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先擺了擺手。
“韓青既然傳信過來,說明兇手就在滸上鎮附近,你我前去將他抓了便是,又怎會有人來這兒搗亂?
再說了,若是有人搗亂,城內還有華兒和陳府主在,他們也能應對大部分賊人了。
還是說,鄧長老以為這么短的時間內,會有兩名實力超過罡氣一重的賊人,出現在平安縣?”
鄧余鋒裝作沉思的樣子,嘆氣道:“宋總旗此話有理,既是如此,那你我二人一同前去吧。”
鄧余鋒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反而令宋知先愣住了。
難道真發現了兇手?
這不是鄧余鋒的陰謀?
宋知先還在沉思的時候,鄧余鋒已經走了幾步遠。
發現宋知先還愣在原地,嘴角泛出一絲冷笑,但很快又隱藏下去,裝作焦急的樣子。
“宋總旗,我們還是快些出發,要是去晚了,兇手逃走了就麻煩了。”
“好,我這就來。”
宋知先反應過來,收拾了一下心情,跟上鄧余鋒。
然而就在二人剛上馬,準備趕去滸上鎮的時候。
突然又有一名弟子來報。
“稟長老!孟導師派弟子送來急報,在石口鎮發現兇手蹤跡!”
“什么!”
宋知先眉頭皺成了‘川’字,不由驚呼出聲。
什么情況?
鄧余鋒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宋知先,見他這副表情,暗自冷笑。
“這是怎么回事?韓青和孟雨都送來急報,到底哪一邊才是真的兇手?”
說著,鄧余鋒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難道是…
宋總旗,我認為,會不會是平安縣內還藏匿著其他賊人,正好遇上了我們這次大范圍清查,而露出了馬腳。
以為我們追查的就是他們,所以與韓青孟雨所率隊伍發生了沖突。”
宋知先點頭,他剛才也是這個想法。
鄧余鋒滿臉凝重:“不如這樣,為保險起見,你我二人分別支援他們二人所率隊伍,既然他們還能發回急報。
表明對手的實力不足以擊殺他們,想必不是很強。
加上我們二人,應當可以解決。”
宋知先先是點了點頭,隨后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鄧余鋒一眼。
鄧余鋒依舊一臉焦急:“宋總旗這樣看著我干嘛,現在時間緊迫,宋總旗認為剛才我的提議如何?”
宋先知沉默了兩息時間,微瞇著眼睛看向鄧余鋒,悠悠的道:“鄧長老好手段啊。”
“宋總旗,你在說什么?”
鄧余鋒疑惑道。
“沒什么,我是在問鄧長老,你去哪邊。”
“滸上鎮靠近潯陽郡,若是兇手逃入了潯陽郡,你們鎮邪司的,也好和他們交涉,所以宋總旗去滸上鎮吧。
我去石口鎮。”
宋知先僅僅沉默了一息時間,便應了下來。
“好,那我先出發了,駕!”
剛才宋知先便派了自己親信回去通知宋生華,所以現在一拉韁繩,就直接向南城門方向奔騰而去。
鄧余鋒面帶笑意,望向宋知先離去方向。
鄧志低聲問道:“長老,方才我見宋知先的表情,明顯是發現了什么的樣子,為何他還同意前去。”
鄧余鋒笑道:“因為他不敢賭啊,賭這個急報的真假。
若是真因為他救援不及時而出了什么事,造成平安縣鎮邪司隊員和武府弟子損失慘重。
他擔不起這個責任。
走了,我也該去‘石口鎮’了。”
就在宋知先和鄧余鋒離開不久,平安縣東城門處,迎來了幾名特殊的客人。
鐘謹帶著自己的護者,和幾名同行的護衛。
還未踏入平安縣,便被攔了下來。
“干什么。”
城門守衛見鐘謹一行人,顯然是一個組織的,在這個城內主要武者,都不在的非常時期;開口詢問道。
鐘謹的護者鐘大,當即掏出一塊黑玉令牌。
正中的一金色的‘邪’字,表明了這塊令牌所代表的含義。
“鎮邪司?這塊令牌…還望諸位大人稍等,因為前些日子平安縣遭受了妖魔襲擊,所以小的需要請示一下守備大人。”
鐘大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快去快回。”
“是!”
很快,守衛登上了修砌了一半的城樓,找到了躺在椅子上休息的鄭遠。
“大人!下面好像來了幾位鎮邪司的大人,但這塊令牌我卻不認識。”
鄭元拿開遮在自己面上的蒲扇,皺眉道:“鎮邪司的人?什么令牌,給我看看。”
接過黑玉令牌,鄭元翻看了兩遍,喃喃道:“乖乖,我也不認識,不過這質地看著,不簡單啊。
人呢,還在下面嗎?”
“還在呢。”
鄭元沉吟片刻:“你找個人去鎮邪司通知一下宋總旗,把這塊令牌的形狀外貌描述給他;我去會會下面那些大人。”
少頃,鄭元來到城門處,見到站在鐘謹后面的護衛,各個都透露著一股煞氣的樣子,心中暗道不簡單。
拱手道:“下官是平安縣東城門守備,鄭元。
前些日子平安縣因受妖魔襲擊,所以近些日子查驗嚴厲了些,還望諸位大人莫要怪罪。
不知諸位大人可否告知下官,諸位大人是何處鎮邪司的大人?”
然而下一刻,鄭元聽到回答,頓時目瞪口呆。
“江州鎮邪司千戶所巡檢使,鐘謹。”
平安縣鎮邪司內。
聽到鄭元派來侍衛的描述,宋知先眼眸微縮。
他已經猜到了來人的大致身份。
巡檢使…
巡檢使是一州鎮邪司千戶所里面,獨立于正常編制外的職位。
這個職位沒有實力要求,相應的也就沒有晉升通道,一般由一州千戶官親信擔任。
巡檢二字的意思,便是代替一州千戶官,巡視檢查下屬各郡甚至是各縣鎮邪司。
其所代表的,便是一州千戶官的威嚴。
簡單思索了片刻,宋生華便隨著前來稟報的守衛,一同向城門處走去。
怨村。
中心石碑處。
一黑袍年輕人懷中拿著一支一人多高的符筆,伸入一旁盛滿紅色液體的大缸中,攪和了兩下,使筆鋒沾滿紅色液體。
隨后瞬間抽出,以石碑為中心,半徑約為一丈,畫出一個大圓。
境界這在圓形范圍內,畫滿了不知名的符文。
隨后將筆放置一旁,搬起盛滿紅色液體的大缸,對著石碑潑灑而出。
液體順著石碑緩緩流淌而下,將石碑上的每一個名字都染的血紅。
見狀,年輕人快步丟下大缸,快步向怨村外奔逃。
十息過后,立于怨村中心的石碑轟然碎裂!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