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踏上了賽場,神色卻有些復雜。
從上午風沙燕能夠出場比賽,他便知道事情起了變化,老天師沒有下暗手阻止風沙燕,自然也就不會有占卜中暗算諸葛青那樣名聲盡毀的結局。
按理說,他到了這處便可以放棄比賽了,畢竟他無心奪冠。
但是隱隱之間,他已經看見了張楚嵐身上藏著的大秘密,若是張楚嵐一心追查下去,必定會掀起一番更大的風浪。
所以,他必須繼續比賽,而且還要比贏,然后對上張楚嵐,試圖改變未來。
術士的執著便是想改變既定的大勢,為了道義,或者為了和平。
王也雖然平時懶散,但卻是心系天下的人。
“嘿嘿,任小姐,又見面了。”
任婷婷踏上了賽場,王也沖她露出一個笑臉,幾日相交,張玄待他不差,他自然也和任婷婷有了幾分熟絡。
任婷婷笑著道:“是啊,終于遇上了,王也動手吧。”
任婷婷倒是沒有多說廢話,這會便與王也邀戰,不論是她還是王也,都要要比賽的理由。
王也點點頭說道:“任小姐小心了。”
王也輕身快步,沖向任婷婷,太極拳一招遠遠打來。
勁道剛猛,正是太極拳與柔勁相對應的剛勁。
他開頭便使出這樣的拳法,便知道他不敢像應付鐵馬騮一樣用柔勁應敵,更是不敢有半分小看任婷婷的意思。
任婷婷腳步微微上前一步,抬手一掌對去,八卦圖滴溜溜一轉,便將這太極拳的如重錘的炁死擋住。
雖然靈力撞在一起毫無聲息,但是觀賽的異人卻好像覺得一聲悶響在心中炸開,普通對碰,竟也如此聲勢,不愧是八進四的兩匹黑馬。
王也一拳打完,卻也從未想過能夠一拳得手。
他也不繼續糾纏這拳,身形一閃,忽然來到了側邊,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化用攬雀尾的一撣,想要出其不意的將任婷婷震飛。
這一撣,如橫斷山岳,來勢兇猛且快速。
頃刻便要到了任婷婷的肩頭。
王也正以為要得手之際,忽然眼睛一撇,瞳孔猛然收縮。
不知何時這任婷婷竟然已將纖纖玉手等在此處。
那副閑庭信步的模樣,只怕是等候了許久。
這模樣,不似反應快速,只手探肩,動作自然,就像是早已經預料好的一樣。
重重的一撣,遇上了指尖綻放的八卦圖。
勢盡圖裂,反倒是王也承了巨力,退了飛出去將近三丈。
“她竟然也是術士?!”
王也抬頭看向任婷婷,目中透著幾分震驚,他道:“沒想到任小姐竟然是術士。”
任婷婷未卜先知,雖然僅僅是一瞬,但是王也可以確定,那的確是術士的手段。
任婷婷笑了笑,說道;“怎么,很奇怪嗎?”
“踏踏踏”
任婷婷說著向前走了幾步,忽然衣服獵獵作響,空氣流動之間,地面忽然被劃破了一道裂口。
“風”
任婷婷笑著說出這一個字,然后口中輕吟:“火”
身邊操控風的靈力忽然一變,轟的一聲變成了熊熊火焰,飛舞如帶。
任婷婷身邊的力量幻變著,她雖然不如張玄那邊學的東西繁多,但是在姬夢玉帶她入了天衍心經這演算天機的門后,便專攻術士一流的東西。
張玄從盤王洞中帶來的巫筮之術,以及這世界異人的術士之法,學了許久,頗有心得。
王也見到任婷婷這番動作,臉色忽然陰晴不定,他想到了什么,當即問道:“任小姐這是沖著我身上的東西來的?”
王也一直覺得心頭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從上山那天,一直到現在,本以為只是簡單的心緒不凝,但是現在終于明白應該是有人在算計他。
他臉色幻變,但想起張玄傳他巫雷之術毫不在意的模樣,以及可比老天師的修為。
臉上他旋即露出一抹否定,他道:“任小姐,張大哥修為之高,這些東西對他應該不算什么,你這是?”
任婷婷搖搖頭:“與他自然無用,倒是我演算修為有些不足,想要借鑒借鑒。”
王也面色微變,任婷婷在他面前這一手術士的法術靈活多變,一看修為就不低,就算不是專門演算天機的術士,那演算修為也低不到哪里去。
更別說,這任婷婷話里話外,看起來都像是一個專攻演算的術士,這證明她所謀甚大。
王也此時倒也沒有反目,幾人認識多日,幾番相交,雖然底細未必全部知曉,但是待人接物自然能體悟三分,算的上朋友。
王也心善,勸道:“任小姐,你既然跟著張大哥,想必對我身上的術法極為了解,這東西很危險。”
風后奇門雖然是門奇術,它顛覆了異人界術士對術的認識,范圍之內,時間、空間,四合八卦所有的規則都由他來定義。
雖然時間有限,強度有限,因人而異,但是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是給人不亞于上帝的感覺。
術士尋求天地規則,知識,有時候就是最美的毒藥。
風后奇門這樣的奇術就是用這神奇而迥異的知識、規則、法門,讓一個個追尋它的人,無法自拔,失去自我。
這也是為什么王也對這風后奇門外傳極為顧及的原因。
傳即生亂,學便害人。
想當初,若非他心性不差,又是機緣巧合,只怕也要迷失其中。
任婷婷點點頭說道:“術之一字,入門難,行路難,持己難,但是我要幫玄哥算個東西,有些東西不能放。”
任婷婷說罷,眸帶笑意看向了王也,像是詢問朋友一樣問道:“要不商量商量,我用我修煉的功法與你換如何?”
任婷婷修煉的東西,自然不會太差,雖然王也對任婷婷修煉功法不是特別了解,但是就沖著一個店員得到蠱術和風沙燕的控靈術,就能看出作為張玄女朋友的她修煉的功法只怕也是不差。
王也從不是吝惜八奇技的人,他擔心只是這八奇技會引起騷亂與紛爭。
張玄可比老天師,這是他親眼所見,定然是不怕這紛爭。
但是,不怕紛爭不代表紛爭不會上門,到時候惹怒了張玄,只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江湖依舊會亂,所以這東西不能輕易給出。
哪怕是任婷婷等價交換,超額交換,哪怕幾人是朋友,也不能給。
他沉聲道:“任小姐,你要算什么東西,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你不必冒險重新學這東西,不如我來幫你一起算,多一個人幫忙,總比自己單干要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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