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蘇源離開了機場,直接前往了布魯克林,來到了一家街角的當鋪中。很古典的裝扮,各種老式的吊鐘,壁畫,家具錯落有序的堆放在店里。柜臺后面,隔著厚厚的防彈玻璃,一個頭發花白,胡子雪白的老人,正在吃晚餐。
“這么晚了還在營業,老人家還真是勤勞啊。”蘇源走進去隨口打招呼。
“不努力工作,死了以后連墓地都買不起,那不是太可憐了。需要點什么?外面的所有東西都是出售品。”老人放下餐盤說道。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聽說你這里收購了大量的銀器。其實我也對銀器非常感興趣。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夠從這里買一些銀器。”
“那你一定是記錯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我這里對銀器是只進不出的。不過你可以去兩條街以外的那家店試試。只要有錢,他們連自己都賣。”
“哈哈哈。我對于他們也不感興趣。只是想,大家都是同行,分我一點不是問題吧。”
“同行,你看起來可不像是古董商。”
“我確實不是,我指的是另一個職業上的同行。亞伯拉罕.賽特拉基安教授。”
一道銀色的光閃了一下,那是一把亮銀色的餐刀刺過來的動作導致的。蘇源右手探出,輕松的抓住了那只握刀的手。
“以你近九十歲的年齡,還能有這種速度與反應,實在是難得。先說好,教授。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相信你已經看到了機場的新聞。不瞞你說,我剛剛從那邊回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最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血祖已經回歸了,最危險的那個。”
疾控中心,所有的尸體已經都被運回了。最驚悚的是,伊弗居然真的在死者中找到了四名還有生理特征的。而且最扯淡的是,四人清醒之后,無論如何都要離開。他們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這件事情的恐怖驚悚之處,只是不斷的強調自己的人權等等。一飛機的人全死了,就剩了他們四個。然而四個人完全不考慮這些意味著什么?
四名幸存者,一個顧家好男人,不停的嚷嚷著要給家里打電話。一個律師,不知道為什么她自認為自己不是普通人,叫囂著自己有知情權,自由權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反正就是搗蛋。
下一個是個哥特男,搖滾歌手。畫著黑嘴唇,帶著披肩假發的那種沙雕造型。這哥們不斷的要求來點違禁藥品。總之以上三個幸存者,就是劇情要求的那種,專門搗蛋的沙雕角色。
剩下的一個幸存者是機長。各種影視劇中,機長的角色一般都比較正面。現實中也差不多。機長配合各種檢查,可惜他什么都不記得了,提供不了什么有價值的消息。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伊弗對飛機上詭異的一幕心存懷疑。所以四人的隔離措施比原劇中要好的多。至少不是那種臨時的塑料隔間了。他們直接被送到了疾控中心的隔離室。所有的尸體,也第一時間被送到了一個專門清空的冷庫倉庫。
最讓伊弗無法理解的是,幾個人各種檢查都做了。所有的檢查都顯示,他們沒有絲毫的問題。甚至比一般人更加健康。但是伊弗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的。他用自己的權限強行隔離四人。然后將注意力放到了那些尸體上。
“諾拉,你還記得那個人說的那些話嗎?”
“那些尸體?”
“是的,他說尸體也是傳染源的一種。比他們四個低一個檔次,但是同樣具有致命性。弄一具尸體來,我要解刨那些尸體。”
“他說過,你不能像對待其它尸體一樣對待那些尸體。他們雖然死亡了,但是仍舊致死感染性。”
“我明白。給我準備一件隔離室。我會穿戴全部的隔離服,完成這一次的解刨。諾拉,你來當我的助手。”
“明白了,我馬上就去安排。”
而這時,國土安全部的一名官員到了。他開口就要求見四名幸存者。但是在這種問題上,疾控中心的權限還是相當大的。在確保安全之前,他們有權利拒絕任何人的探視。只不過那名官員退走之后,打了一個電話,然后很快就從后門進入了隔離中心。他取了一個面罩待在臉上,然后徑直的走向了四名幸存者。
國土安全部的高層對于疾控中心一般的職員,威懾力還是蠻大的。而此刻伊弗又不在現場,那名官員直接要求帶走所有的幸存者。
“先生,我們現在還不確定他們已經脫離危險了。他們四人身上極有可能攜帶未知的病毒。”
“不要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知道你們早就已經完成了檢測。他們根本就沒有絲毫被感染的痕跡。”
他這一開口,四名幸存者當場不干了。
“既然我們沒有被感染,那就馬上放我們出去。你們正在侵犯我們的…”一通亂叫之后那名國土安全部官員開口了。
“既然他們沒有被感染,那接下來就是我們的問題了。他們四個都是關鍵性的證人,對于這一次恐怖襲擊至關重要。我需要馬上帶所有人回去問話,白宮已經向我們施加壓力了。如果不想國土安全部向你們施加壓力,那就給我讓開。”
幾名工作人員無奈的讓開了腳步。他們只是打工的,不可能跟一名國土安全部的高官作對的。最終那名官員成功的帶走了四名幸存者。
隔離倉中,伊弗已經刨開了其中一名死者的尸體。而對方皮膚之下的一切,讓這名疾控中心的首席醫療官當場愣住了。他身邊的助手諾拉,更是險些直接吐出來。
“上帝啊,這是什么?”
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團扭曲的惡心的不知名的器官。看不出絲毫人類器官的痕跡。完全就是一些扭曲的如同藤蔓一般的組織,填充了整個胸腔,并且還在向四肢蔓延。那種扭曲的造物,可以套用中國的一個網絡梗。完全是把胎兒扔了,把胎盤養大的感覺。
整具尸體,已經從內在上,徹底的變成了另一種生物。人類外表包裹之下的,是超出想象的丑陋,與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