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鰲島。
多寶道人,金靈圣母,無當圣母,龜靈圣母正坐而論道,突然,四人的神色紛紛一變。
“是石磯…”
“是誰…”
“好大的膽子…”
“陳塘關…”
雖然天道紊亂,但他們四人畢竟是圣人的弟子,而石磯是他們的同門,所以,在石磯煙消云散的時候,四人同時感覺到了石磯出了事情。
四句話落下,多寶四人身影驀然間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四人的身影出現在陳塘關外石磯隕落的地方,此時,這兒一切的痕跡都已經被凌天抹去。
只是,多寶四人卻是能夠肯定石磯就是在這兒出的事情。
“好狠的手段,好玲瓏的心思…”
感受著這一片區域再無半點屬于石磯的真靈氣息,多寶咬牙開口。
神魔,不同于人族,神魔最本源的是真靈,而石磯作為石頭成精,真靈更是其最重要的存在,說句不好聽的話,旁的神魔死亡,還需要輪回,或者需要用什么天材地寶去恢復。
石磯受傷,只要不傷到真靈,或者說真靈沒有消失,都能夠靠著汲取石頭恢復。
但現在,這塊區域石磯的真靈卻是已經丁點氣息都不存在,而以多寶四人圣人弟子的身份也是絲毫感受不到石磯真靈的氣息,那只有一個解釋,石磯的真靈已經徹底的消失。
也就是說殺掉石磯的人不止是殺了石磯,更是連石磯的真靈都給打散掉。
現在的石磯可以說已經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以為這樣就能夠躲開殺死圣人弟子的罪行嗎…”
惡狠狠的目光從龜靈圣母的眼中露出,這個通天的二弟子在原本軌跡中就是最為暴躁,也是最為直爽,原本軌跡里,太乙打死石磯,又做出挑釁,頓時引得她做出反應隨即出手。
現在,凌天是將石磯徹底的眼滅掉,這更是讓這個通天的弟子怒火中燒。
憤怒的神色當中,這神魔的目光陡然間看向不遠處的陳塘關,一絲絲恐怖的氣息隨即從她的身上傾瀉而出,頓時,陳塘關外大海之中波濤開始沸騰起來。
龜靈圣母,本體卻是一只靈龜,得益倉頡造字而獲得機緣成道,然后才拜入了通天的坐下。
雖然這許多年和其他人一樣,修的也是通天的道,但龜靈圣母最擅長的顯然還是與她本體有關的水屬性力量。
陳塘關恰好處在海邊,這水屬性的力量卻是能夠被發揮到極致的。
巨浪滔天,一波波浪濤隨即翻滾起來,浪花最巔峰的位置甚至已經直接凌駕在陳塘關的天空之上,看上去只消落下就能夠立即將整個陳塘關化作烏有。
“十日之內,交出殺害石磯的兇手,否則,水淹陳塘關…”
龜靈圣母低沉的聲音在陳塘關內散開。
此時,早因為頭頂上那滔天水浪而混亂的陳塘關驟然間聽到龜靈圣母的聲音,更是恐慌到了極致。
李靖身影從將軍府直接彈出,快速的到達水浪上空,隨即看到多寶四人。
“四位道友,何故如此…”
李靖看著多寶四人帶著一絲慌亂抱拳開口,他是殷商的大將,統兵能力舉世無雙,但,道術上他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人物,放在后世或許是天地數一數二,而在這個時代,比他強的著實太多。
眼前這四個他更是一個都招惹不起,更不要說四人齊至。
“你也配和我們稱道友,李靖,給你十天的時間,交出殺害石磯的兇手,交不出,這陳塘關也就沒必要存在了…”
龜靈圣母看著李靖冷笑起來。
在她身后,多寶三人眉頭微微皺皺,三人顯然是覺得龜靈圣母的行為有點過了分,但本是同門,現在為的又是給石磯報仇,多寶三人最終也沒有多說什么。
三人沉默,卻是被李靖看做是對龜靈圣母行為的認可。
