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這次出門仗著有黑棺空間,什么材料都帶了一些,這雄黃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但是張玄估摸了一下那洞窟內的空間,看著手上這兩個小包雄黃,這還真的不夠。
好在張玄也沒指望能用雄黃克住這十幾米長的獨角大蛇。說句不好聽的,這獨角大蛇能長大這么大,背后還有個主子,只怕也是個妖物。這些個妖物都有些不差的手段,認真算起來和張玄現在的修為也差不了多少。
雄黃放在一邊,張玄拿出黃符紙和朱砂液,要準備畫符。雖然臨行前和九叔拿了幾張烈陽符,但是這還不夠。
這烈陽符和引火符略有不同,引的不是凡火而是靈火,請神畫成靈符。當然另有一說是修士正午畫符引太陽真火入符咒。
不過現在是午夜,哪里尋來這太陽真火?更別說張玄命格還真不容易引到這太陽真火。
張玄整了整衣裳,挺直腰板,臉上嚴肅。左手右手合并,做了個手決,口中念咒:“天清清地靈靈,上請太華大帝降火靈,請帝君助弟子斬妖伏魔,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丹田處的靈力隱隱脹熱,好像有一團熱力流轉,張玄知道可以畫符了。
只見張玄手拿狼毫毛筆輕點朱砂,筆走龍蛇,在一張張四指大小的黃符上寫下烈陽符的咒語,周身靈力流轉,運到筆尖,再均勻的畫到每一個符咒上。筆畫起落流暢,好像藝術品。
這烈陽符靈力引火用來對付妖邪威力不小,正和了那句以正壓邪。但是威力大對應的也正是耗費不小,張玄雖然是個陰神境修士,但是也架不住一時間畫這么多烈陽符。
一共畫了12張,本來是畫的15張,但是后三張張玄靈力不足,流轉有缺,成了殘次品。這生死搏斗,不敢亂用,生怕坑了自己。連帶從九叔那帶來的八張,合計二十張,可堪一用。
張玄將二十張烈陽符取出十張,分做兩份分別是包在了兩包雄黃之上,算是做了個專門對付蛇類的法術炸彈。
做完一切準備,張玄這才打坐休息,召喚出飛翼冰蠶小金,一起吞吐月華回復靈力。
方才畫符之時,鬼鍬甲已經回來報信,找到了那洞窟入口,就在這懸崖峭壁之下五丈的地方。方才探路時,這鬼鍬甲也探到群蛇還在交合。看那樣子,得到后半夜才能散去。
張玄的計劃很簡單,后半夜待群蛇散盡,就悄悄摸下去把這獨角大蛇解決了,拿到化蛇草的解藥,解救藥山寨的人。
現在下去,雖然獨角大蛇會一時分心不能顧及,但是難免傷了群蛇,要知道這都是藥山寨男人變的蛇,都是一條人命。
后半夜時,張玄放置在崖下水潭的鬼鍬甲也回來報信,那些蛇開始陸陸續續出來了。張玄放進洞窟內的那只蠱蛇也回復了控制,張玄再一次的用水鏡玄光術查看洞窟內的情況。只見洞窟內的群蛇已經散盡,只剩下一條獨角大蛇還在洞穴。
萬事俱備,張玄取出繩索,在懸崖頂上幫好,順著懸崖開始慢慢爬下去。這大山里面夜風很大,尤其是這懸崖之間更是強上三分。
張玄穩住身形,一步步往下爬,三只鬼鍬甲在一旁策應。也幸虧這洞口不是太遠,要不然繩子還不一定夠長。
張玄停在洞口附近,偷偷往里面看了看,那條大蛇盤成一團,似乎是在休息。張玄從黑棺空間中取出剛才準備好的雄黃-烈陽符包,口中念咒,靈力運轉到符咒上。
之間貼在雄黃包上的烈陽符微微亮起,張玄立馬就把這兩個稱得上是炸藥包的東西對準獨角大蛇丟了進去。也不去看結果一手拿住繩子,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巖壁凸起的石頭,就連兩腳也各是找準地方踩住。
那雄黃包好像是和張玄配合好了一樣,這張玄剛準備好,“轟隆”“轟隆”前后兩聲巨響,震的是整個崖體都顫動了三分,零星碎石不斷落在張玄腦袋上。
張玄聽到轟隆聲,哪里還去管頭上碎石,繩子微微一蕩跳進洞中。
張玄左手電光閃爍,分明是醞釀著陰五雷,右手成劍指,指尖夾住的是一張烈陽符,三只鬼鍬甲成箭矢陣型在左,那一只有了幾分冰屬性的鬼鍬甲一馬當先。
而在右是張玄悄悄放出的飛翼冰蠶,一對肉翼撲騰像藍色的流光,帶起一陣寒意。
洞窟里,煙霧彌漫,煙霧既有爆炸帶起的洞窟粉塵,也有那兩包雄黃粉炸開彌漫其中,一時間看不真切。但是這煙霧中充斥著雄黃的味道和益若有若無的焦肉味和血腥味讓張玄知道那頭獨角大蛇受傷了。
