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泉清鎮再也沒有生出什么騷亂,那一隊鬼兵雖然來襲,但似乎只是先鋒散兵,因此只有它們一隊。
九叔命文才秋生收拾好了這廣場上的東西,漸漸地便到了天明。
第二天一早,還沒離開的鎮長一聽說九叔過來了,那是喜出望外,早餐都沒吃就急忙的來見九叔。
要知道這一帶九叔的名聲就代表了平安,只要九叔一到,這泉清鎮定然是安全了。
鎮長很是樂觀,但是她卻不知道九叔看到了這個將軍山后心中一直壓著大石頭,只道不好對付。
大早上的,好不容易將鎮長應付走了,九叔這才在鎮長安排的酒樓里住了下來,擺好了宴席,放好了瓜果蜜餞,等著自己的師兄弟們。
前日信息已經發出,按照他們的腳程,若是離得近的,趕到這里也就是今天的事情。
早上還沒見到什么人,但是到了中午,陸陸續續的就開始有同門趕到。
最先到達的是四目道長,兩年不見,四目道長還是那副模樣,不過修為卻是精進到了陽神,身上的氣勢還沒能完全收斂。
他也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跟著一休大師,這世道一亂,兩人大多是一起行動,既是修行,也有幾分相互照應的意思。
“阿玄,終于回來了,哈哈哈,師叔愛死你了。”
四目道長進來就像以前擁抱張玄,然后趁機捉弄張玄,只不過這一次他算漏了。
“師叔好久不見。”
張玄笑著和四目道長打招呼,但是手中卻是悄然畫了一道定身符,四目抱過來想要捏住張玄的臉頰之際,便是悄然沒入了四目的身體,頓時動彈不得。
“阿玄,你....你這個就過分了。”
四目道長臉色一囧這才發現張玄動了手,一旁的一休大師則是滿臉笑意:“阿彌陀佛,四目你這是自討苦吃。”
“張玄小友,好久不見,看來修為精進不少。”
一休大師轉頭與張玄打招呼,張玄也是微微躬身,說道:“大師好久不見。”
兩人打過招呼,張玄便解開了四目道長身上的定身符,眾人許久未見,這自然是有很多話說,不過眾人的談話多是落在了張玄的身上。
兩年未見的張玄,雖然樣貌沒什么變化,但是身上的氣息完全內斂,一邊是察覺不出他的修為,但是另一邊越是熟悉他的人便是覺得他深不可測。
吃過了午飯,下午到的人越來越多了。
千鶴道長和蔗姑也都來了,其他的茅山道人張玄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全都陸陸續續的趕到了酒樓里。
這一次召集大家是為了將軍山的事情,酒樓里設宴,倒也是沒有多寒磣,所以一眾師兄弟們都不算急躁,便細細的說起了這將軍山的事情。
九叔也不隱瞞,讓文才和秋生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文才秋生雖然是破除了這將軍山的封印,但是并不是惹禍,冒死救下同門,就算是鬧大了事情,但是在許多人眼中卻也是不差的。
“好小子,這次做得不錯。”
四目開口便是稱贊,他是九叔這一邊的人,徒弟家樂和秋生又是表親,自然很是親近,所以這夸起來也不避諱。
那些同屬與九叔這一邊的師兄弟或多或少,都開口贊許。
而剩下的一些人,卻是默不作聲,倒不是他們與九叔不對付,只不過他們更傾向于石堅這邊。
而石堅與九叔不大對付,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所以這不便開口。
大家正說著事情,不少人交頭接耳小聲討論這次的事情怎么解決,但是,讓大家沒想到的是。
一個長相普通,有些木訥的道人忽然問道:“林師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你看這將軍山怎么解決?”
這樣話一出,酒樓里的氣氛陡然一變,人是到得差不多了沒錯,但是關鍵的人可還是差了一個,若是真的直接定事,只怕還要有麻煩。
“木青師弟,還是等大師兄到了再說吧。”
道人當中,便開始出來打圓場,氣氛微微一緩,周圍的人紛紛附和道:
“不錯不錯,還是等大師兄到了再說。”
“等等堅叔,應該要到了。”
來的道人內門外門都有,也不盡是人人都叫石堅為大師兄。
時間漸漸地過去,眾人的茶水已經添了許多次了,終于門口傳來了聲音,大門被人推開,迎面走來一個黑色道袍的道人,正是石堅。
石堅長須高冠,須發灰白,雙目凌厲有神,比起九叔更具威嚴,更加嚴肅,倒真是一副大師兄的模樣。
他雖然與九叔不對付,但是這茅山大師兄的氣度倒也是不差。
他的身后跟著一人,藏青色布衣雙手背在后面,眼眸中說不出的神氣,似乎他人對石堅的尊敬是對他的尊敬一般,很是張揚。
他是石少堅,表面上是石堅的徒弟,不過真實身份卻是石堅的兒子。
“大師兄。”
周圍的道人們紛紛站起身來,迎接石堅,不論對不對付,石堅就是他們的大師兄,禮不可廢。
九叔這時候也是走上前來,對著石堅問好道:“大師兄。”
石堅只是微微點頭,嗯了一聲就往這上座走去,轉身落座,石少堅站在他的身后。
他道:“都坐下吧,人都到齊了,談事情吧。”
石堅發話了,大家自然都是紛紛落座,九叔也是坐在了上座的另一邊。
雖然是在酒樓聚齊,但是這座椅的布置,卻也有幾分講究。兩個上座分列左右,余下的座椅分布兩旁。
酒樓的大廳不小,但是為了談事情,人們聚在一處,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位次,小輩的沒有,還有一些覺得自己修為底下,走野路子的也沒有落座。
所有人都坐好了,這石堅卻沒有第一時間說話,反而是凌厲的目色掃視了一下這眾人,最后目光卻是落到了張玄的身上。
他微微驚訝,旋即臉色又變回平靜,問道:“小玄,你突破煉虛了?”
他的話里半是肯定,半是疑問,雖然他看不出張玄的修為,但是這般的氣息內斂,出了煉虛,石堅想不出什么原因。
張玄見石堅點到自己的名字,回道:“回師伯,僥幸突破了。”
張玄的回復,讓這客廳里發出一陣嘈雜的聲響,驚呼之聲連連響起,沒想到張玄這小子竟然突破了煉虛,那可是許多老一輩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要知道,這來援的道人里,陽神已經是靠前排名了,陰神才是多數,然而他們可都是張玄的長輩,眼下卻是遠遠不如張玄,心中那是百般滋味。
“好!”
石堅重重一點頭,然后道:“沒丟你那一脈的臉,落座吧,煉虛該有座次。“
石堅話音落下,便有人在這上座旁邊放了一個副座,雖然說在座的都是張玄的長輩,但是這個位置讓給張玄坐卻是沒有人有半點異議。
修煉界有師承,同樣地也有修為排序,張玄合該坐這個位置。
“謝師伯。”
張玄像石堅道謝,然后再這副座坐下。
不過這剛一坐下,變聽到了石堅說道:“煉虛該有此座,這是小玄自己有出息,有這樣的弟子,是我們茅山的驕傲,可不像,某些弟子,冒冒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