一股郁郁出現在李靖的心頭。
“那,那殺害石磯娘娘的…”
李靖心知龜靈圣母這等存在一旦決定的事情絕難改變,但他雖然學道不成才做的將領,卻是一個合格的將領,無論如何不敢看著陳塘關遭殃。
當下忍著對龜靈圣母等四個圣人弟子的畏懼開口。
“滾,十天的時間,沒有兇手出現,陳塘關就此,煙消云散…”
只是,龜靈圣母卻是顯然不愿意在等李靖說話,她的手臂微微一甩,一股強悍的力量落下,頓時將李靖直接朝著陳塘關給按了下去。
以龜靈圣母的力量,李靖落在城內的時候體內氣機已經徹底的混亂,整個人直接砸在了磚石的街道上。
“相公(父親)…”
旁邊,李靖婦人和哪吒的聲音同時響起,
后者更是目光怒視半空,大有立即沖上去廝殺一番的沖動。
“別,別沖動…”
李靖一把拉住自己夫人,隨手又將熊孩子哪吒圈在手臂里。
這個世界,李靖沒有劍劈哪吒,所以,后者對于李靖也沒有多大恨意,所以,哪怕以李靖的力量壓根圈不住哪吒,但,被李靖一只手圈著,哪吒卻是絲毫不敢放肆掙扎,生怕傷到自己這個本就不強,現在又受了傷的老子。
“相公,我們該怎么辦…”
李靖夫人伸手攙扶起李靖,陳塘關,李靖作為守將守了半輩子,沒有人比她這個枕邊人更加知道李靖對于陳塘關的感情。
或許一開始來到這里,做一個守將,李靖是沖著做官,沖著享受人間繁華而來,但,半輩子守下來,李靖卻是已經將陳塘關當做是他必須保護的存在。
任何人想要踐踏陳塘關,都必須要從他李靖的尸體上踩過去。
“等大王那邊的消息,如果等不來消息…”
李靖緩緩開口,說話的時候目光微微看了看半空,隨即艱難的抬起手臂按了按哪吒的頭頂,又輕輕握住自己夫人的手。
等不來消息該怎樣李靖沒有說,李靖夫人卻已經知道李靖的意思。
很多時候,很多話語不消多說。
等不來支援,那么,李靖自然會與這座他守護的關卡一道消失。
昆侖。
就在多寶四人到達陳塘關的時候,原始卻是靜靜的看著站在面前的十二個弟子。
“三代弟子居然無一人可堪一戰…”
原始帶著一絲不悅皺眉開口。
闡教三代弟子下山,固然原始并沒有真的想憑借那些三代滅掉殷商,但,在原始的心中,作為昆侖第三代,那些弟子下山之后最起碼應該讓殷商很是遭遇一番失敗。
哪里想到,情況現在恰好是反了過來。
殷商沒有遭遇失敗,反而是他昆侖,一次性三代弟子全軍覆沒。
四個打頭的弟子盡數被人活捉,而剩下的那些本就不算多杰出的弟子則是跟著敗北,然后一道被殷商攆的和敗犬一樣。
這著實讓原始感覺到丟了大面子。
“教主,截教入場了…”
就在這個時候,南極仙翁的聲音突然從側邊響起。
這個原先排在燃燈之后的神魔此時雖然已經公開露面,但是存在感依舊極低,之前,十二金仙哪怕與其站在一道,卻也沒有誰察覺到這南極仙翁的存在。
而此時,隨著他開口,十二金仙中大多數人甚至還微微一驚,卻是到現在才發現居然還有這么一個神魔的存在。
只不過,微微一驚后這些十二金仙又跟著開心起來。
截教入場。
任憑原始對于截教再如何的瞧不起,但十二金仙中卻無人敢不承認截教的的確確是有高手的。
多寶,金靈圣母,龜靈圣母,無當圣母,乃至于烏云仙…等等,哪一個都是頂尖的神魔,都有著不遜色闡教十二金仙的修為。
現在,在面對著殷商感受到極大的壓力之后,這些闡教弟子對于截教的入場每一個都感覺到極致的開心。
有這么一群強者入場分攤下殷商的壓力,真正是舒心的事情。
“他們現在也要入場…”
原始皺眉看了眼十二金仙,這個時候,南極仙翁開口,原始是知道什么意思的,無非就是說截教入場了,闡教的真正主力也應該入場。
但,在原始的心中,截教那些披毛帶角之類哪里能夠和他麾下這十二個跟腳深厚的先天之靈相比。
