泛支持。

  與過去稍有不同的是,在這種考試得中,得入府學的學生,只是準官員,還得在府學中進行三年或是四年的系統學習和培訓,通過結業考試,取得畢業證之后,才能夠由吏部統一分配,成為大唐官僚機構中的一分子。

  洛陽府學的招生規模是每年八百人,招生規模僅次于晉陽府學和成都府學,卻是高于其他府學每年六百人的員額。

  李岌在考試結束后,特意接見了今年的新生代表們,并鼓勵他們努力學習,掌握更多的知識,以便將來更好地為大唐帝國的偉大事業做出更大的貢獻。

  到了五月,麥收時節,李岌到了南陽。

  安計劃是準備前往荊州和潭州巡視自己新的領地,不過,一件意外的事件,卻是打亂了他的行程。

  吳國廬州刺史周本在去年冬天歷陽公楊濛和自家女兒“叛逃”到朝廷后,心里一直是有些不安,生怕徐知誥在知道后會遷怒于自己。

  這樣過了半年多,也沒見金陵那邊有什么動靜,這才稍稍心安。

  到了五月,徐知誥突然任命周本為江州刺史,并派行軍司馬徐玠前往廬州,來接替周本的職務。

  徐知誥其實本未多想,只是覺得江州緊鄰大唐轄地,乃是江寧府西面屏障,地理位置要比廬州重要得多。周本乃是吳國宿將,也是徐溫手下的心腹重臣,于是想把周本調到江州,也好抵御朝廷大軍有可能的入侵。

  問題是周本心中有鬼,徐知誥這番調動,以為是要準備收了他的兵權,其后準備收拾自己。在徐玠來到廬州,宣讀了徐知誥的任命之后,周本先是不動聲色,在署衙宴請徐玠,先將其與隨行人員安頓在驛館。

  此后,周本迅召集手下心腹和謀士開始密談。

  在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后,周祚先是大聲說道:“如果父親輕易離鎮,等于是自投羅網,不如拒絕為是!”

  又有觀察判官孫奉道:“吾聞天子待人仁厚,將主不若直接投了朝廷便是!”

  聽他這么一說,居然博得了大多數人的同意,周本這才下了決心,一面派人前往穎州、光州的唐營中投書告援,一面派手下將徐玠給扣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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