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燕的話叫在場的人眉頭一皺,冥衛一脈的擺渡人竟然放棄了據點,那豈不是打算放棄陽間的爭鋒,那可是把主動權放給了張玄他們。
除非是傻了,要不然不會這么做,要知道冥衛本就不能出到陽間來,現在陽間能有這么多他們的人,不知道經營了多少年,真要放棄,那可是前功盡棄了。
莫非是今晚的埋伏?
張玄念頭一起,便想起了今晚這里的埋伏,冥衛一脈的人竟然是想要動趙吏的戀人,來一招釜底抽薪,就連甲作這樣的兇物都召喚出來了。
城中的護衛鬼差都來了,還不是......
等等,城中鬼差?
張玄臉色一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皺著眉頭,臉色不是很好,對電話那頭道:“沙燕,你先回來,今晚只怕是著道了。”
張玄本以為這邊是埋伏的變成的遭遇戰,但是方才想到鬼差之事,便是想通了什么。
這邊的聲勢實在是太大了,大的就像是故意引人過來一般,就像是有人吩咐過一般,如果不能第一時間抓到阿寶,就做個誘餌。
現在想想,那些來到這里的鬼差不過百多人,都是殘兵敗將,另外的那些據點可不止這個數。
不知怎的,趙吏忽然生出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不過眼下這般情況,卻是不好多說,一行人就急匆匆的回到了小酒館。
第二天一早,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小酒館書屋,花木蘭一回來,見到眾人都在就開,開口就道:“張玄,吏哥昨晚出事了。”
“已經知道了,你先坐下。”
趙吏顯然情緒不是很高,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中的不安越發濃重,如今已經是眉頭皺了起來。
但是不論是他還是張玄,到現在都沒收到任何消息,似乎昨晚的事情,就這么結束了一般。
張玄看向了風沙燕,問道:“沙燕,查清楚昨晚還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風沙燕放下電話,搖了搖頭,她道:“都查過了,我們所有的據點,陰宅都沒有發生事情,或許得看婷婷姐了。”
這般沒有頭緒的事情,很難查清楚,幾人要么等著事情慢慢暴露出來,要么就是任婷婷的推演之術。
只不過有些事情,未必都能靠推演推算出來。
店里,眾人還在焦急的等待著,沒過多久,任婷婷從地下室走了出來。
張玄問道:“婷婷,算出了什么嗎?”
任婷婷點點頭,看向了趙吏,沉聲道:“是我大意了,出事的是阿春。”
阿春,這個名字聽在眾人的耳中十分陌生。
但是趙吏卻是如遭雷擊,呆住了。
古有名琴,喚作早月,早月藏鬼,名作阿春。
他還是無名之時,便是想要度化這早月中的阿春,但是沒想到,自己卻是愛上了早月中的女鬼。
如果說,阿寶是他心中的戀人,那么這阿春就是他骨子里血。
“阿春,她....她怎么了?”
趙吏神色已然大變,上前一步焦急的問道。
他記憶恢復的一刻,其實就想著要找到阿春,但是人海茫茫根本無處尋覓。
這還沒找到,就出現了阿寶這一檔子事情,現在更是聽到阿春出事了。
任婷婷搖搖頭,她道:“我只能算到她出事了,再多的卻是被一個魔物發現了,使了手段沒算到。”
趙吏聽了這話,只覺有些恍惚,忽然手上傳來一抹微涼,他低頭一看,見是阿寶握住了他的手。
“阿寶,我....“
趙吏的嘴張了張,卻是不知道說什么。
阿寶卻是止住了想要說的話,她道:”先救人,有事過后再說。“
等了趙吏十五年,之前的阿寶就曾經想過趙吏找到另一個伴,娶妻生子,然后過日子。
如今雖然身死,但是現在卻是和趙吏再一起,很多事情與她而言都能接受,更不要說,這個阿春似乎還是她的先來者。
趙吏感激的看向阿寶,然后轉頭看著張玄,任婷婷算不出來,張玄未必沒有辦法。
張玄一聽是阿春出事,神色微動,他道:“是我疏忽了,我幫你。”
阿春的事情,張玄本來就想幫著趙吏解決,即是為了朋友,也是想度趙吏成佛。
趙吏當初還是無名之時,就已經是阿羅漢了。離佛陀的境界,其實就剩最后一個屏障,度過了心結,便是佛陀,對于張玄這一方,就是絕佳的助力。
只不過自己還沒來及著手,就出了這事,不能不說是他疏忽了。
張玄對風沙燕道:“沙燕,幫忙查一個人,叫夏冬春。”
夏冬春,就是阿春的轉世,因為阿春當年壞了無名這個高僧的修為,所以每一次的輪回,都會遭逢厄運。
只要她看到黑色的雪,沒過多久,就會慘遭橫死。
風沙燕得了張玄的提示,一個電話打下去,沒過多久就得到了回復。
她顯示看了一眼趙吏,欲言又止,終于還是沉聲說道:“濱海城今天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個警察,叫做夏冬春,她的腦袋被人割掉了。”
“轟”
趙吏一聽,身上忽然爆發出恐怖的氣勢,店里的酒瓶和杯子被他盡數震碎。
他忽然雙目通紅,身上的一會閃現佛光一會閃過鬼力,宛如惡鬼佛陀。
“冥衛,該死!”
趙吏是無名,但也是一個千年鬼差,殺性也是不小。
張玄見他爆發,便放出氣勢,將他的氣勢壓了回去,他道:“趙吏,先冷靜。”
趙吏的怒意被強壓下來,張玄才轉頭問風沙燕道:“阿春的靈魂還在嗎?”
風沙燕搖搖頭,她道:“手底下人過去看了,魂不在那邊。”
她頓了一下,然后道:“而且那個片區的中立擺渡人,死了。”
死了,而不是失蹤了,除了就下幾件破損的鬼器,什么也沒有了。
任婷婷道:“這.....應該是那個魔物動的手。”
張玄道:“是豪姬。”
豪姬,一個本就該死去的日本女人,卻是因為對養父豐臣秀吉的執念,變成了一個難以磨滅的魔物。
成百上千年來,她一直謀劃著復活豐臣秀吉以及復活自己。
很久以前,從冥界盜走蚩尤靈魂的就是她。
“給我進來!”
張玄的話音剛落,忽然間猛地轉頭看向了小酒館門外,目中帶怒,身上氣息猛然暴漲,手當空一攝。
“哐啷”
門廊的玻璃破裂,一個黑糊糊的鬼影被他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