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賀將軍得勝而還。”
“全仗仲德妙計。”曹仁笑道,“而今土山已毀,太史慈計無所出也。”
程昱說道:“將軍未可輕忽,太史慈性急,我料不久其必來攻城,將軍還需早做防范。”
“言之有理。”
城外大營 太史慈問道:“前計已成,可攻城否?”
參謀說道:“尚需將軍佯攻詐敗數次,以驕其心,計乃可成。”
“善!”
之后數天,太史慈在城外表演一副氣急敗壞的表情,每次驅兵攻城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長久死拼。一直到最后,劉備軍也表現出一股厭戰神色,都開始聞鼓不進了,太史慈連“殺”數名遲誤的士兵也不能剎住這股歪風。
“哈哈,太史慈,汝這東萊野人也妄想占我州郡,做夢!”
曹仁嘲笑了太史慈一番,又轉頭問程昱:“仲德,劉軍士氣全無,可否出城一戰,以解兗州之危。”
“時機未至,劉軍雖攻城不利,然野戰為其能,未曾一敗。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太史慈必不甘心如此,將軍可以堅城阻太史慈數次。待其竭而擊之,破劉軍不敗,喪其士氣,其后便可順勢殺入青州,使劉備首尾不能相顧,主公可勝矣。”
曹仁和程昱在謀劃太史慈,太史慈這里也做好了準備。
“將軍,已告之眾將士,明日奮力上前,一戰功成。”
“善,委屈數日就待今朝。”
“嗚!嗚!嗚!”今天劉備軍的進攻號角格外沉悶,次數也從前幾天的兩次變成了三次。
明白今天就是決戰的時機,劉備軍將士全都不自覺的流露出肅殺之色,讓城樓上的程昱倍感意外。
“劉軍似有不同,將軍需小心防備。”
曹仁同樣看出來了,說道:“太史慈果不可小覷,劉軍士氣復振。”
可不久之后,曹仁再度笑出聲來。原來太史慈一樣發覺部下忘了演戲,趕忙讓各級校尉通知士卒,在校尉的指揮下劉備軍再度變得躊躇起來。
“鐺,鐺,鐺!”
聽到劉備軍敲響金鐘,城樓上的曹軍紛紛歡呼起來。交戰那么久,劉備軍撤退的信號,曹軍都已經知道了,只是這一次情況大為不同。
“轟!”鄄城三門全都傳來雷霆般聲響。
“天助我軍!”剛后退幾步的劉備軍,聽到信號,飛速向城墻沖來,哪里還有一絲慌亂和猶豫。
不同于徐州軍那邊,太史慈軍中的火藥足夠投石車十輪進攻,拋射火藥這樣的輕型物體,投石車全都撤到了安全的位置。
消息不流通讓同樣一個計謀可以在不同地方使用數次,曹軍的神色都差不多。
“將軍,此乃劉軍之計,速下令回擊!”程昱首先反應過來,叫醒了曹仁。
沒有特別訓練,青州軍比不上徐州軍行動迅速,曹軍失神的功夫才爬到一半城墻。
火藥的轟鳴對曹軍影響極大,曹仁的喝罵也只是讓曹軍恢復抵抗,不能讓曹軍士兵消除心中的恐懼與疑慮。
而劉備軍一改往日的摸魚式進攻,曹軍一時沒有調整過來,被劉備軍攻上了城樓。
鄄城危急,曹仁再也不顧自身安危,奮力廝殺在最危險的缺口,曹仁的拼搏沒有白費,東門漸漸被曹軍扳回了劣勢。
“先登!先登!”
很可惜,東門的優勢不能阻擋鄄城的陷落。早在決戰之前,參謀團就將全部底牌放上了臺面。
一般攻城戰都是圍三缺一,給城中士兵逃跑的希望,不讓他們死拼。劉備軍四面圍城,看似不管不顧,實則有主攻有佯攻。
西門,一直是劉備軍進攻的薄弱點,每次攻城,這些圍城的士兵都攻不到城墻邊。久而久之,曹仁和程昱都明白西門就是缺的那一邊,西門的曹軍也放松了警惕。
最初曹仁守鄄城,四門中東門自己守,其他三門分別交給了程昱和兩個副將。面對西門的情況,加上曹仁想要時不時和程昱商議對策,便讓副將巡視三門,曹仁和程昱兩人守東門。
決戰一開,兩個副將還是和往常一樣守在北、南兩門,形勢危急時,兩個副將還將西門為數不多的士兵又抽調了一匹。
而劉備軍則一反常態,進攻西門的士兵由太史慈親衛領頭,集結了軍中最擅長攻城的士兵。
劉備軍特意晚于其他三門一點時間進攻西門,果然西門守軍的注意力全在其他三門身上,隨后火藥的轟鳴聲讓西門士兵完全懵逼了,沒了主將指揮,太史慈親衛殺上城樓都還沒回過神來。
越來越多的劉備軍殺上西門,很快曹軍完全喪失了對城墻的控制,西門城門打開,鄄城正式宣告攻破。
“將軍,西門被破,城門已開,劉軍已殺入城中!”西門守城小校逃回東門向曹仁報信。
“什么!汝這無能之輩,坐視劉軍破城,留汝何用!”曹仁一刀砍死了驚愕的小校。
程昱拉住了還要斬殺其他西門敗軍的曹仁,說道:“將軍,勢不可為,速領軍撤往濮陽。濮陽若失,雒陽危矣。”
濮陽東面有瓠子河,曹軍據守濮陽還能憑河而守,要是濮陽都丟了,那后面的地方就真正一馬平川,劉備軍能輕松突襲虎牢關,還不用擔心后路糧道。
“將軍,北門已失!”
劉備軍奪取西門,殺入城中的士兵轉向進攻北門,北門告破,而后又轉向東門進攻,留下的南門才是這次進攻缺的那一面。
城破已定,曹仁不再糾結,引軍開南門撤退。
“曹仁,哪里跑!”
“太史慈?”
圍三缺一,一面埋伏,常規操作太史慈自然會,讓曹仁詫異的是太史慈本人的突然出現。
太史慈開戰前,讓軍中一個長得像自己的人假冒自己,待在中軍,反正參謀團指揮戰斗一樣可以。他率軍一萬,埋伏在南門外,專等曹仁上門。
攻城月余,曹仁仇恨拉滿,太史慈發誓要親手擒斬曹仁。
曹仁兩個副將馮楷、殷署齊聲喊道:“將軍速行,我等斷后!”
曹仁身份非比尋常,而且他還是兗州戰場主帥,他要是死了,比濮陽、鄄城陷落更嚴重。曹仁自己也知道這一點,馬上轉向遠離太史慈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