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停了。
鞭炮熄了。
喝酒談天的眾位詭異也都停了下來,皆目光呆滯的望向一臉笑意的顧安。
只是他們總覺得這笑意,透露著幾分貪婪的味道!
“咕咚!”
郭銘狠狠咽了口唾沫,咋舌道:“大…大人,你…你能做到嗎?”
戴鴻圖愣了下:“廢話。”
郭銘一喜,看來自己大人還是蠻厲害的,可還沒等他高興勁兒過去,聽到戴鴻圖口中生生蹦出幾個字。
“當然做不到!”
郭銘:“…”
隨著顧安捏爆了紅衣女詭和那管家后,沉寂了兩個呼吸的眾位詭異終于反應了過來。
仿佛商量好的一般,數十詭異紛紛四散逃開,讓顧安產生了糾結。
自己一個人沒法同時抓這么多啊!
這是顧安平生的第一次糾結,因為自己沒法分身而糾結。
秉承著自己短時間無法滅殺這么多詭異,也不能讓他們全部逃離的觀念,顧安就欲開口通知戴鴻圖和郭銘,讓他們一起出手。
然而下一刻,顧安蒙了。
“臥槽!”
“大姐死了,禁制沒解除啊!”
眾詭異你一言我一語,以及他們想穿墻而出被撞了回來的情況,讓顧安明白了一件事。
他們似乎,無法出去!
顧安見狀,當即大笑:“跑什么!”
腳下狠狠一踏,向著距離自己最近的詭異沖去!
奔行在空中時,還向著戴鴻圖二人大叫:“戴小旗不必出手!顧某一人足矣!”
“砰!”
話音落下,顧安瞬間捏爆了兩只自己面前的詭異。
“叮,陰氣轉化,能量值10。”
同時,顧安在追擊詭異的過程中,有了直接滅殺紅衣女詭時的經驗,知道自己的攻擊不知為何可以破壞此處建筑。
所以一直小心應對,盡量控制了自己的動作,不去破壞院墻,不給詭異出逃的機會!
不過,里面的屋子之類的,就無法避免了。
碎石木屑紛飛,煙塵四起。
戴鴻圖略顯呆滯的望著雞飛狗跳的院子,呢喃一句:“平安縣鎮邪司這是出了個什么怪物啊…”
郭銘愣愣的問向戴鴻圖:“大…大人,我們真不出手嗎!”
戴鴻圖嘆息一聲:“任務目標都被他殺了,剩余的這些我們滅殺了也沒什么獎勵,讓給他,送個順水人情也好。”
作為緊鄰東陵郡平安縣的潯陽郡水池縣,兩縣交界地上的妖魔或是詭異一般都是兩邊一起發布任務。
一方接取后,就會飛鴿傳書通知另一方將任務下架,但依舊經常出現兩邊同時接取任務的情況。
所以戴鴻圖也和平安縣鎮邪司的人打過交道,知曉平安縣作為東陵郡大縣,鎮邪司內上至總旗下至正選隊員,實力都十分強勁。
但是顧安這樣的,一個十六歲的淬體九重爆發著磅礴的氣血,一路追著一堆大約凝丹境界的詭異追殺,這是什么情況?
之前還直接秒殺了偵察處所說,實力和一縣小旗相近的怨詭,這又是什么情況?
就算他是占著陣紋的優勢,克制了這怨詭才能做到這么輕松。
但他戴鴻圖,捫心自問,自己做不到這點!
良久之后,顧安喘著粗氣,滿臉興奮的坐在了戴鴻圖對面,抱拳道:“多謝戴小旗將這些詭異讓給了我!”
這一波下來,顧安足足獲得了四百三十點能量值!
也是有史以來,顧安最富有的一次。
那些詭異后面見無法逃出,不少向著顧安出手;無一例外,均被滅殺了個干凈。
“小事,本來之前也說好了,各憑本事,既然那怨詭一開始選了顧小旗。
顧小旗也滅殺了她,完成了任務,剩下的對我也用。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為何這間宅子,還沒有消失?”
按戴鴻圖的理解,既然這是幻像,作為幻想的制造者,那紅衣怨詭被擊殺后,幻像應當會自動消失。
但現在卻依舊存在。
顧安這時也反應過來。
他在追殺詭異的過程中,不慎破壞宅子里的房間時,一切都那么真實,根本不像幻像的樣子。
沉吟片刻,顧安抬頭望向天上的一輪彎月。
對比來時,向西邊偏移了,說明這月亮是真的。
顧安開口道:“不如我們就坐在這兒,等天亮看看這院子是否還在。”
戴鴻圖見到顧安剛才望月的一幕,明白了顧安的意思:“可以。”
于是,三人就坐在院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時間推移,過了一個時辰都還沒有變化。
眼看著就要到了卯時。
正在和戴鴻圖交談的顧安耳邊,隱約傳來聲音。
“憑什么又讓我來!”
“大師兄和二師兄明明就很閑!”
“我還在煉丹呢!”
心生警覺,顧安當即豎起食指,放于嘴前:“噓,戴小旗,好像有人來了。”
通過之前顧安的表現,戴鴻圖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頓時安靜下來,和顧安一起望著大門的方向。
方才那段時間,他也去試過,僅憑著雙手是無法打開那道大門,使用實力或許可以,不過卻沒敢試。
一長相陰柔的年輕人,自田埂走來,過了莫約五個呼吸的時間,來到門前。
抬手拉起門環,開始叩門。
“咚咚!”
“紅娘,開門啊,三爺我來了!”
過了兩息時間,門沒開。
年輕人皺起眉頭。
“咦,怎么回事,人呢?吃飽了在休息?那其他人呢。”
清了清嗓子。
“咳咳!老…”
一個老字剛叫出口,第二個福字還在嗓子眼里。
“砰!”
一聲巨響,黑色大門破碎!
一只赤紅大手出現在年輕人眼中,僅隨其后的是一道渾身冒著紅光的雄偉身影!
“嘭!”
年輕人直接被著赤紅大手一把卡住脖頸,按在了土里,泥土紛飛,砸出了一個直徑丈余的大坑!
顧安自聽到叩門聲,就慢慢從位子上站起,弓身,一個爆步沖破大門!
青石碎裂和大門破碎的聲音疊在了一起!
抓著年輕人舉過頭頂,仰望著,顧安疑惑問道。
“你是誰?為何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