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張玄運上靈力,用巧法一聲低喝,將這詭異的聲音破去。
然后冷聲回道:“想要我死,你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
張玄言語之間毫不客氣,絲毫不像尋常那般溫和。
要知道這坐墓蛇其實就是那些藏于(陰)墳冢中吞吐(陰)氣修煉的蛇妖,這些蛇妖與墓共存,有的存于墓外自在修煉。
而有的則是偷偷潛入人家墳冢之中,盜取墓主的香火,讓那墓主的兒女子孫時常上香,供養它們。
前一種其實算不上坐墓蛇,頂多就是(陰)蛇,而后一種,藏于人墓,吞(陰)氣,享香火,坐墓而居才是真的坐墓蛇。
這坐墓蛇自然也分善惡,善者享了香火,便為墓主守墓,若有過墓不敬,便作小懲大誡,若是有盜墓者前來,便叫他橫死墳場。
這惡蛇入墓,那就兇狠了,吞了你墓主尸(shēn)不說,還要盜取香火,若是修煉有成,只怕還要吞了墓主一脈的家運,當真是貪得無厭的惡蛇。
張玄面對的這坐墓蛇,正是那惡蛇入墓,墓主的血(肉)是否為它吞噬不得而知。
但惡蛇竟是因為坐墓修煉不成,敗亡于墓中,不甘魂喪,竟然想出了役使鬼魂的方法,想要修煉續命。
它先是控制住這鳳凰山公墓下葬的新鬼,讓這些新鬼蠱惑思念他們的親人去招魂養鬼,最后以蛇鱗為媒介,盜取香火,偷偷吞噬精血,助它成道。
當真是一頭狡詐的惡蛇兇靈。
坐墓蛇威脅張玄不成怒不可遏,縷縷黑氣瘋狂涌出,卷起風浪,竟是凝聚成了黑色蛇形虛影,足有一層樓高。
蛇形虛影不是實體,雖然凝聚成型,但是還在不停變換,(shēn)上黑氣涌動,一對蛇瞳通紅得嚇人,好像黑暗中的大紅燈籠。
“好兇的靈。”
風沙燕面色嚴肅,她是風家后裔,屬于涼山大覡一脈,對于兇靈的判斷本就不差,知道眼前的坐墓蛇不是好相與的東西,心中忽而暗恨為什么作為風家長女偏偏學不了拘靈遣將。
“沒有拘靈遣將,我也一樣能對付它。”
風沙燕一咬牙,就要沖上去與這坐墓蛇動起手來。
剛一動(shēn),她的肩上就搭一只大手,張玄道:“這東西我來收拾它,與你合作倒還少了一份見面禮。”
話音一落,張玄提著雷紋桃木劍就快步向著坐墓蛇兇靈沖去。
風沙燕愣了一下,哼了一聲,也不說話,兩手交叉抱在(胸)前,看著張玄沖出去的背影,似乎是要冷眼旁觀探探張玄底細,但是手上的炁聚而不散,又像是給張玄壓陣。
“小娃娃好大的膽子,推來讓去,真當老夫是件東西不成?”
坐墓蛇大怒,那通紅的眼睛,好像是著火了一般,它俯沖而下,直撲張玄。
黑氣凝聚成的(shēn)體,好像是滾滾濃云威壓而下,帶著無比腥臭的味道,大有天崩地裂的氣勢。
張玄輕哼一聲,毫不變色,輕輕一跳,那坐墓蛇沖擊便給他躲了去,只留下地上因為坐墓蛇俯沖而下撞出的一個大黑坑。
那坐墓蛇不是實體,這一撞之后,竟然不用回頭,(shēn)上黑氣一變幻,一個蛇頭竟忽然仰面看向空中的張玄,(shēn)形如弓猛然彈起,幽黑如淵的大口張開,眼看就要咬中張玄。
風沙燕臉色一變,手已放下,就要動手。
但是張玄卻不見半點慌亂,對付鬼物靈體,他的經驗可是多了去了,這坐墓蛇雖然厲害,但是還不夠看。
只見他手中的雷紋桃木劍亮起耀眼的白光,鳳凰山上忽然雷聲隆動,張玄沖著這蛇口一斬。
雷光如月,斬落下去,那坐墓蛇登時驚慌起來,連忙止住攻勢,(shēn)上的黑氣涌動,擋在(shēn)前,想要將這雷光接下。
黑氣撞上雷光,轟然炸裂,頓時黑氣四散,雷光涌現,忽然一道巨大的黑色(shēn)影橫飛出來,那(shēn)形虛幻了幾分,顯然是坐墓蛇吃了虧。
坐墓蛇眼見不敵張玄,便要轉頭就跑,哪怕是棄了自己的尸骨,修為倒退,也在所不惜。
