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福興雖然在笑,但是隱隱還帶著一抹悲色,張玄知道他還未完全走出悲痛。不過他既然現在到了這里,知道他的心意,張玄也不好拒絕這個信守承諾的漢子。
他點點頭道:“辛苦你了。”
丁福興的搖頭道:“張大夫言重了,是我們小平村麻煩您了才是。”
丁福興和小平村的村民對于張玄這兩日所做的事情,感激之情已經不能用言語表達,單純地一句謝謝就連他們自己都覺得說不出口,家家戶戶從昨晚開始就像是獻寶一樣將這山中的特產送到這屋子里來。
張玄好說歹說這才讓他們大半都拿了回去,還有一些人把東西放下人就跑了,連說都沒辦法說。
張玄跟著丁福興走出了村子,聽丁福興說這要尋這釀造猴兒酒的那一窩老猴,還得往山里趕。
張玄和任婷婷緊跟著丁福興在這山里走著,翻過昨天那一座大山,然后向左選了條小路,便不回頭的往前走。
前邊領路的丁福興道:“張大夫,前邊的路有些難走,您兩位多小心。”
張玄點點頭,然后問道:“這前邊是要去哪?”
丁福興笑道:“這一窩老猴,和別的猴兒不太一樣,這猴兒溝別的猴都是往這山林附近,靠近果樹來住,他們偏偏生在這峭壁之上,若不是我上次見那峭壁之上有朵靈芝,爬了過去,還真不可能發現那群老猴藏身之處。”
丁福興也是好運氣,采個靈芝發現了那峭壁上竟然還有一個小山谷,干干凈凈除了一地青草悠悠,就只剩下一棵歪脖子的老桃樹,他見著里邊竟然有二十來只老猴子生在樹上,不時往這老桃樹的樹洞里丟果子。
見了這景象,這常年混在山里的他心中暗想莫不是在這里會有猴兒酒?于是他趁著老猴們外出覓食,偷偷摸進去,探查了這樹洞一番。
還真讓他找到了猴兒酒,樹洞里各種果子散亂堆在一處,有的甚至還被啃了一口,看起來很是凌亂,但是這樹洞下層,竟然是一個個砸爛破開的葫蘆瓣。
丁福興故事說到這,不由得夸了一句:“張大夫,你看這些猴子好生聰明,竟然會用這葫蘆接酒。”
他夸了一句,然后道:“我找來葫蘆取了一葫蘆的酒,也沒敢取完,然后就回來了。返回的路上卻是晃了神,差點掉下山崖。再后來的事情,您也知道了。”
張玄點點頭,再后來無非就是丁福興前來尋藥看病,惹出了這小平村的一樁故事 “張大夫,就是這,從這走過去就到了。”
張玄和任婷婷順著丁福興手指的方向一看,身前是一出峭壁懸崖,除了左側峭壁縫隙處生著一二半人高的植物,卻是什么也沒有。
張玄與任婷婷疑惑的望向丁福興,心道莫非這山谷在崖下不成。
丁福興這會呵呵一笑,解釋道:“張大夫,任小姐,那通道在小樹后。”
張玄和任婷婷走到這懸崖邊的小樹上一看,果然這樹后連著峭壁的地方有一條羊腸小道,只能夠一人通過。
這小道一邊是連著巖壁,一邊卻是深不見底的山澗,微微一看就會讓人膽顫,只怕蜀地的棧道也不比這險峻吧。
丁福興指出這小道后,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他道:“那地方原先是株藥草,我給采了去,這才發現峭壁上靈芝和小道,順著過去就發現了山谷。后來怕被人知道,又把小樹種上,沒想到它真的活了。”
張玄啞然失笑,看了一眼這小樹根附近果然還有些零散的泥土。心道誰說山里人笨的,只不過是聰明的地方不一樣罷了,誰都有這生存的智慧。
丁福興繞過了這棵小樹,帶頭走在了前面,他的動作很是小心,緊緊貼著峭壁的一側,生怕掉了下去。
張玄和任婷婷緊隨其后,他們兩個雖然不是丁福興這般常年攀山爬樹的人,但是修煉者耳目聰明手腳利索,倒也是走的平穩,更別說張玄還護著任婷婷,所以兩人倒也沒有落下。
約莫走了大概幾十米的路程,前邊忽然一拐丁福興失去了身影,張玄和任婷婷緊隨其后,怪過這一道彎,忽然覺得眼前一亮。
沒想到這這一拐眼前出現了一個大概兩三百米的小山谷,嵌在這峭壁里邊,頗有幾分桃花源的感覺。
只見這里谷地很平,長著剛剛沒過小腿的的青草,散發著微微的青草香氣。山谷不大一眼就可以望到頭,在這青草的盡頭是一棵五六米高的桃樹,這桃樹雖然不高,但是軀干倒是不小,足足兩三人合抱。
丁福興瞧了一眼這山谷的猴群不在,他連忙道:“張大夫,要取猴兒酒就趁現在,上次我沒取完,這會應該還有。”
他說著自顧自往這桃樹走,繞了后邊,只見這樹后的樹干上,那是一個巨大的樹洞,樹洞之大裝下一個壯漢不是問題。
丁福興剛剛走進就聞到了一股酒香,料定這樹洞里肯定還有酒水,他探頭一看,臉色一變,這樹洞竟然已經變得空空如也了。
“這......這怎么會這樣,才過了兩天,酒怎么沒了?”
丁福興神色有些懊惱,帶著三分愧疚,本以為是來這取酒報答張玄,但是現在除了一樹洞的果子果核,那是滴酒全無。
他是在想不明白,他常年在這山中收羅山貨,深知這猴兒酒本是猴子積果為糧,卻因尋常時候不缺食物,積于山洞,樹洞中發酵而成。按照這常理來說,這猴兒酒猴子們一般都不會在意。
就算是遇上個貪杯的猴子,那也不會頻繁喝酒才是。所以他們這些山民尋到猴兒酒那都是取一些留一些,讓這猴兒不注意,以待日后猴兒釀了酒再取第二次。
但是這一次倒是他失策了,他愧疚道:“張大夫,這真的對不起,猴兒酒沒了。我再給您尋一窩老猴看看有沒有猴兒酒。”
張玄這時候卻是笑著道:“丁大哥,我想要的可不是這猴兒酒,要的是別的東西,你不用這副模樣。”
丁福興疑惑的看著張玄,他一個普通人哪里知道這張玄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會也是很迷糊,酒沒了難道要猴子不成,你把猴子帶回家它也不會給你釀酒不是。
任婷婷這時候也是被張玄神神秘秘的做法,勾起了好奇心,問道:“玄哥,這里有什么東西是你需要用來煉藥的不成?”
張玄笑著拿出一個酒壇子,晃了晃說道:“我想釣一只酒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