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將車停好,登上大青山頂的觀景臺后,都被這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了。
一個天藍色的湖泊鑲嵌在大青山頂,此時正是臨近中午。
陽光下,湖泊宛如一面鏡子,倒映出天空和雪峰。
“這就是大青湖啊!”陳曦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隨后又對袁凌問道:“怎么看起來是藍色的?”
“因為湖水中含有銅離子。”袁凌站在她的身邊回答道。
“原來如此,你知道的真多啊!”陳曦一臉崇拜的看著袁凌。
袁凌尷尬的笑了一下,因為陳曦是他們班上的學霸。
陳曦當然知道原因,并且她之前也來過幾次大青山了,剛剛只是沒話找話說,引出聊天。
裴錢此時才覺得真的不虛此行,趕緊拿出手機給裴清雪拍了一張照片。
“湖水是藍色的,你猜為什么要叫大青湖?”裴錢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裴清雪過了一會兒才回了歸來。“因為青出于藍勝于藍。”然后又配上一個得意的表情。“哥哥,我可是學霸。”
裴錢被“學霸”一詞打擊到了,決定重新欣賞一遍大青湖養養眼。
大青湖被白色的山峰包裹著,湖水的天藍色,雪山的白色,中間是山石的顏色和小塊的積雪斑駁摻合,凌亂卻有美感。
裴錢看著它們的分割線將它們由天藍色、雜色、純白色三副畫卷,然后三者又和諧了構成了他眼中的如畫景色。
“大青山,大青湖,當初取名字的人怎么這么偷懶呢?”裴錢覺得這名字便是唯一的遺憾了。
“曾經它們在文人的詩句文章中被用華美的辭藻形容過,也有很多雅趣的別名,但是最后大家還是習慣叫它們大青山和大青湖。”杜麗在旁邊說道。
裴錢被嚇了一跳,沒好氣的說道:“你走路咋就沒有聲音呢?”
杜麗白了他一眼。“是你太入神了。”
走到裴錢的身邊,雙手撐在欄桿上說道:“誰第一次看見這番美景都會迷失,又會心中遺憾它們有了一個這么俗氣的名字,也有人故作聰明取了一些好聽的名字。但是大青山還是叫大青山,大青湖還是叫大青湖,并且今后大概也會一直這么叫下去。”
杜麗看著一平如境的湖水,長嘆了一口氣,然后突然笑著說道:“或許也只是當初取名字的人太懶了,也或許是他胸無筆墨,只能取這么一個俗名。”
“我剛剛還把你當文藝少女了。”裴錢也笑了起來。
半天的相處,他發現這個相處四年的同學,也是一個捉摸不定的人。平時的嘻嘻哈哈之下,也有著令人看不懂的一面。
裴錢看著她那一身紅風衣,又想到她說過自己喜歡白色,忍不住問道:“杜麗你喜歡白色還是紅色?”
“身穿紅色,喜歡白色。”杜麗故作神秘的說道。
裴錢對著她伸出一個手指。“有那股文藝范了。”
杜麗又嘆了一口氣。“世界上哪有什么文藝少女,只有演文藝少女的人,裝文藝少女的人,用筆或者用鍵盤寫出碼出一個個字,讓人誤以為她是文藝少女的人。文藝這個詞語就是一種優越感,你認同它它就是,不認同它她就什么都不是。”
“時間到了。”裴錢打斷了杜麗的裝逼,再交流下去,他覺得自己將會變得多愁善感。
一個人呆在觀景的時間是有限制的,他們后面還有其他國人或者外國人排隊。
中午的時候,他們在一家餐廳吃著大青山特色的菜。
裴錢看著菜單上的特色菜就納悶了,大青湖是禁止踏足的,那么這個大青湖特色烤魚是怎么來的?