它的動作很快,朝著松柏林就沖了過去。
但是還沒沖出去幾米,咔嚓一聲,一條雷蛇從后邊追來,后來先至,轟在這坐墓蛇的頭上,一擊便將它逃跑的去勢阻擋住。
“吼”
坐墓蛇吃痛,它已經明白逃不了了,這要沒干掉張玄那就沒有逃跑的機會。
它猛的一回頭,然后長嘯一聲,動用起全(shēn)的靈力,(shēn)形竟然又暴漲三分,然后(shēn)上冒出千萬根黑氣,凝聚如針,全都攻向張玄。
張玄雷紋桃木劍舞起劍花,雷光乍現,一橫一豎,做十字斬擊,對著那如同漫天黑雨一般的黑氣斬去,雷光劃破天際,鳳凰山上好像雷鳴一般。
但是坐墓蛇使出這一招之后,竟然沒有繼續攻擊張玄,等也不等,一個轉頭竟然沖向風沙燕,蛇(性)狡猾,這拿定了主意要將風沙燕作為人質要挾張玄。
坐墓蛇眼見著就要得逞,已經發出了桀桀怪笑,風沙燕察覺不對,也是反應過來,百步拳穿梭空間打在這坐墓蛇的腦袋上。
黑氣涌動,擋住拳勢,但是坐墓蛇動作卻是慢了一分。
“該死,這女娃子竟然還有這樣的能力。”
空間穿梭,風沙燕不用近(shēn)就能打到它,雖然不會受傷,但是輕易之間卻是拿不住風沙燕了。
坐墓蛇一發狠,速度再竄快了不少,但是這時候一道掌心雷斜里飛出,轟擊在它的頭上,黑氣片刻都阻擋不了,瞬間消散。
這一招將這坐墓蛇打的靈體虛幻,橫飛出去。
張玄帶著無數雷蛇來到它的(shēn)前,這一次張玄可沒有在和這坐墓蛇過招探底,上來就是一頓暴打。
拳打、肘擊、掃腿、縱劈,每一招都帶著雷光打在這坐墓蛇的(shēn)上,每一次都將這坐墓蛇(shēn)上的黑氣打散幾分。
黑氣就是那坐墓蛇的這些年邪法修來的邪氣,張玄這每一擊下去,都是在轟散它邪氣。
幾分鐘過后這坐墓蛇的邪氣幾近消散,張玄才停下了動作,拿出一個玉瓶。然后化指為劍,在這虛空畫起符箓來。
短短數秒,坐墓蛇周圍就出現了四道金線構成的符箓,張玄的手一揮,飛到了它的(shēn)上,印了上去。
坐墓蛇痛呼慘叫,連連打滾,(shēn)形更是變化不定,足足數秒,竟然變成了巴掌大小。
張玄的手一招。便將它招到了手上,然后一拍。將它拍進了小玉瓶內。
一張黃符封口之后,張玄忽然將小玉瓶丟向風沙燕。
風沙燕一陣驚愕,看向張玄眉頭微皺,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張玄答道:“這是給你們風家合作的見面禮,你們風家有八奇技拘靈遣將,這坐墓蛇兇靈作為見面禮正好合適。這孽畜已經被我打散了邪氣,修為下滑,給你父親有點雞肋,不過給你弟弟正好合適。”
張玄說起拘靈遣將,風沙燕瞳孔微微收縮,但是也不是十分意外,知道他們風家有這八奇技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張玄知道也不奇怪。
她唯獨奇怪的一件事就是張玄拘了尋常的鬼物,卻將這厲害的坐墓蛇兇靈作為謝禮,當真是個怪人。
不過她也是十分果決,也不推辭,反而道:“你想怎么合作?”
合作是要有基礎的,那就是雙方實力對等,她雖然并不覺得張玄的實力可以完全匹敵天下會,但是展現出來的部分足以讓天下會拉下面子談合作了,尤其是那一手雷法。
張玄輕笑一聲,然后道:“這恐怕得由風會長來談才作數。”
“張玄,你......”
風沙燕怒目而視,張玄話里的意思,多少有些看不起她。
不過話還未說完,張玄就出聲截道:“我們該回去,剛才動靜不小,估計有人要過來了。”
風沙燕雖然憤憤不平,但理智還在,扭過頭去,便輕(shēn)下山,與來時一樣,將張玄甩在了(shēn)后,不過這一次可不是為了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