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當事人,聽到這種評價,劉曦不禁眉頭一挑:“在你心目中,長公主殿下應該對什么事情比較感興趣?”
潘安也沒有藏著掖著,直言不諱道:“應該是軍事、zz、民生、社會結構,未來規劃,帝國大計…等等。
沒辦法,生在帝王家,從小接觸的都是這些東西。
遇到什么事情,總會下意識以縱覽全局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但很多東西,有大局觀是好事。
而有些問題,就不能有大局觀。
我已經很理性了,再配一個凡事都理性的,那我連偶爾任性一下的機會都沒有了,人生起伏線立刻拉直。
你知道這意味什么嗎?”
劉曦對這個沒有什么貶義,更多屬于合理推斷的答復,談不滿意,也說不不滿,僅僅只是有些…惆悵。
全對啊!
這個家伙,對人心的解讀實在是太犀利了。
或者說,是她自己太正常了。
明明從沒有見過面,像他這樣的家伙,都只要根據那些信息就能推斷出真相,一點意外都沒有。
很失敗呢。
不過,從那樣的家庭出來,能夠正常就已經是萬幸了。
否則就是禍害啊…
說來話長,實則時段。
劉曦平復了一下復雜情緒,回應說:“如果你是指的心電圖,一條直線就意味著死亡,但你還活著,那么就是說你心死了?
如果不是,應該是說人生毫無波瀾,了無生趣。
反正就是這種很沒意思的未來,你都不愿意接受,對嗎?”
潘安點了點頭:“沒錯,我不會接受那種一眼就能看到未來,看到結局的人生。
好不容易才活一次,如果早早和那些搬著凳子在路邊看路人精彩,追憶往昔老人一樣,那還有什么意思?”
劉曦能理解,有能耐的往往都喜歡折騰。
科技學院里全是這種家伙。
自己家里也基本如此。
只是,這些并不是她關心的東西:“你怎么就知道,長公主一定會是那種人,會讓你的人生變得無趣呢?”
潘安攤手:“我的確不知道,但我為什么要賭那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而且還是用自己的人生?”
一時間,劉曦竟然無言以對。
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并忍不住樂了,暗暗在心里嘀咕:可理性的你,現在還是在賭二分之一!
這個念頭一起,突然間,劉曦再度愣住。
突然想明白了很多很多之前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東西。
比如說家里這么長一段時間里,為什么要借她的名號,不斷的搞風搞雨。
原來,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打草驚蛇呢!
迫使身邊這個男銀,放下那份不慌不忙的篤定,匆匆在身邊尋覓一個女性確認戀情,避免繼續被長公主殿下惦記。
縱觀這個男銀的行為習慣,他身邊有誰會成為第一選項?
黃盛茜還在讀大學,沒辦法陪在身邊撒狗糧,最終能夠達到的效果并不明顯。
除了她劉曦,就只剩下齊橙兒了。
但…齊橙兒美則美矣,性格卻偏軟,抗壓能力不太行。
陳一帆?
那是一位不遠游的存在,出遠門必定會帶著父母。
扒拉了一圈,劉曦不得不承認,她竟然是唯一最優選擇,你敢信?
整個計劃當中,從趁機造勢,到后面一系列操作,直至當下的結果,估計都被推算的明明白白。
不但將潘安算的死死的,就連她不會拒絕都算準了…
其中的用心良苦,不知道的,或許覺得這是想早點把女兒嫁出去。
可劉曦卻明白,這一定是奇人孫老先生的帶來的蝴蝶效應。
就如當初召回大哥,并讓大哥全權調查他那一宗并沒發生的‘遇刺案’差不多。
有了這份關懷摻雜在里面,讓原本就沒明確拒絕或接受等主觀意愿的劉曦,怎么可能會去拒絕呢?
認真在記憶里翻找一下,就知道父親極少為了兒女的事情,去做這些考量了。
第一次,是確定二哥的教育方向。
第二次,是去年召回大哥。
這,應該是第三次…
潘安走出一段,才發現身邊的人丟了。
這才有些尷尬轉了回來。
結果等了一陣,也不見劉曦有什么反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令他也不好出聲打斷她的思路。
直到發現她神情有變動,眼神似乎也恢復了焦距,看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了,這才試探性的呼喚了一句:“師姐?”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你這樣做,或許可以讓長公主殿下清醒過來,放棄當下這種做法。從這方面來考慮,我愿意配合你。”
眨眼間,劉曦就想到了一個絕佳的由頭來答應潘安。
只是這種說法,讓潘安非常無語。
為什么當初確認劉曦是忠皇派之后,潘安就徹底斷絕了所有小心思?
瞧瞧,這就是原因所在。
這種有信仰的人啊,她(他)們就這樣,有時候做什么決定,壓根就不是從自己立場出發,而有限考慮信仰的立場。
潘安非常佩服這種人,一如當初在地球。
但作為一個要為這種無私奉獻做出犧牲的存在,寶寶心里怎么可能不苦?
也就是黃盛茜不在身邊,不能天天撒狗糧,不容易讓人死心。
反而會給人留下有機可乘,甚至忍不住利用這個因素搞事情,鬧出什么狗血劇,導致當前只有選擇這位師姐最穩當。
沒什么好說的,盡量克服吧!
總比長公主殿下要好。
人家的立場,估計不允許任何偏移,也毫無任何搖擺可言。
一旦在立場出現矛盾,或者說雙方都無法妥協的問題,基本就是一個死結,是無解的問題。
而這位師姐不一樣,以后相處時間長了,或者等到有孩子了,意識到有沒有她,皇室都會好好地,也就該以小家的立場考慮問題了。
正常人也有這一階段,俗稱中二期,等到過了這一段或者說成家立業了,差不多也徹底務實了。
潘安很頭疼自我調侃了句:“好吧,無形當中我占了一個大便宜。”
劉曦知道他在講什么,毫不客氣懟了回去:“你要是不樂意的話,就算了吧!”
“怎么會…”潘安思緒飛轉,很快就想到了一套義不容辭的說辭:“能陪師姐一起,修正皇室成員的偏執,我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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