蠱蟲對于血腥味最為靈敏一進洞窟就是往水潭方向飛,張玄轉頭一看,好家伙一道黑影沖出水潭。
這獨角大蛇還真是狡猾,雖然避之不及但卻是能在受傷后及時的藏進水中止損,讓這烈陽符未能一次全功。
不過這獨角大蛇到底是沒有主人看著,一身野性無人壓制,現在受了傷不逃命反倒是來找張玄尋仇來了。
來的正好。
張玄見到獨角大蛇沖過來,他也是分毫不讓,沖了過去。就在相離半米左右,一個滑步側開身子,右手靈巧地將烈陽符貼在獨角大蛇身上。符光亮起,就是一聲悶響,把獨角大蛇一大片鱗片炸飛,鮮血淋漓。
“嘶”
獨角大蛇吐著蛇信子,一對碗口大小的通紅豎眼盯著張玄,這傷口不大不小,反倒是激起了它的兇性。血盆大口一張,就要來咬張玄。
張玄趁機后撤,雖然將這大蛇全身從潭水里引出來。但是他的陰五雷可還差點功夫,現在的威力還不夠。
一邊的飛翼冰蠶小金和張玄是心意相通,明白了張玄的意思。它也不去管這獨角大蛇,而是轉身飛到水潭上,口吐寒氣。
一時間藍白色的霧氣直接將潭水凍結,由外到內,咔嚓咔嚓的結冰聲音不斷響起,這是要先斷了獨角大蛇的后路。
寒氣彌漫潭面,一時間洞窟下降了幾度,又加上方才雄黃的削弱一時間獨角大蛇行動慢了下來。
更別說三只鬼鍬甲可不是吃素的,利用自己身體嬌小的優勢,這十幾米的大蛇根本就對付不了它,每一次劃過,都會帶走獨角大蛇的血肉。
獨角大蛇身體龐大,但是并不代表它笨,修成妖物,靈智上判斷可不差,心知在這么下去自己就要被磨死。張口一呼,一團黑色的霧氣噴了出來,這霧氣當真是顏色如墨,翻滾如云,腥臭味撲鼻而來。
張玄聞得是一陣目眩,連忙后退,從黑棺空間拿出藥來張口就吞。不過這藥只能是頂一時之需,長此以往還會中毒,更別說這黑霧還有腐蝕性。
就在這時飛翼冰蠶冰封完潭水,飛過來支援,身未到而寒氣先到,突然襲來一把把這毒霧冰封一半吹散了一半,這獨角大蛇這招就這么被破掉了,只剩下一層薄霧。
洞窟內,這獨角大蛇被三面包圍,前有張玄,后有飛翼冰蠶,三只鬼鍬甲分列側翼,一時間陷入了危急。
突然間,這獨角大蛇一陣長嘯,好像是在呼喚著什么。
張玄暗道一聲不好,還沒來的急反應,就聽見四周傳來一連串詭異的聲音。
“嘻嘻”“嘻嘻”
一連串笑聲在這陰暗的洞窟中回響,這笑聲聽起來像是嬰孩的詭笑,細細去聽似乎又能聽到笑聲深處的“嘶嘶”聲,讓人覺得耳暈目眩。張玄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攪得一陣失神。
那獨角大蛇抓住這個機會,直接向張玄咬來,血盆大口的腥臭味好像撲到張玄臉上似的,張玄頭昏腦漲間躲閃不及,只能一個驢打滾堪堪避開,右肩上已經是被劃破一道傷口,鮮血流出分明是像墨水一樣的烏黑之色,只是中了毒。
毒液蔓延極快,張玄只得召喚會飛翼冰蠶,讓它附在右臂上幫忙吸出毒液。
冰蠶一附上去就是狠狠口咬在傷口上,同時放出寒氣冰封了半只手臂,專心的吸食起毒液。
冰蠶本就是劇毒之物,吸食這毒液自然不在話下,但是這正在打斗中,無疑是缺少了一大戰力。更別說張玄左手還在醞釀陰五雷等待時機,動用不得,一時間張玄進退兩難。
鬼鍬甲還在糾纏獨角大蛇,但是洞窟邊緣的土地上一個個小土包已經冒了。
土地鉆出一只只烏黑的嬰兒手臂,指尖處是尖利的指甲,密密麻麻的手不斷的從土里鉆出來像極了無數的章魚觸手。
終于那手臂之下的東西完完整整的鉆出了土地,蛇首、蛇身、蛇尾,全身烏黑,兩只人手,一對赤著的腳,這分明就是人蛇。
二十多只人蛇破土而出,嘻嘻的笑著,尖利的牙齒讓人毛骨悚然,這對于張玄來說不亞于雪上加霜。
或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二十多頭人蛇,才四五十厘米高,宛如嬰孩,要不然張玄就該奪路而逃了。
張玄臉色不大好看,但也是忍著疼痛,放出黑棺空間里的毒蜂群和陰蝗群,成千上百蠱蟲飛向那二十多個人蛇。雖然未必能戰勝但是拖延一下時間應該夠了,三只鬼鍬甲也是混進了蟲群,要在暗中狙殺小人蛇。
只是這下子,獨角大蛇又沒了牽制,目光再一次轉向張玄。
這一次,真是王對王,將對將,輸贏就看這一回合了。
張玄左手微微顫動,快到極限了,這也是他第一次凝聚陰五雷凝聚了這么長時間,威力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