等到菜上完后,裴錢才發現,全是慶州本地的特色菜,只不過菜名上加了個大青山或者大青湖。
吃完飯后,大家統一的評價就是。“味道一般,并且還貴。”
有女生提議發到微博上面去,不過立馬被人制止了。“都是自家人,不能讓外人看笑話。”
大青山是有政府專門劃定的野營地點的,并且要實名登記申請,在游客離開后也會有專人檢查是否遺留垃圾。
眾人到達地點后,便有人提議玩游戲狼人殺,下午五點左右才會開始準備燒烤,而現在才剛剛一點過。
于是十二個人各自拿出自己的手機,袁凌建了個房間把其余人拉了進去。
也就有了這樣一幕景象,一個個捂住自己手機防止被旁邊的人偷看了,然后又眼睛斜著,想看別人是什么身份。
“杜麗、陳曦你們兩個有沒有通身份?”王俊不干了,他覺得自己這頭狼悍跳得挺好的,還是被陳曦這個女巫毒死了。
“狼人們交牌吧。”袁凌這時候說話了。“我才是預言家。”
“你是什么?”裴錢對杜麗問道,他也是狼人。
“村民。”昨夜被追刀死的杜麗一臉得意的說道。
“尼瑪,這也行啊?”周立軍忍不住爆了粗口,他也是狼人。
杜麗開局村民跳預言家,給真預言家袁凌發了個金水。
“杜麗,你是怎么看出來的?”王俊還不死心,他現在懷疑杜麗和袁凌互通身份了。
“秘密。”杜麗卻不愿意多解釋。
王俊想再說什么,卻被裴錢拉住了。“我在旁邊看著的,沒有的事情。”
王俊看了一眼裴錢,如果是以往他可能不會把裴錢的話聽進去,然而今天他卻聽了裴錢的話,臉上的紅色退了下來。
于是游戲繼續,這一局杜麗和王俊是一隊的。
結果打完后,王俊對杜麗伸出大拇指,由衷的稱贊道:“麗麗姐,你太厲害了。”
空氣中的氣氛又輕快了起來。
第三局的時候,裴錢一邊努力使自己面無表情,一邊觀察杜麗在做什么。
嗯,只見她切出去玩手游去了。
“什么游戲?”裴錢看著她手機中的人物花里胡哨的。
“卡牌類收集游戲,如果這些人物是3D的,還能自由打扮就好了。”杜麗隨意的說道,然后她就吃首刀了。
“我的女巫啊!”杜麗發狂的抓著腦袋。
“忍住笑,不能笑。”盡管裴錢心中告訴自己不能笑,但是他還是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裴錢,是不是你刀的我?”杜麗怒目而視,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大大的。
“不是我。”裴錢一邊重新強行憋著笑容,一邊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只不過他的這一幅模樣,誰也不相信,被投出去的時候,他的嘴角還在笑呢。
可憐裴錢這個村民跳進黃河都洗不去了,這一局狼人取得了勝利。
休息的時候,杜麗不滿的問裴錢:“你剛剛笑什么。”
裴錢閉口搖頭不答,他總不能說。“我剛剛看見你的身體里冒出金光閃閃的‘幸運值-30’幾個大字吧!”
深深呼吸一口氣,裴錢讓自己的心情重新冷靜了下來。
他剛剛只是看到杜麗一臉胸有成竹的等待我carry,結果第一天就被刀了的氣急敗壞的樣子后,忍不住笑。
“杜麗,你想不想把你剛剛說的那個點子變成真正的游戲?”裴錢一本正經的問道。
杜麗用手背貼了一下裴錢的額頭,然后不解的看著裴錢說道:“沒發燒啊!怎么說胡話了?”
“我是認真的。”裴錢嚴肅的說道。
“我也是認真的。”杜麗學著他的口氣說道。
裴錢深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十分平靜的說道:“我想成立一個游戲公司,并且我現在腦子里已經有了兩個游戲的企劃了。”
“你是不是還會說將來你個公司會腳踏二馬,拳打比爾蓋次?”杜麗翻了一個白眼。
“我真的不開玩笑。”裴錢覺得自己要氣炸了,語氣嚴肅了起來。不是看見你幸運值-30,我吃多了這么說。
杜麗看見裴錢這樣,臉色也正經了起來,十分冷靜的問道:“你現在有多少錢?”
“一千多萬。”裴錢回答道。
杜麗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拍了拍裴錢的肩膀。“你家的房子有幾層樓?”
“兩棟樓。”裴錢隨口胡謅。
“可是我的編程水平一直是班上倒數,這個你是知道的。”
“沒事,慢慢學。”
“裴錢,你想換口味了?”杜麗歪著頭問道。
她可是看見過裴清雪的,并且一直以為裴清雪就是裴錢的女朋友。
“就是想找個信得過的人。”裴錢立馬回答道,然后補了一句。“我覺得你挺不錯的,可以當一個朋友。”
“我也這么覺得。”杜麗突然笑了起來。
裴錢覺得她的這個笑容和她平時的笑容看起來還是有一點區別了。
露出了兩顆門牙齒后,反而多了一分真實感。
“工資暫時我不要,到時候股份你看著給吧,多了我不要,少了你跑不掉。”杜麗的語氣終于嚴肅了起來。
“行。”裴錢點頭答應,他本來也是這么想的。
自己中五千萬才幸運值減10,杜麗麗直接減30了,虧待了她自己良心不安。
“合作愉快。”杜麗麗舉起手掌。
“共創大業。”裴錢用力在她的手掌上拍了一下。
杜麗看著自己通紅的手掌,心中罵了一句。“小氣鬼。”
然后又美滋滋的想到。“自己這算是有了工作了?”
杜麗畢業后就一直還沒有找工作,而是整天窩在家里看電視、玩游戲。
是的,她目前是一個宅女。
不過她之所以答應裴錢,還是覺得裴錢這個人和她胃口,不是男女的那種喜歡。
她也沒有自信和裴清雪去爭,雖然她自認為長得可愛漂亮,但是還是自認為比不上裴清雪的妖孽容貌,并且身材也比不上,和裴清雪一比,自己就是一顆豆芽菜了。
“至少有錢了,尾巴沒有翹上天。”
同時她心中也有一股直覺,裴錢的游戲公司將來也許會真的大放光彩。
裴錢倒是不知道杜麗心中的想法,看著她發呆,就去幫忙支開燒烤架子去了。
傍晚,天上夕陽如火,半邊朱霞。
地上,一群人歡聲笑語,孜然味道十足。
“錢子,你會不會烤啊?”袁凌笑著埋汰道。
他又高興了一分,至少裴錢烤肉的本領沒有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