若有可能,原始真正愿意讓截教的那些去蹚量劫這渾水。
“教主,不止是十二位師弟入場,怕是您也得入場…”
然而,南極仙翁下句話卻是讓原始微微一愣,這南極仙翁不止是要十二金仙入場,居然是連帶著原始都想要拉著一道入場。
原始目光看向南極仙翁,區區一個殷商而已,就算那人族至尊凌天復活,但,被封印了那么多年,復活又能如何,人族的戰陣是很強。
難道還能抗拒闡教和截教這許多的頂級神魔不成。
這想法生成,隨即在原始的眼中顯露出來,他是高傲的,連自己親傳弟子入場都不太愿意,更不要說自己親自入場。
“教主,別忘記天地異變的事情,這一趟的量劫只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而且,封神榜和打神鞭消失后居然徹底的失去了其氣息也未免有古怪…”
南極仙翁冷靜的看著原始,為的能夠成為闡教一人之下他已經準備了不知道多少年,好不容易燃燈現在出了問題,他絕對是要抓住的。
所以,此時哪怕看出原始已經不悅,他的神態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就連心境都平靜的可怕。
“教主,這趟量劫已經徹底失控,接下來的事情只怕不會比龍鳳大劫和巫妖量劫來的遜色半點,倘若您不入場,只怕在場的十二金仙都會有隕落的危險…”
南極仙翁緩緩繼續開口,這話出口的時候,十二金仙紛紛轉頭皺眉看向南極仙翁,顯然,剛剛這話不但是原始不喜,哪怕十二金仙也同樣開始不喜。
十二金仙,自從巫妖之后,這方世界六圣為尊,神魔為大,而他們就是六圣之下最頂級的神魔序列。
這等高高在上的位置坐了那么多年,現在又哪里能夠忍受的住旁人說他們不行。
但,十二金仙不喜,原始的神色卻是開始認真起來。
作為圣人,原始是高傲,卻并不是無腦,量劫已經失控,這事情南極仙翁就算不說,他實際上也是終會察覺的,之前之所以沒有立即察覺不過是因為他不曾在意而已。
現在,南極仙翁既然說了出來,他當下是立即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
“量劫蒙心…南極,你去一趟金鰲島碧游宮,去覲見我那師弟,你的師叔,去告訴他,這趟量劫已經徹底的失控,接下來,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已經不需要再奇怪…”
原始緩緩開口,說出這話的時候原始只覺得靈臺一清,之前在紫霄宮外和通天沖突時候產生的那股怨念居然瞬間消散一空。
這卻是原始被量劫影響的心境終于恢復了平靜。
要知道,三清一家不是說說而已,當年,就算太上和通天搬出了昆侖,就算外界說原因是原始看不慣通天有教無類,就算里面有些是事實,但三清的感情實際上并不曾有絲毫的變化。
紫霄宮外,倘若不是量劫蒙心,原始和通天不說沒有恩怨,更有感情,就算什么都沒有,單單直沖兩人都是東方的圣人,也絕不會在西方二圣面前產生任何沖突。
現在,終于從量劫蒙心中恢復過來,原始立即知曉自己之前是著了道。
而就在原始恢復清明的時候,殷商,朝歌,王宮之中,凌天正和帝辛坐在一道,兩人的面前是一副巨大的地圖,上面不止是殷商一個國家,也不只是局限殷商周圍。
那上面卻是四塊大陸。
“等平定殷商,這三塊大陸可以從這里先行攻伐,如果沒有意外,這兩塊大陸應該是最容易被打下的,唯獨這里和這里比較難辦…”
帝辛伸手在地圖上比劃起來,他所指的兩處卻是西方和南方,一個屬于西方教,一個則屬于妖族。
“等定了東方,其他地方都不會是問題的…”
凌天笑了笑,就在剛才,他已經和帝辛說過,正式站出來。